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年撇撇嘴,拎着包出去了,身后的门,啪的被甩上,尹流年揉揉耳朵,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不能怪她吧,谁能想到对方是西蒙的粉丝啊,看来她的国内市场还是要靠自己,她果然不适合做老师,不懂得和小孩子相处。回过头正好看到拎着可乐站在客厅里的人:男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的帽衫,拎着一罐未开封的冰可乐,艳丽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深邃。
略有尴尬的笑笑:“您好,我是方旭的油画老师。”
尹流年感觉他应该不记得自己了,并没打算做过多介绍,只是他的目光让他有些心虚:应该是弟弟吧,把人家弟弟气成这样,她硬气不起来啊。
“那个,今天的课结束了,我先走了。”
“之前的老师都是被小旭气的出来,你是第一个把他气成这样,被赶出来的。”
尹流年觉得更尴尬,干笑两声:“哈哈。”她该感到骄傲吗?
“我记得你,尹流年是吧。”沉祿走过来,把手里的可乐递给她:“喝点东西。”
“啊,您的记性真好。”尹流年看看时间:“我该回去了,再晚就没地铁了。”没接他手里的可乐。
“我送你,这个时间没有公交了,你自己不安全。”
“不用,不用。”
“走吧。”沉祿说完已经率先出去了。
尹流年稍稍落后一步跟着他,一路上二人也没什么交流,但她也实在没办法忽略这么一个大活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隐隐看见地铁站了:“麻烦您了,送到这里就好,我自己没问题的。”然后也不等沉祿的回答,自顾加快脚步,提了速度,向地铁站走去:人做亏心事果然不能被抓包啊。不过转念一想:她做什么亏心事了啊,她又没说错,这样想着,脊背不由得挺直几分。
沉祿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想笑,又及时捂住嘴,轻轻咳嗽了一下:真是,这也太巧了吧,不过他喜欢这种巧合。
课程定的是一周三节,尹流年本以为把方旭气成那个样子,她也就不用再去上课了,没想到一直没等到她被‘辞退’的消息,所以下了课后和唐果打了声招呼就去了方旭那里。
这次来的时候方旭的爸妈正好在家,和尹流年简单的聊了几句,就去画室找方旭了。
方旭居然认认真真拿着炭笔在画底稿,尹流年会心一笑,走到他身后,看了一会,拿一另外一根炭笔,点了两处:“这里,再细致一点。”
方旭没说话,可是又认认真真的看了看展台上的瓜果,在尹流年指出来的两处上勾画起来。
“虽然努力很好,可也不要总泡在画室里。”尹流年从包里掏出一个速写本:“上次是我说话太重了,对不起,用这个赔罪好不好。”
方旭接过速写本,对上尹流年笑眯眯的脸,傲娇到:“我有很多速写本。”
尹流年翻开速写本第一页:“嗯,这个应该是不一样的。”第一页上洋洋洒洒的签着几个字母Adoue,方旭眼睛亮了亮:“这是?”
“他本人的签名,如假包换哦。”天知道,她废了多大力气才从箱底把这个本子翻出来!
方旭嘴角不受控制的漫开一丝笑容,不过立马收住,仰着下巴:“哼,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
这次的课上的还比较顺利,方家夫妇对于儿子居然接受了这个老师也颇为诧异。
之后的课程也渐渐和方旭熟了起来,偶尔也会碰见沉祿,沉祿人倒是不错碰到了就会送她到地铁站。尹流年虽然不需要,并且有点不愿意。但人家是好意还是需要心怀谢意。
方旭正在按照尹流年给他修改的画稿继续完善,尹流年思考良久:“小旭,沉祿是你亲哥哥吗?”
“不是啊,沉祿哥哥的爷爷帮过爸爸妈妈,正好沉祿哥哥在这边念书,爸爸妈妈会邀请沉祿哥哥过来吃饭。”
“原来是这样。”
“流年姐姐打听他,是喜欢沉祿哥哥吗?”
“咳咳咳,可没,不要乱说,我就是纯好奇,毕竟他不姓方,随口一问而已。”
沉祿今年大四,课程并不多,并不怎么呆在寝室。难得回到寝室的时候,推开门就看到一地的狼藉,空气中似乎还飘着食物的味道。
看到他推门进来,寝室的人还有些诧异:“沉祿,你怎么回来了?”
沉祿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手臂一撑,就上去了,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显现出一瞬。
室友放下手机准备打扫一下寝室卫生:“你这个假期魔鬼训练去了啊,这肌肉线条可以啊。”
“嗯,谢谢夸奖。”
“所以你到底去哪暴晒了啊?”
沉祿把床铺好靠在被子上,看着天花板,室友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拍着他的床板:“想什么呢?你这是要回来住?”
“不行?”
“谁说不行了。”室友出去倒垃圾,嘴上还嘀嘀咕咕的,明明是本人啊,但感觉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却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只能当做是太久不见了。
“刘易鞅呢?”
“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吗,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诶,我问你,川枫美院那边的课好蹭吗?”
“怎么,你要开展第二技能?”
“想开展第一春。”
“哇,谁啊谁啊,入了我们计院王子这朵高领之花的眼。”
“你就说好不好蹭课!”
“那要看什么课了,公选随便上啊,专业课不太好吧。老师能认出来啊,到不至于把你赶出来,但次数多了肯定不行啊。”
“那那种在画室上的写生课呢?”
“这肯定不行了,你没画具啊。”
“那算了。”
“我听你这意思还有指定课程……等等……你不会……看上的是老师吧。”
“边去……别烦我……”
“嘿嘿,没想到你喜欢姐姐型的啊。”
姐姐?沉祿脑海中浮现出细弱的身影和一双大大的眼睛,脸上有一点肉,虽然一脸的超脱物外,冷淡无趣,但看起来实在和御姐搭不上边。这可算不上姐姐,沉祿敢打赌,那姑娘最多二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