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倾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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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

2015年秋天,杭州的天气渐渐转凉。

安知鱼心如死灰,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嫁给了林疏言。那天到处洋溢着的喜气洋洋好像与安知鱼无关,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林氏集团给了安庚梁资金上的支持,安父得偿所愿,公司的危机解除,这就足够了。

林家觉得安知鱼作为记者每日抛头露面有失林家脸面,要求安知鱼辞掉工作,专心在家做林夫人。安知鱼为此跟林疏言大吵了一架。之后又是长久的冷战。

有天晚上,林疏言去应酬,很晚才回来,跌跌撞撞走进卧室,将安知鱼按在床上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碰。”

安知鱼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拼命挣扎:“你走开!”

“你已经嫁给我了,早晚都是我的。安知鱼,你清醒一点!”

安知鱼泪水决堤,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那天月色空旷,夜色很浓。

林疏言每天让佣人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安知鱼,听佣人说安知鱼有了身孕的时候欣喜若狂。尽管安知鱼对他仍旧不理不睬。

安知鱼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脚步轻浮,神思恍惚,险些晕过去。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林疏言下车站在她面前,扣住她的肩膀,看她脸色很差,神情痛苦地问:“你做了什么?”

安知鱼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乖乖跟他回了家,躺在床上。

林疏言伏在床前沉着脸问:“为什么不要他?”

“报复你呗。”安知鱼苦笑。

那一刻,安知鱼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林疏言神色凄惶,感到痛彻心扉,陷入良久的缄默。

半晌,林疏言站起身,给安知鱼盖好被子。

“是你把避孕药换成维C的吧?”安知鱼冷不丁地问。

林疏言盖被子的手僵在半空。

安知鱼落下泪来,泪水淌过鬓角。

小产之后,安知鱼一直生病,人也日渐消瘦。林疏言将瘦肉粥端到床前的时候,安知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林疏言将粥放在床头柜上说:“你不吃不喝,是不想活了吗?”

“病死才好。”安知鱼没有力气跟他吵架了,干脆跟他说明白:“林疏言,我父亲为了公司的利益,根本不顾我的幸福……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林疏言听闻此言,语气绝望有如天崩地裂:“安安,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哀莫大于,心不死。林疏言无法理解安知鱼对沈风的执念,正如安知鱼无法理解林疏言对自己的执念。安知鱼手里攥着那个白玉挂件,一阵锥心般的难过。

不久,林疏言的母亲得知是安知鱼自己打掉了孩子,便来大闹了一场,斥责安知鱼不懂事。

其实,安知鱼没有不要他,她只是身体状况太差,没福气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