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浮沉暗宋之临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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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触即发

章惇在政事堂一句坚决的话,引发了宋夏的又一次战争。西夏方面明里是在隔岸观火,按兵不动,实则已经派人潜入大宋边塞诸城,搜集情报。宋廷这边才刚刚启用章楶,章楶对于边境的军情已是早有推断,所以也没有什么惊异。章楶在京中听到自己被任命为宋军统帅,也是兴奋不已。旁边正好有姚兕,姚兕也祝贺章楶再次领兵。

“章帅又掌军权,可谓是皇恩正宠,下官跟随章帅又可平定西夏,再立功勋。”姚兕激动地说。

章楶说:“为何你认为我大宋一定会赢呢?听说此番夏军兵至数十万,气焰嚣张,而我宋军仅数万精锐,这相比之下,还是略显势弱。”

姚兕笑道:“章帅何须谨小慎微,我大宋将才济济,安能不胜?这次下官要举荐我的两个儿子,长子姚雄,次子姚古,请章大人多多关照。”

章楶笑着,说:“姚将军一家真是将父虎子,是我朝之福。这次再击夏军一定让你们家打头阵。”

章楶与姚兕正谈论着,外面走进来一个家仆说:“章大人,这是西北军情急报,陛下让你亲览后,不日就可以出师远征西夏。”

章楶接过这封信函,与姚兕一连读了几遍,这信函中所说夏军已经进犯边关,好几个重镇都遭遇了夏军围攻。

“西北现在折家父子尚在,我想暂时应该还不至于城陷,但事情紧急,章帅打算何时赶赴西北?”姚兕冷静地说。

章楶凭着多年的感觉意识到西夏在此时进攻边地,应该是试探性进攻,意在打探清楚宋军防线的薄厚,一旦我方的军事部署让夏军得知,西夏军就会集中兵力围攻一处,从最薄弱的地方突进内地。

想到此处,章楶说:“姚将军,事不宜迟我们就出发吧。”

姚兕说:“我吩咐一下姚古和姚雄二子,再准备一下马匹,还有这一路上的食物粥水。”

西北鄜延路延州,夜晚寂静如死水,此时延州传来了前线夏军寇关的消息。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这个人在王安石变法红极一时,仅居于王安石之下,后来随着变法的失败,被辗转贬职于此。吕惠卿在公署内日日矻矻不止,关于大小事务他事必躬亲,也算是不负一方百姓。此时他刚处理完政事,准备修憩一阵,不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吕大人休息了?我是折克行,我有要事禀告。”

门外的仆人开始不让折克行进来,而折克行因为有要事,强行闯了进来。仆人劝道:“折将军不可打扰吕大人的休息啊,吕大人一天兢兢业业,此时已睡下了,就请折将军不要打扰了。”

折克行看着屋中灯火已经熄灭,对着仆人说道:“军情紧急,需要吕大人速做决断,你还是去问一声吧。”

仆人说:“折将军不知道,晚上只要吕大人睡下,一概不能打扰,这可是吕大人亲自立下的规矩,我们这些下人是丝毫不敢啊。”

折克行说:“好吧,我就在这庭院里等,非要见到吕大人不可。”

折克行在庭院中盘腿坐下,静静地等着,仆人也没有办法,给他找来了一把椅子。仆人说:“折将军这又是何苦呢?”

折克行就这样无奈地坐着,环州此时正在遭受夏军的进犯,而守城的只有不足千人,折可适也在其中。夏军在主帅嵬名阿埋的率领下打起了攻城战。夏军的大营内,嵬名阿埋正在阅览着各处夏军的进展。

“报告主帅,这是梁太后亲笔信。”一名小校报道。

嵬名阿埋拆开信件,信中写到梁太后要求嵬名阿埋放弃攻环州城,转而东进攻取延州。嵬名阿埋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命令,梁太后的这一部署舍近求远,让嵬名阿埋短时间内无法接受。自夏军围攻二日来,宋军几乎已经失去战斗力,军心低落。此时如若坚持围攻,则城必克。嵬名阿埋的心情失落到极点,想到自己也不能抗命以断送前途,曾经国相梁乙逋就因为不听号令,被梁太后除掉。

嵬名阿埋迅速叫来自己的副官,命令道全军退出环州城外围。嵬名阿埋看着已经千疮百孔的环州,站在军营外心情失落,自己本来稳操胜券,然就这样匆匆离开。

折可适正在城内安抚民众,突然得知夏军退兵的消息,他与环州的官吏十分庆幸。折可适守边数十年,这次夏军退却,他对环州的官吏说道:“这只不过是敌军的战略撤退而已,切不可麻痹大意。”

折可适算着日期,其父折克行奔走延州数日未归,不会是吕惠卿不愿意出兵援助环州局势吧,这个问题久久萦绕在折可适的心中。折可适与环州众官吏合计着,这环州如果不能坚守,则一方百姓何去何从?但出人意料的是接到消息,章楶已经率军快到西北了,章楶的大军一到就可以和夏军决战了,这可谓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折可适在府衙中对着官吏们说:“夏军撤军一定是别有所图,我们在诸州的防线不是太过牢固,这点要等章楶大人到时,我会亲自提及。整个西北要想不失,就要鄜延路,泾原路,熙河路这三路联系起来,这三路的经略使要是同心协力,则战局胜算较大。”

折可适刚说完,一个官吏站起来说:“这三路经略使若是不能联合起来呢?熙河路经略使王文郁此人意向不明,我看真正处理问题时也难说。”

折可适有些惊讶,不过这些话也不是毫无道理,王文郁此时还未与环州联系,动向不明。折可适说:“那也无妨,就算王文郁不积极配合,我们靠两个路的兵力也足够了,这仗打得是靠精兵强将,我大宋军队虽然不及夏军多,但是总体实力在夏军之上。而且章楶大人善于用兵,不是夏军那些鼠目寸光的将领可比,我大宋军此战必胜。”

环州城的危急平息后,夏军转而向延州,在环州城外的一座驿站出现了章楶的身影,他带着圣命又一次赶到了熟悉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