赵庆沅第一时间就知道是谁了:“是吗?快让她进来。”
话音还未落,尹流年已经带着人进来了,北川手上提着一个保镖,进到院里之后随手把人扔到地上。
来者不善,赵庆沅皱眉:“你这是?”
“赵老夫人呢?”
“你奶奶病了。”
“嘘,赵先生,我不是来探望你们的,我是来讨公道的,还是让老夫人出来吧。”
尹流年径直走进正厅,自言自语:“这房子也有些历史了吧,不知道能拍卖多少钱?够不够还拖欠工人的工资。”
“年年,你这是干什么?”
“讨债啊,那份证据赵先生看到了吧,我这还有另外一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从陆鸣手里接过一个档案袋:“赵老夫人使的好一手以权压人,硬是逼的我母亲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走投无路。”
那份资料是沉祿找来的,都是二十年前对尹枝抛出橄榄枝的老板的叙述,甚至还有录音,当时的尹枝无处可去,几乎要困死在这一方天地,好不容易攒下点钱跑到了小镇上,又遇到了李婕这个黄雀。
赵老夫人听闻有人闹事,从房间里冲出来,正好听到她的这段话:“你想干什么!你要逼死我吗?!我可是你的长辈,你的孝道都学到哪里去了?!”色厉内苒,表面上气势汹汹的赵老太太现在已经慌了……这份证据不能给她定罪,可是一旦曝光……
“你想怎么样?”李婕最快冷静下来。
“让你们自首。”
“不可能,二十多年过去了,没法定罪不说,这些东西也不成立证明是我们害死了尹枝。”
“那就在网上曝光呗,反正赵家也不差这么一件丑闻。”
“年年,逝者已矣。”赵庆沅忽然插话:“你怎么能让你奶奶这么大年纪还被人骂。”
尹流年都要被气笑了:好一个逝者已矣!!!抬眼,盯着赵庆沅,一时间的气势让赵庆沅后退一步。
“逝者已矣?看来赵先生是知道您母亲的所作所为了。”
“我……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哈哈哈。”尹流年是真的笑出来了:“我母亲上辈子是造了多大孽,才遇到你。逝者已矣?来,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死去的人就要受委屈!!!”
“我……”
“今天我把话放这!不想我把这些东西曝光出去也可以,你们要到她墓前道歉,今天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两位蛇蝎心肠的女人……还有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来她的墓前,跪着……道歉!”
“我没那么好的耐性,明天九点之前,我见不到人,就立刻把这些东西放出去,还有赵家偷税漏税的证据!”
赵老太太尖叫一声冲上前,北川利落的挡在尹流年身前,替她受了这一下,再耽搁下去也没意义,尹流年拿了东西就走,刚出正门,就看到了匆匆跑回来的赵淮麒,赵淮麒站住想说什么,尹流年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走了,当他是陌生人。
按理来说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他应该叫她一声姐姐的……
一打开车门尹流年看到沉祿,这着实是个意外:他怎么过来了?
刚刚还霸气侧漏的女孩子在看到沉祿后,委屈的扁扁嘴,钻进沉祿怀里。沉祿顺势把人一搂:“我在。”
北川自觉主动的去后面一辆车,陆鸣充当了司机的角色。沉祿握着她的手:“我还没吃饭,陪我吃点?”
“好。”沉祿不用去问她处理的怎么样,他过来就是给她撑腰的。
第二天一早尹流年换上一套黑色的衣服,抱着一束五颜六色的花赶往墓园,尹枝安眠的地方不是她生前停留的那个小镇,而是远郊的一处墓园,从市里开车过去大概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到达墓园是上午八点,她拿了清洁工具,把尹枝的墓碑重新清洗了一遍,八点半的时候赵庆沅一个人过来了,手上捧着一束百合,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定在了尹枝的墓碑上,墓碑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尹枝,另附生卒年,照片都没有。看着格外凄凉。
“年年,都是我的错,你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
“新闻稿我已经准备好了,您要试试吗?”
显然软硬不吃,赵庆沅看着站在尹流年身后的男人:赵家早就不复昔日繁荣,哪里有勇气去和恒世硬碰硬。
二十分钟后,李婕扶着一脸铁青的赵老太太过来了。赵老太太站在墓碑前:“要是我们道歉后你不遵守信用呢?”
“老夫人,您除了相信我没有别的办法,主动权在我手上,您还是别讨价还价了。”
沉祿全程站在尹流年身后,虽然一言不发,但存在感可着实不低,完全一副保护者的架势。
对于强势了一辈子风光了一辈子的赵老太太来说,从来没有一刻让她感觉这么屈辱!在一个小辈面前低头,跪拜一个她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女人。
李婕跪下那一刻,几乎要被满腔恨意点燃:她没错,错的是尹枝,凭着那点才华就妄图攀高枝,她生来就是人上人,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该是她的,赵庆沅就应该全心全意的爱她,赵老太太就应该尊她,敬她。可是这个刻薄的老太太看不到赵家败落,变脸变得比台上的伶人都快……她不甘心,她的人生本该是一片锦绣繁华,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尹流年举着手机:“赵夫人,这么凶狠的的目光可不像道歉,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二十多年过去,你不应该给她磕三个头,赎一赎自己的罪孽?”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这就让媒体准备。”沉祿招手让手下过来。
赵老太太忽然扑上来按住李婕的头往地上撞去:“还不快磕,你要害死我们才安心吗?!”
一时不备,李婕撞的眼冒金星,这场狗咬狗的戏实在是好看极了,她甚至有点愉悦的:“赵老太太,您呢?当年你以权势害我母亲,现在,我以权势压你,如何?”
“靠男人你也不害臊?!”
沉祿要说话,被尹流年按住:“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他爱我爱的要死呢。我也告诉您,这权势滋味甚是美妙,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