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年把一小块布丁送进嘴里,忽然就没了胃口:“不过,我又和学校续签了一年的合同,恋情的事还是先保密吧。”
沉祿不置可否:“你什么时候回国?”
“也就这几天吧,等我把画完成就走。”
“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不用了,我也没具体计划,可能换个地方玩。
“好吧,你自己小心。”现在盯着他的人多,还是小心点好。
沉祿坐到她这边:“那要不要来个送别吻。”
尹流年一把挡开他:“你别这样下流,女朋友会吓跑的。”
沉祿只是看着她笑起来:“讨个送别吻就下流?年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没有,我不可爱。”
沉祿抓起她的手腕:“女孩子手腕都是这么细的吗?”沉祿比划了一下:“用点力会掰断吧。”
摸着细嫩白软的手,沉祿没忍住,一个吻落在她的手心上,尹流年抖了一下,手没抽回来。
“今天用的什么香水,好闻。”
尹流年被他毫不避讳的眼神和动作弄的满脸通红,可身后就是墙壁,躲都没处躲。
“沉祿,你……你别这样。”
沉祿的头凑过来在她的颈窝流连,没有直接触碰,隔了微乎其微的距离,灼热的呼吸都感受的到:“怎样?”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和她亲近,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要走了,我得尽快把画完成,得去报到呢。”
“还在广场?”
“嗯,只有在那里才有灵感。”
“我们一起,我不打扰你我就在一旁看着。”
“不行!”
沉祿这才离开她些许距离,看着她,有些委屈:“为什么?”
尹流年缩缩脖子,方才觉得有了些安全感:“你长得太好看了,太引人注目了。”
“那你呢,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虽然沉祿不太喜欢好看这个形容词,可是事关尹流年的看法,沉祿有点在意。
尹流年认真的看了一眼,沉祿眉眼深邃,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唇色红艳,属于硬气型的妖孽,并非尹流年喜欢的类型,但也得承认,特别的好看。
但要说喜欢的类型,她自己也说不上,她好像从小就对喜欢这件事没多大感觉。
见她走神走的厉害,沉祿捏捏她的手心:“回答不出吗?”
“嗯,好看。”
回国的路上就尹流年一个人,脑子里全是沉祿的脸,有些烦躁。
一转眼已经是第二学年,学校又和她续了一年的约,加了些课时,酬劳也更丰厚些。尹流年不太擅长与人结交,她为人处世向来冷淡,和同事打过招呼,就闷头收拾起东西来从行李箱里拿出五六个包装的精致的礼盒。
“这次回家给你们带了礼物,大家尝尝。”尹流年把礼物分发完就拿上画材准备出门了。
几个人很是惊喜:“巧克力?”
“嗯,假期去了趟意大利,顺手买了几盒。你们尝尝,我去画室了。”对于她们热情起来的情绪,尹流年没什么反应,准备礼物不过是从小接受的教育,该有的礼数而已。她虽是养在旁支,但也好歹是旧贵族,礼仪方面一直很讲究。
她出门后,有人上网查了一下这款巧克力,居然在万能的某宝都没有找到,最后还是在一个外网上才找到,价格贵的让人咋舌,几人捧着巧克力,互相看了看:“有钱人家的孩子啊。”
“唉,看着就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剩下的一个人捏着蝴蝶结的带子:“包的也太精致了吧,我都不忍心拆。”
值得一提的时,新学期开学,沉祿的送花行为还在继续,严重影响她授课,尹流年再三要求下,沉祿才勉强收回了他自以为的浪漫行为。
因为是外教,学校其实是有给她安排住宿的,是一个小公寓,合住还有一个搞科研的女教授,她之前一直没搬过来住,这次为了避开沉祿,她就暂时搬过来了。回到公寓已经十一点多了,洗漱完爬上床,尹流年终于看到了沉祿的消息和十几个未接来电。
只回了一句:“一直呆在画室没看到,晚安。”便准备睡觉了。
这边刚回复完,沉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
“我明天回去,然后去找你?”
“我可能没时间,练笔还没完成。”
“我不打扰你。”
尹流年叹了一口气:“我在学校。”
“怎么?我见不得人?”
“怎么说你也是学校的名人啊,我想低调点。”
“那我这个名人被你收了,自豪不?”
“嗯……没觉得。”
那边低低笑起来,他的声音沉稳好听,尹流年只觉得半边耳朵都要被他笑酥了。
“很晚了,你早点睡,我明天下了飞机去找你。”
然后又是不给她机会的挂断电话。
沉祿第二天特地戴了口罩,但身姿挺拔,满身贵气,还是太吸睛了。
这节画室没有授课,画室里面只有零散的几个练笔的人,尹流年留下给一个学生单独指导,就是叶成风之前说的那个。
尹流年在画室里呆了小半个下午,脖子酸痛,眼睛干涩,看到等在外面的沉祿:“我先去洗个手。”
“嗯,那我到外面等你。”
从包里掏出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走到沉祿身边,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又拿出护手霜来擦:“你不忙吗?”
淡淡的樱桃味弥漫开来,是她护手霜的味道。
“香山公寓那里你不住了,那准备住哪里?”
“唐果之前住的房子啊,她不在我一个人空间正好够用,距离学校也近,方便。”
她擦好了护手霜,刚刚放进包里,手就被沉祿握住,略略粗糙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我好饿啊,想吃你做的饭。”
“我不会。”尹流年晃晃没被他握住的手:“再说我这可是艺术家的手,你知道我一幅画卖多少钱吗?做饭太不划算了。”
“也是。”沉祿顺势抓住她的另一只手:“那不如我来做。”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沉祿空出一只手将口罩扯开一些:“这多热的天啊,我为你连这种委屈都受了,你连饭都不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