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梦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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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铁砚磨穿

话说古曲“《杂曲歌辞-少年行四首》——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群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当时是食尽鸟投林,乱战缤纷。众人也不顾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天际也渐渐有了晚霞了,原先的绿色此刻也失去了活力,那些依旧如同静穆的屏障,此刻却像是陷阱,等待着狩猎的狂欢,虽然人数骤降,但也还算是可以的,聊胜于无。步伐加快了,而那一段路,不再是像之前那边,像是无遮无挡,实则还是需要一步一脚印地走过。越走近,天越黑;天越黑,那暗处就越嚣张。无处不在,也从不感慨,这里的世界,还是如同世界一般,不管什么变化了,这里始终都是未曾改变的。火把点亮的,还是仅仅只是一处消散的世界,而不再是那个相同的世界,或是同一个世界。

众人来到了地方,只不过不是那么确定到底是不是宫殿门口,不仅是天已经黑了,而且真的一点光也没有,天上的昏暗彻底加剧了地上的无光,而火焰的温度,火苗的响声,火光的摇摆,似乎都在透露着,行走的,仅仅只是这一个队列而已,其余的地方,都是黑咕隆咚的,没有一丝丝光亮的感觉,而先前的恐惧似乎有恃无恐,继续恐吓着这来探索原初秘密的探索者!

神巫见到众人皆有心无力或是垂头丧气,基本上毫无办法,而最为关键的,莫过于,此夜可能是最后的一晚,所有的事情在接下来的短促时间里会迅猛发展,甚至如同天黑一般,只会越来越浓烈,甚至暗无天日了,于是就说到,“要不——再烧一把!”

众人此刻还处于紧张兮兮地状态,不敢像之前一样,安营扎寨,或者说修整一下,此刻,只要是保持着前进,那么一切都是有所缓解的,像是越走一步,就会越接近那个皇权中心,似乎那个中心,不仅仅只是权力的中心,更是天下的倚重。如果不是失去了这里,那么外面的世界不会是那么纷争不休,荼毒千里。这一切都是皇权丧失,再也没有人能够统一起来,而对抗着浩劫的统治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彻底击毁了建造了无数年代的崇高伟岸的体系,只不过就是如此简单而模糊的,竟然就可以引起全面崩溃,这些,已经不再是死亡所能阻止的。今天,不,今夜,已经比往日的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任何努力都更为接近,再一次去触碰那个秘密!当初的落难,是小时候的无力抵挡,如今,回来的少年,不肯就此认输,谁都可以叱咤一方,就对此无可奈何!如今,是他们最好的机会,甚至连稍微错过乃至一点瑕疵都不允许,不是绝对完美,是激烈的心情澎湃,终于带了这样的一个时刻!

首领听到了,本想回身,但是已经早就熟悉了神巫的姿态,始终不变,“神巫!龙脉一定要找到,而不是毁掉!”

将军更是激动不已,几乎要从马上掉了下来,回身道,“不准!这是皇宫禁地,不得放肆!”

“我倒觉得还是可行的,总不能这样盲目下去,毫无策略,必死无疑!况且我等在明,既然有了其他的势力,不如决一死战,方可有所抵抗。不然,大势已去!”掌帅及时地安慰劝导道。如今的兵马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了,还在如此地高压恐怖之中,就算是再身经百战,砥砺心神,都无法扭转既成败局,还不如将外面的世界于此刻世界再次融合一起,当年的火灾,不过是因为无力抵抗之后的天灾人祸,不能左右,而如今,如此繁密的植被,而茅草也了了,枯枝败叶,始终都仅仅只是一层地皮而已,没有特殊的意义。

众人商量之后,也确实是身心俱疲,就不顾心中的难过,而开始着手建造隔离区,不多时,准备好了以后,火光肆意,这再也不是灶神发威,天地为炉;或是祝融得势,造化折服!众人在这烟熏火燎之中,虽然也痛苦异常,但更多的还是较为高兴,因为终于出现了野兽的咆哮,直击了当初的不期而遇之后的大决战了,众人也不顾火光撩人,做好了准备殊死一搏!

突然一阵火光冲天,排山倒海一般过来,众人还以为是野兽嚎叫,尽管声音十分嘈杂,但依旧还有着一声音乐,使得这些更加诡异甚至血腥,于是认为这场风袭来,了了而已,殊不知,越到了最后,就越加炙烤,战斗队列瞬间瓦解,而出逃几乎是死路一条,但比起眼前的这场连眼睛都无需睁开的战斗还是得算霄壤之别。在一片火海上,这片孤地,就是一叶扁舟,随时随地就可能被吞噬掉,而现在显然不是可能了,面对着大火滔天,众人也错误估计了这是一场决战,这仅仅不过只是一场最为低级的自作自受而已,不过是臧谷亡羊一般,应该是计算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

众人慌不择路,还好有马,也恰恰因为是马,故而惊吓又多了几分。一场火,过于迅速,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身上被烧着了,还是马匹被烧着了,还是哪里被烧到了……逃跑竟然比之前的更为惨烈,这剩下的百余人,还算的上是一只小队伍,尚能作战几分,虽然此次深入龙潭虎穴,但毕竟都是骁勇善战之徒,比不得一般的乌合之众,而此刻还未真实见到,就已经彻底沦陷了,无论什么都被烧了,这跟那日又不同,冲撞之下,不晓得对方究竟是什么,但是相逢还是拼了一把,未失体面,是对方先行撤退的,尽管损失惨重,但收获颇多,而此次,直接在最为熟悉的死亡方式上反复来回,末日喑哑竟然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