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白拿着圣旨与玉真公主一同上路,一路上好风好景却也不敢留连,直奔东都洛阳。
将近洛阳,只见流离失所的灾民比比皆是,李白看着痛心不已。
李白下得马来,走到人群之中,便想问他们河南水患怎样,但看着所有的人都有气无力。
便大声说道:“各位父老兄弟,我李白今日往河南洛阳上任,专管黄河水患。但见各位受难,实在愧疚,内心如焚。但不知黄河水患情势到底如何,请各位与我说道说道。”
却见人群中连连叹息,始终无人回应。
李白知灾民饿得急,却见不远处有好几口大锅,想是发放汤粥救济灾民用的,便走向前查看。
这几口锅倒是挺大,旁边也有一堆木柴,只是米已经用完,也无人管理。
李白转身再看,却见不远处有一家米店,便走过去问道:“掌柜在吗,请问这是什么地界。你们这里的米又是怎么卖的?”
那掌柜正在店内算账,随口答道:“这里是宜阳地界。我们的米是按等级划分的,上等米五十钱一斗,中等米三十钱一斗,下等米是十五钱一斗。不知客官要哪一类。”
李白一一看过三种米,却发现无甚差别,便问道:“我看这米质地差不多,为什么要分作三等。”
那掌柜道:“看着一样,其实不一样。客官需仔细分辨才是。”
李白道:“不知救济这些灾民需买多少米?”
掌柜听如此说,忙站起身来,见李白身着虽不十分讲究,但却非常整洁。
便上前施礼道:“不知客官到此,有何指教?”
李白道:“我见那些灾民饿得紧,十分可怜。这包里正好有些银两,买些米与他们吃。”
那掌柜道:“原来如此,客官好心肠。”
李白再次问道:“我见着三种米其实无甚差别,为何价格有如此大的差异。”
那掌柜道:“实不相瞒,这三种米其实差不多,只是因人而异。”
李白忙问:“怎么个因人而异法?”
那掌柜本不会轻易说出其中奥秘,见李白良善,方才又见他对穷苦人家甚好,因此说出了实话:“达官贵人来买米,或者是对钱财不那么看重的那些人来买米,自然价格越高越好,他们觉得价格越高质地越好,米价太低他们便觉米质不好,不乐意买。况且买米价格的高低也是一种身份标志。稍微有些钱的人,或者是吝啬一点的有钱人,不愿买那么昂贵的米,但也不愿意失身份,便买这中等米。只有那些下层平民,衣食本来就无着落,哪管得米质怎样,能吃饱就可以了。”
李白听如此说,便道:“若是外面那些灾民却是如何?”
掌柜忙道:“这些灾民过来买米,我都是给最低价,半卖半送。如有人买米接济这些灾民,我同样是最低价出售。”
李白道:“难得掌柜如此大方,如此心善。我今日欲掏钱接济这些灾民,只是不知需要多少米才可以让他们吃饱。”
掌柜道:“想要让他们吃饱谈何容易,人这么多,饿了这么久。况且就算这一顿吃饱了,下一顿还是得挨饿,治标不治本啊。”
李白道:“我是朝廷派过来监管赈灾的监察,本是往东都洛阳去的,途经这里,见灾民如此,实在伤痛。所以想了解眼下洪涝实情,刚才问了却无人答复。”
那掌柜连连叹气,道:“难得有你这样体贴穷苦百姓的官员,百姓只道你是逢场作戏而已。朝廷赈灾确实拨了不少银两,一层层派送下来,到百姓手里已经所剩无几了。不然他们何以逃难于此。”
李白道:“若果真如此,我此去监察定然严查,请放心。”
那掌柜道:“如此甚好。”
李白道:“我这里有些许银两,买些米去接济这些灾民,虽不能让他们吃饱,也可稍微填填肚子。”
李白说完便要将自己的钱袋都交付掌柜,“我先去那里生火,你将米弄过来。”
掌柜执意不肯收这银两,道:“你是远来之客,还留着盘缠有用,今日不能让您破费。既然要接济他们,我这就去洗米,马上抬过去。”
店家说完,便将钱袋又还到李白手中。
李白将钱袋一扔便出去了,只见那钱袋“咚”的一声直落到柜台之上。
掌柜的没办法,只得收下,便吩咐一些伙计搬米,洗米,吩咐一伙计出去买些白菜。
掌柜自己则出来帮李白的忙。
众灾民见有人动锅,迅速精神百倍,忙上前帮忙。
有人忙着洗锅,有人忙着生火,也有人忙着补灶。
不一会米店的伙计已经将米洗干净,抬了上来。
那买菜的伙计也买了一大捆白菜萝卜,正在洗刷。
众灾民虽然饥饿却依然秩序井然,没有发生争抢,也没发生踩踏。
玉真公主见李白在那里忙得不亦乐乎,自己也上前帮忙,但始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她见众灾民都眼睁睁地看着锅里的米,便召集大家先排好队,待会粥一煮好便好施放。
只听她说道:“大家不要急,人人都有份,先到这边来排队,等会一一发放。”
这时候,买回来的萝卜白菜也一一下锅,众灾民都等着揭开锅放粥。
突然间,一把大刀径直向李白逼来。
幸好李白及时察觉,将身一闪,躲开了那把利剑。
待李白回头再看时,那人脸上长着大堆曹操胡子,手上一把明晃晃的朴刀,面目生得十分狰狞。
那人一刀没有砍到李白,便再次亮起刀,欲置李白于死地。
只见他一刀直向李白脖子砍去,李白举起剑一档,一提,便转向那人的气户穴攻入。
那人见李白如此厉害,忙退后两步,躲过那一剑。
只见他换左手拿刀,右手手指往口里一送,哨子一吹。
远处忽然闪出数十个人,都拿着朴刀,向李白赶来。
这几个人聚到一处,拿着朴刀对这李白。
刚才那人对李白说道:“谁让你到此装阔来了,你这样做,所有的灾民都聚集过来,那我们这里岂不是成贫民窟了。这儿一成贫民窟,人均财富便急剧下降。到时候上面的人来考核,看到到处是贫民,你让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怎么办?还不快把锅撤下来。”
李白道:“救济灾民是所有人的责任,你们怎能如此想。既然如此,却又为何架这么多锅灶在这里?”
那人见李白如此不知事,便道:“你也太不晓得官场的事了,架这些锅在这里表示我们接济过这些灾民。如果这儿没了灾民,才能说明我们接济得很好。才能显示出知府、县令的伟大。”
李白道:“若是如此,那你们便是乱了朝纲,毁了社稷的罪人。”
那人怒道:“谁愿意跟你说江山社稷,你快快将锅撤下来,把这些灾民赶走。不然,哼哼,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李白道:“你们这等无赖,今日我李白定不饶你。”
那人道:“你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兄弟们,上。”
只见刚才从四面赶过来的那一群喽啰都亮出明晃晃的朴刀,向李白攻过来。
众人见情势不对,忙闪开来。
只见众喽罗瞬间便将李白包围在中心,发一声喊,便砍向李白。
李白待众人快要接近自己才将剑拔出,乱刀之下竟如此淡定,着实需要勇气。
但李白毕竟不是寻常之人,只见他龙泉宝剑一挥,轻轻从众人刀下划过,众人的刀便似遭遇巨大的阻力,都停在半空中下不去。
但毕竟人多,待李白回剑时,又有数刀砍落下来,情势对李白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