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古曲“《卷耳》——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怀。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前面是一道石门,上面附着密集藤蔓,虽然遭到了火烧,痕迹若有若无,不过依旧茂盛不减,这或许就是重要禁地了。
神巫看到姑娘一路无声,也不便反复,况且也无需多交流,这些情况,虽然没有明说,也几乎于明示,或许她也不知道,只不过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收拾残局。
神巫正准备下马,白马虽然有些缓和了,但是伤实在是有些过深了,越走越不力。姑娘手一挥,石门大开,准备进去了,看到神巫也要跟随,就制止道,“闲人免进!”
神巫也没有太在意,回言道,“我本非此界之人,姑娘,还请引路!”
姑娘让于一旁,神兽慢慢进去了,拦着神巫道,“此间不是你等凡夫俗子进入的,快快回去吧!”
神巫此刻盯着这位姑娘,像是要重新认识一般,但结果依旧分不清楚,到底是有什么不同,也许是进入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出现过,只是那些是兽类,不通言语,故而厮杀成性,噬血成魔,而此刻本是超凡脱俗或是不睬尘世,因而可能是其中的玄妙所在。“所来是求,所走必失!如果不能过去,那还是过去。”神巫已经掣剑在手,泛微月光,冷若冰霜。
那女子似乎熟视无睹,像是见惯了打打杀杀,全然不在意,不过等着神兽进去了,也跟在后面进去,神巫也不管不顾,见其未加阻拦,也牵着白马进去,可还未迈过,就微微感觉到一阵疾风而来,心惊肉颤的,似乎就像是步入到了死亡一样,可却一点异样似乎也容不得发现,仅凭直觉,就在首领一声大喝的同时,翻身向外,还未等落定,一大块石板,从天而降,瞬间就淹没了白马,只有从坑洼外才能些许找到些蛛丝马迹,看到血迹斑斑……
夜色如此浓密无状,闷响如此震颤四方,众人看着,都吓了,似乎在这里,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或许如果有力度,一抬手就瞬间可以毁灭所有,那么奋斗,还有什么样的作用呢?众人还在惊愕之余,就见神巫已经飞壁而上,进去了。
首领见之,对剩下的人说道,“有没有准备好?我们也都进去吧!”
“怎么进去?”掌帅看着城墙高的石门,残兵败卒何来谈勇。
首领也没有办法,重伤在身,也是在没有能力如同神巫一般,还是有着超强的能力,基本上也无从知晓其实力来源,多次探寻,最后也都无果,众人也就准备在此休整过夜,待明日天明,有了精神,方可再战一力。
蒙此刻也不再背着将军了,放下了将军后,就到了石板前,看着塌陷的地方,伸手去摸时,竟然还有些余温,这是一匹白马,又如何去寻得。回想起来当初的点点滴滴,处于偏外之地,还是活蹦乱跳,时常都是精神饱满,似有所图,于是在看在心里,等离开的时候,带在身边,希望有所寄托,也是有一个大大的安慰,没有什么灾难,也没有什么浩劫,更没有那些,什么都是离死那么近。突然想到了岽不知道怎么样了,随军出发,现在也应该不会再见面了,而如今,又到了这样的时候,似乎始终都逃不脱桎梏,总是生活在惊恐惊吓之中,似乎这就可以维持盛大,似乎这就是取得成功,似乎这就是人生应该有的大道理、大远途。
这视野所到之处,都已经烧得,黑土白灰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就灭了,但也看得出,视野开阔了之后,似乎也少了太多的猜忌,更是减少了对前方的迷途,只是前方,矗立着巨大的城墙屏障,又高又阔,似乎绵延不绝,空旷下来的天地,没有了声响,真的就没有了声响,像是黎明前的黑夜,什么都没有,似乎什么都不会有,也许都在转换着特殊的角色代入,过不了多久,就会天明了,会换着另外的身份去继续生活或许是生存。
没有奔波的生活,也没有被驱动的生活,什么都不会有,什么都不会没有,像是生死不相往来,像是声音有所不达,也像是目力有所不逮。可是浩劫来临之前,似乎也是悄无声息的,或许连逃难的机会都不会有。
天上的星星,似乎还是没有太多变化,记忆中,也是如此的,也许是少了几颗,或许是多了几颗。一来到这里,就到处都是喊喊杀杀,络绎不绝,争夺的,又不是实在的。而在这荒漠之上,也更加变得普通了,不再是满眼的青葱盎然,虽是生机勃勃,像是假的一般,毫无交流气息,如今全部烧毁了,似乎还有点返璞归真了,扯开了虚缈不定的外壳,或许谁也不会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如今也似乎没有看到任何过去的影像,也许当初一切真的全部都被毁了,而这里根本上就是一个虚假的地方,仅仅只是盛放浩劫的地方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全部都是虚假的。一旦脱离了正常,就再也回不到了。这气味,跟哪里都是一样的;这软度,跟哪里都是相近的;这枝丫,跟哪里都是这样的……这里,像是任何地方一样,任何地方一样,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实在,就是一片天下之地,没有其他的,没有任何其他的。
蒙有些精神紧张了,虽然没有受到大伤,脸上、胳膊上,小腿上,脚掌等等地方都是有伤口的,只不过不是那么严重,毕竟经历过多次生死刹那,也不会在乎过多的伤病加身,但是看着如今又被分割成两个地方,迟迟不得法进入,而且神巫已经进去了,不知生死,虽然大概率是生存的,但在外面的人,似乎也没有过于乐观,虽然正在尽力休整,使劲睡觉,补充精神,克制饥饿疼痛等,而且伤口只能破布和着随身备用的药包扎,也仅仅只是图个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