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古曲“《清人》——清人在彭,驷介旁旁。二矛重英,河上乎翱翔。清人在消,驷介镳镳。二矛重乔,河上乎逍遥。清人在轴,驷介陶陶。左旋右抽,中军作好。”
那层褪去白色,搭衬着弥漫的黑色,像是不肯就此毁掉原生的生态,茁壮野蛮的藤蔓不仅侵占了那层微薄的沼泽,像是掩藏掉或是可以将所有的血肉全部侵蚀掉,流落的骨头,像是灰尘一般,杂乱也失去了规整,垂死挣扎的动静被彻底分离成无尽的碎片,剥离掉的,或许还是那有些用的食物,活着,是不是还有着最为本分的驱动,那就是这份肉体还被惦记吗?如今成为了齑粉与骷髅,竟然还是被利用,像是无穷无尽,也许是物伤其类。
队伍经过了十分短暂的修整后就准备启程了,突然一阵气息,几乎催到了所有人。队列迅速慌张了起来。蒙再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走兽,那于地面的草丛连城一片的水草里面竟然有人那么粗壮的蛇在紧紧逼近,比长鞭还有长的蛇信子在张开的大嘴前熠熠,而陆上的四肢动物显然更是咄咄逼人,分不清背后究竟是有所少只,而眼前的又是多少只,空大的眼睛比黑色火焰还要恐怖,呼呼的响声已经将整个大地都震颤到了眩晕。队伍的人开始环着巫子,现在不是保护,而是汲取力量,想要去支撑可以能够对抗的些微能力。单薄的长矛比起外露的獠牙来说,简直就是简单的棍子而已,无尽的黑色兽皮连绵,甚至连背后的都是一层颜色。
被期待的巫师之子没有任何动作,尽管马已经抽搐异常,重重一踢腿,白马似乎扬蹄飞奔,剩下的队伍开始慌张着急忙跟随,抛下了本来就相当单薄的辎重,蒙下意识快速地紧紧跟随着马匹飞舞,在飞跃一个坑后,死死地抓住了要逃脱的马的尾巴,再也不管了其他。
割开的刀伤加剧着血的气息,使得本来就穷凶极恶的走兽陷入了更大的骚动之中,残缺的身体似乎也刺激着更为血腥的争夺,一躯躯瘦弱的肉体也是一场特别的饕餮大餐。羸弱的长矛像是戳窟窿一般,毫无作用,而长长的牙齿撕碎了本来就已经伤痕慢慢的肢体,而血肉横飞的肉末刺激着蛇兽群开始了最后的狂欢,撕咬,咆哮,扭曲,扯拉……
谁也不知道这里究竟为什么会出现那么的走兽蛇类,而狰狞的对抗也仅仅只是没有任何回击的投食,谁又在观看,谁又在投食,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空洞,没有任何意义,就是毁灭最后的肉体,但是却一点意义也没有,这些肉体已经彻底死去了,就算是留下了惨叫,又能如何,所有的躯体都是这样的毁灭,况且世界又谁能知道,这尸横遍野,又究竟又有何用,化为了尘埃又能怎么样?一切都是那么荒诞,那么荒诞!
不顾一切紧紧抓着着马匹的蒙,已经彻底不顾所有了,像是一切都没有,而他的面前,就是这样的一匹飞快的白色。像是当初跟随者白牛一样,不需要任何理由,甚至连睁开眼睛的想法都不需要有,这个特殊的结界,都是如此的让所有的信念为空,迷茫的灵魂,到底是不是该有,甚是连有没有都是极其奢望的回答。曾经的痛苦,淹没在了最后的灵魂心里,而似乎也渐渐熟悉了这样的不是非常常见但却一点也不不常见的世界,进入了,就是被迫仅仅跟随,压榨掉的,岂止是所谓的精神。自由在那不足人长的鞭子下,卑躬屈膝,灵魂连几处伤痕的疼痛都抚平不了,而胼胝一层一层,仿若最为关键的竟然还是外在肉体,保护着最为脆弱的灵魂,或许也不算有灵魂,到了这里的神,似乎就是一样的谎言,盲目的方向,不真切的理由,但是却是一样的毁灭,甚至只会越来越疯狂,甚至可能连自身的都是在劫难逃,而最大的浩劫,莫过于灵魂的失去,而失去,也是如此粗略的失落,也是最为痛苦的,甚至也是茫然无期的,也就在这样的特殊期限完成极为匆忙的世界跨越。流血漂橹似乎仅仅只是所谓的司空见惯的开场。血色,或许是这个世界最为常见的最不寻常的颜色,而最为让所有的人彻底沦陷的,也许也是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始终却不得其法,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方向,当初的所有做出的成效以及倾尽全力,似乎都在完成一种神秘却十分难得的救赎,它摧毁了那些所有也使得最为敏感的脆弱精神得以最为全面地展开并完成最后的闪光。
嘶吼的声音已经彻底融进了这片不能成为土地的尸山肉海,似乎只要微微瞥一眼,就会坠入其中,成为其彻底的笼中鸟,外面的世界本来是那么相近,只是不能相见,能力的丧失已经也意味着最为惨淡的结束,骨灰,随着自然的销蚀腐朽,谁也不会懂得最后的日子究竟会是如何,前行是那么艰难,但维持不变的,不是因为前方,而是因为这是肉体的原因。疼痛了,也就是屈服了,看到了死亡,也就明白了这些血液,红色,是鲜活的生命,而水,洁白的时候,就是生命的灵魂,失去了,一切都彻底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全部麻木了,知道了白马嘶吼了一声,彻底倒下了,随着滚下的是蒙。蒙刚爬了起来,就被巫子狠狠地踢了一脚,蒙疼痛难忍。等到蒙睁开眼睛,环视周围才看到了急匆匆行走的巫子。蒙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被抛弃了,而早就稀碎的麻衣根本上就不遮身体,只能证明其从九世界经历过,肉体,更像是被废弃了一般,再也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了,蒙还是迅速跟上去了,经历的,都是不知不晓的,前方的巫子,才是最后的依存,就算什么也没有,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前方,竟然还是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