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沉祿亲自把尹流年送回学校附近的房子,坐在车里,终于打出那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很意外:“霍总。”
“年年十二岁那年,发生过什么?”
Axel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站起来,然后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她哥!”
“呵~你也知道啊。”
“霍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和你兜圈子,她十二岁那边遭遇过一次绑架,当时有人报过案,不过很快就被撤销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总好本事,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自去查,来问我干什么?”
他当然查过,只是他现在很多动作受限,速度上慢了很多,更何况有现成的知情人,他不想浪费那个时间。
“你可以不说,但我想令堂接到我的电话应该会很欣喜。”
Axel握紧了手:他就算打过去,父亲也不会告诉他,但是这个电话一但接通在父亲那里就代表着Christine有嫁进霍家的可能性,父亲显然会大力支持。
“好,我告诉你。”
“她十二岁那年,在本家学习礼仪,想必霍总也知道,洛林这个姓氏,或者称之为Carolingian,旧贵族,规矩多。”
Axel慢慢坐下来:“Christine是旁支还是养女,自然受人看不起,当时和她结伴的也是一个旁支小姑娘,比她大了五六岁,那个小姑娘得罪了本家的千金,本家千金找了人绑架,Christine和她关系好,形影不离的,自然受了波及。”
“那群人带走了他们两个,按照那个千金的吩咐强暴了得罪她的小姑娘。”
“他们欺负她了?!”沉祿满身的煞气,Axel即使是只听声音也觉得阵阵寒意。
Axel忽略他的称呼:“Christine先天不足,从小身体就差,十二岁了看着还像七八岁的孩子,那些人并没受到侵犯,但是……那群人渣,他们逼迫Christine亲眼看着那个女孩被……”接下来的话已经不必多说。
“从本家回来后,Christine大病了一场,那个女孩也自杀了,至于那个千金自然有人给他善后,为了保住这个秘密,那群人渣被本家处理了,我们也被勒令这件事不许外传。自那以后,Christine再没踏进过本家一步。”
Axel撑着头似乎不愿意回忆:“好长时间Christine都无法入睡,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障碍,没有办法和异性触碰,最开始两个月哪怕碰到手都会生理恶心。我们用了好多办法,又是请心理医生,又是催眠治疗,才让她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就连他也是用了好多年才让她接受他,最多也不过是拉拉手,亲亲脸颊额头而已。霍之沉能问出这样的话想必是发现了什么端疑,所以……Axel看着窗外:这么短的时间,她已经能接受这个男人了吗,比和他在一起时还要亲近。
沉祿握着方向盘的手寸寸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立现:“你说的那个本家千金是谁?”
“怎么,霍总要给Christine出气。洛林家族本家可不是……”
“旧贵族么——”沉祿轻笑一声,鄙夷,不屑:“算个屁!”
Axel不是没想过要个说法,但他一个不受待见的旁支在那群人面前说一个字的权力都没有,可若是这个人有能力他为什么要阻止,Axel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而陆铭这边也终于有了回音:“先生,查到的那个人在我们今天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被灭口了。”
“先别查了,敌暗我明,他总会再出手的。我要回一趟意大利,这边你盯好。”
“是。”
沉祿趴在方向盘上,胸腔里的怒火几乎燎原,怪不得当初他跟Axle说他们两情相悦的时候,那个人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他就是笃定了年宝不会接受他!
尹流年回到学校才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热闹得很,刘倩那一摔不像她这么幸运,只怕后半生只能躺在病床上了,伤了脊柱,四肢瘫痪。却偏偏意识的清醒的,尹流年觉得这挺残忍的,还有什么比毁了一个人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更让人痛苦呢,画家的手和眼睛,音乐家的耳朵。
如果是她毁了手,她追求的那些金钱名利大概也没什么意义了。尹流年不觉得有那么多巧合,但是这件事她不确定是不是沉祿做的,看他当时不屑和自信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但是在她认识的人中,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刘倩的父母来学校闹了一次又一次,闹的教授的暂时停职了,今天才回来,毕竟这事,说起来和教授的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挺难界定的。
尹流年整理好了材料给教授送去,却不想在办公室遇到了尤里,她进去的时候正赶上尤里出来,尹流年交了资料,又被教授问了身体状况,尹流年宽慰了教授几句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尤里还等在外面,显然是在等她。
“还没谢你那天出手相助。”
“不足挂齿。”两人并肩向外面走:“真想谢我的话请我吃午饭好了。”此时二人已经走出教职楼,站在大门前,阳光暖洋洋的。
“这么简单啊。”尹流年扯着背包的带子:“那找个时间,我和我男朋友请你吃饭,你不能推辞呀。”尤里隐隐透露过他的意思,不用沉祿说她作为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也会尽量避免和他过分接触,但既然沉祿都提出来了,她也不介意和尤里保持距离。只不过这次他毕竟救了她,感谢还是要有的。
“你男朋友看起来脾气可不太好。”
“他那天是误会了,后来了解清楚也很抱歉,也该给你道个歉。”
“不用了,我也不是挟恩求报的人。”
“我等下还有课,就先走了。”
尤里看着她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眼睛里全是落寞,出了校门,被两个人男人拦住:“我们先生有请。”
尤里极快的笑了一下:“带路吧。”
黑色的车湮没在车流中,尤里坐在后面撑着下巴,丝毫不见慌乱,直到他被带进一家拳击馆,台上的人带着一条红色的发带,黑色的背心,挥着拳击手套挥汗如雨。尤里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台上的人打拳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