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梦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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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劫后余生

话说古曲“《击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日头升起的晨曦。蒙继续还是跟在了巫子的后面,尽管距离不是那么近,但是还是没有到了分隔的程度,再说蒙早就失去了灵魂,如今跟随着,虽然是命令,到不说是本能,这是唯一熟悉的,而且连日来,都是野菜野草为食,虽然没有本质上的改善,但是也没有显著提升,避免了鞭刑劳作,多增了更为漫无目的的不断走路,甚至要走到天尽头,看着前方,真的也已经想不出前方到底会是什么,这些时节,已经完全丧失了基本的思考权力,也只能算作一步算作一步。

鸡鸣高树颠,似乎热闹起了整个灰蒙蒙的天地,像是太阳下地,大地回春了。终于看到了有了屋舍青烟了,再也不是荒漠一片,或者说荒凉一片,也可以说是荒野一片,虽然减少了那些可怕的走兽的侵扰,但也过于没有了人烟,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飞禽走兽,什么时候也显得倍感伤悲,虽然经过了那场恐惧之后,会杯弓蛇影,但也不至于是惊弓之鸟,只能说是时局所迫,不能不如此也。况且所有的事情都仅仅只是一场简单而且相当幼稚的过场。

走着走着,蒙看着这座完全不一样的村落,而且屋舍之间已经极为规整,甚至居民不再是简单的形状,生活气息非常浓厚,青烟缕缕,挑水一组一组,而蔬菜果园也极为丰富了,颜色也变得相当耀眼,不过对于蒙来言,这些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就是非常新鲜,非常新鲜,也极其舒服,更是舒心,虽然会被嘲笑,也许因为不懂,因而也无伤兴趣,只是贪婪地呼吸这片空气,没有舒畅了好久好久的感觉。蒙跟着巫子来到了这里最为器宇轩昂的大庄园前面,巫子停下来脚步,于是蒙上前敲门,正要敲时,门已经打开了,出来了两三个提着扫把的人。看到了蒙,都吓了一跳,就要打他,蒙向后躲了。

巫子此刻才上前,拿出文书,缓缓说道,“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

仆人见其黑色笼罩之中,无丝毫显露,异常惊骇,不敢靠近,只得回去禀告主人翁。

不多时,一位身着华衣的精神矍铄的屋主出来了,看了下他们,不以为意,就准备离开了。

巫子上前说道,“你是八界之神的仆从吗?”

屋主不知其意。

巫子再近前说道,“十世九空,命悬于一线,特凭此文书,上达神旨!”

屋主闻言,不期怆然泪下,连忙让人请他们上座,慢慢叙述,“这里是八界去往九界的必通之路,不知何时,就传闻,边境之地出现了怪异事情,于是荒漠连片,不能居住,而往来之消息也就彻底断绝了。当初的一切都已经湮灭不闻了,或许是天降大灾,无可阻挡!”

巫子不解其意,“发生什么天灾?”

屋主指着北面方向,“天朝动荡,群雄逐鹿,全不顾苍生之苦。老而无用,于此荒野之地,聊度余生。”

巫子继续问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屋主不答,站起来,踱步到了庭院,凝望天空,颓然而叹许久。

用过早膳后,屋主就将巫子领到了一间较为偏僻的屋子,指的说,“里面,就是所有的一切,或许还未毁弃,读之略微解惑。”说完便离开了。

巫子推开了灰尘蒙蒙的木门。蒙也跟着进去,看着全部都是各种各样木头很是惊诧。突然被喝到,“出去!”

蒙只得退了出去。终日无事后,就加入了劳作的队伍中,虽然不懂,却踏实肯干。别人都夸他。如此瘦骨嶙峋,竟然干活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此刻的蒙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幼小时期的蒙,也基本上忘记了那个时候,而如今,生活改善了之后,而且习得农作更是得心应手,渐渐缓和了极为紧张的肉体跟灵魂的关系,渐渐复苏了灵魂,使得其不再是如此干瘪,甚至直接被出卖,但是依旧还是没有彻底复苏,甚至说只是所谓的表面,或许是对身体的变化的不自然的延伸。伤口,在慢慢愈合,而且瞬间也没有了被欺打,而从事工作,无论是打杂还是培种,渐渐完善了人跟环境之间的联系,使得其不再是单一的强化联系,使得固守于一个无形的或者是刑罚之下笼子之中,不是不想逃,而是触碰不到这个笼子,触碰的时候,其实就可以宣告死亡了,只有死亡,才是最后的结局。这是最为可悲的,但确实如同无边无际的恐惧所能导致的,也是最后能够毁灭一切的,这些本来就是那么样的具有迷惑性,而且学会安居本来就是本能最大的成就,只不过因为外界的变化,使得本来处于外界的内界同时也躁动不安起来,如此往复之间,一切原先的秩序被彻底打破,只能寄托于更大的不安之中,似乎也只有这样才会取得安稳,殊不知,在错误上犯错误,与正确的上建造正确是相同的极端,甚至是不正确的,即最为失败的错误,或者而说,脱离了实际去构建恢弘庞大的世界,更是可笑以及无知。蒙醉心于了这里,虽然没有得到什么,但是却没有可以失去的,也在这样的不关乎救赎或是前方的无限困窘之间,一切都在不言语之中。

许多天后,庄主命令下人将房屋清扫一遍,除尘驱邪,念念道,“天地开辟,万物浑浑,无知无识;阴阳所凭,天体始于北极之野……”

晚上,村庄都篝火连绵,杀鸡宰猪,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大聚餐,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将平常较为宁静的村庄的气氛烘托到了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