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梦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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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柳暗花明

话说古曲“《始闻秋风》——昔看黄菊与君别,今听玄蝉我却回。五夜飕溜枕前觉,一夜颜妆镜中来。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眄青云睡眼开。天地肃清堪开望,为君扶病上高台。”

蒙在外边,还不知道什么回事,但是听到了人仰马翻混杂着撕心裂肺,轰隆隆的雷霆万钧之势,愈来愈烈,蒙混沌了,似乎整个世界就彻底销毁了,再也不会出现了,这就是浩劫吗?

没有谁可以逃脱,这场无形之墙本来就是有形的,只不过是不能触碰的而已,一遍又一遍,没有源头,而只有出口,那就是不能进去,而其中的乌烟瘴气本来就已经是极为艰难了,病在伤,也不是失去了生命,而这场清洗,像是暴风雨,只不过不是从外面进去的,而是从里面出来的,就是这样的波谲云诡,使得所有的努力,甚至是幻想,都是极端不可能的,这就是层级,不能逾越的层级。

许久之后,蒙终于从这场浩劫之后出来了,推开了身上的草叶渣滓混合着残肢血肉,睁开了眼睛,环视了周围,都变化了,但是又没有变。还是原来的无形城墙,而来到的人群队伍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一切都没有来到过。蒙艰难起来了,去找了食物填充机体,缓慢地,也不知道了怎么办,只能先去覆盖的草叶下寻找可以吃的果实。

蒙放弃了往前面走,而是离开了,想要去河边清理一下,同时也离开这里。出林子的路不是那么不好走,到了出来的时候,蒙看到了去河边路上人群以及队伍,虽然少了很多,但是还是保存下来了些许,零零星星。

蒙终于找到了岽,一看他还是很完好,或许是死里逃生后确幸吧。大家也已经不再如同之前了一样,原来的誓死一战竟然是如此荒唐,这就是流离失所的迁徙,根本上就不是什么战斗。蒙靠近了岽,想要再问一问,下面究竟怎么办?虽然也是休养阶段,但是看着没有了往日的阵容,而且就剩下了这么一小撮了,接下来的打算,也算得上至关重要,而且他知道长老他们在什么地方,汇合在一次还可以取长补短,互相救济一下,如此干耗以及冒进下去,基本上是处于绝对意义上的呛水窒息,到了后来也会漂浮在水面,干枯还是濡湿,不是选择的。

蒙问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岽看了源头处,“谁也不知道,前面进入的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不过看着我们还是在这里,他们应该没有全部死亡,应该还是有人生存的。”

蒙接着说道,“留了下来,也不能解决问题,如今人心涣散,真的就这样等死吗?”

停驻了好久,岽看着水面,“现在只有等文书了,我们冲不进去。最可怕的,莫过于,文书还是一样的,那样的话,就真正的束手无策了。”

蒙望着来的地方,看不到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这场风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波及远方的田地,而如今这里,人群也是离离散散,如同沙石一般,吹一下,眯了眼睛,不,是会无目的。看着水面,还是那样,似乎水流变得更加迅疾了,也有了涨过水的痕迹,蒙问了岽,“跟着水走,能不能进入?”

岽直接回答了,“这河没有确定的源头,那一大片沼泽地,我们刚到了边上,就遇到了狂风,你看,现在几乎什么都不剩下了,而且最为麻烦的是,所有以前的记号痕迹,全部都消失了,唉!”

蒙陷入了深思,“是不是雾气也被吹掉了?这么大的风暴,不可能总是不变,除非就是尽头了,而且一切都不了解,风闯出的路径,不是更好吗?或许也没有作用,但毕竟可以证明,其实里面是通的,而浩劫,如果无法消除,那么外面是始终都会危难之中的,甚至连所谓的存活可能性都已经彻底失去了说出的用处。”

入了夜,所有的活动都取消了,夜色算得上很是清凉明透,没有一丝瑕疵,月辉之下,余温散透,整个田野仿佛也进入了梦乡,相似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常,就算是有了些微的特殊的情况,也像是噩梦一场,这也不能取缔睡觉,或者不去睡眠。静谧,像是永恒,永恒,才是光的影子。

初晨,岽振奋了起来,大声喊,“来信了!来信了!……”

蒙有所思,瞬间惊醒,忙去看,大牛已经下水去衔那个泛白的轻浮如同水鸟的文书。岽拿到了之后,发现跟以前的没有任何区别。蒙挤着过去去看时,什么也没有。以前也没有仔细看过,只是如同白色羽毛一般,算得上是装饰品而已,看到了之后,就开始收割果实,驯服的兽群装满了丰收之后是会直接按着原路返回,不需要守护人的守护。于是似乎也没有什么,但是就是这样的文书,是罕见的,也不会知道究竟其上到底有什么符号,或许也不需要,毕竟本身就是一种讯息,只不过不是这条道上的传递着,于是也不会知道其中的奥秘。但是看到了岽的垂头丧气,似乎也表明了一切已经脱离轨道,似乎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了。是时候各自谋生路的时候了。

突然,大牛朝着源头哞叫了几声,岽诧异地往那里一瞧,是一头纯白纯白的牛兽,一尘不染,看着一眼大牛后,开始返回,于是大牛就跟上了,岽急了,忙拉着,喊叫着,拍打着,但是丝毫没有动摇一下,于是只能让其去了,于是就让周围的人群都跟随着,成队列跟上,岽将文书挂在了一直飞禽上,并开始了鸣奏骨笛,群鸟飞舞,叫唤着飞满天际,岽在入口做了记号好,就匆忙去追大牛了。

这次果然跟之前不一样,还是一样的有阻碍,只是有了向导,就算一切再辛苦,也没有太多的踟躇,甚至连考虑的时间都不需要了,或许连岽自己也无法像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眼前的瘴气依旧,也只能学着浮潜,跟随者白牛的身影,一环套这一环,就这样鱼贯进入,像是闭着眼睛走迷宫,也就不存在了所谓的限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