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李白被除了乌纱帽便与杜甫赴梁园饮酒,后又遇上高适,三人在梁园大饮。
酒入愁肠,三分化成剑气,将整个梁园纳入。
那玉真公主见此情景,抚琴相和,场面十分壮观。
却说李白等舞剑罢,欲与杜甫学战国魏国信陵君,一同干件大事,却将玉真公主交付高适照看。
那高适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大事,也不知玉真公主是女扮男装,微服出来,便欣然答应。
玉真公主自然不肯,便道:“就在进这梁园之时,你才答应我,不会让我一个人。这才多久,你便又要扔下我来。”
杜甫听玉真公主的口气极为不同,却又不知实情,极为纳闷。
那高适也看在眼里,醉中十分惊奇。
李白见玉真公主如此说,不好违拗,便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今日且好好休息。”
高适道:“你们且随我来,我给你们安排住处。”
众人听高适如此说,便跟随他去歇息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李白便起来,悄悄走出门外。
他见玉真公主房内灯犹未亮,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行至庭中,杜甫也走了出来,便道:“贤弟果然守时,只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我若不成功,以后的日子将不好过。即使成功,若当今圣上不辨奸贤,你我也不好过。贤弟须想清楚才是,不要意气用事。”
杜甫道:“大哥何出此言,此去不成功便成仁,没什么好说的。你我今日是心念百姓疾苦,为百姓做事,何需担心成败得失。”
李白道:“贤弟果然英雄,大哥在此替百姓多多感谢。”
那杜甫道:“此去若得生还,解得百姓之厄,便是最好。若不得生还,你我同死,却也有个伴。有大哥相伴,无憾今生。”
李白一拱手道:“我等着就走吧。”
杜甫道:“好。今日之事,子美定竭尽全力。”
说着,两人便一同往外走,此时天尚未明,伸手仍不见五指。
两人走到马厩,轻轻将马牵出,一骑快马便向洛阳进发。
走了一段,李白回头见玉真公主并未跟来,便放开马一路向西奔驰。
杜甫却无甚牵挂,只顾跟着李白走。
眼见得一轮红日慢慢地在东边天上升将起来,李白虽知今日之事至关重要,不仅对自己,更对河南百姓的生死存亡,甚至大唐江山都非常关键,但他却并不十分紧张,只顾策马一路疾奔。
突然间,只见李白马缰一勒,那汗血宝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继而碗大的马蹄重又踏向地面,将四处飞鸟惊起,一刹那向黎明飞去。
杜甫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勒马惊了一大跳,也迅速勒住马想要一探究竟。
但他四顾却不见异样,便问道:“大哥,如何这般紧急地勒马,却是有什么不对吗?”
李白道:“你且看前面。”说着用手一指。
杜甫顺着李白手指的方向望去,却不见异样,只是前面一名年轻女子,骑马立在晨风中,模样甚是奇特。
便问道:“大哥莫非认识此人?不知此人是什么人,竟让大哥这般对待。”
原来不远处的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真公主,他早料到李白与杜甫会撇下自己独自前往东都衙门,便一大早在路上等候。
她此时已化为女装,模样与此前男装大异,故而杜甫一时竟认不出她来。
晨风中,只见玉真公主立在大道上,迎着阳光,衣袖翩翩,甚是动人。
这李白见玉真公主立在那里,十分着急。
他知此去凶多吉少,只为保护玉真公主,故而一再违背自己的诺言。
但他没想到,玉真公主竟会一早便在大道上等候。
李白策马向前走了数十步,到得玉真公主跟前,便道:“此事非同寻常,你一个女子,况且又不会武功,去了十分危险。不如回去歇息,等我功成回来,岂不是好。”
玉真公主道:“生便同生,死便同死。你若要我等消息,却万万不能。此去即便是要面对千军万马,即便是要过刀山火海,即便是九死一生,我也要跟你去。此去虽危险重重,凶多吉少,但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这一句话便诉尽平生情意,抵得多少句关心问候,抵得多少生死苦等。
在这危难关头,玉真公主说出这话,分明是将一生的情感都倾注在李白身上,李白岂会不知。
便道:“既然如此,白愿一直护住公主,不让公主受任何损伤。只是此去确实艰难,自己也需小心为是。”
玉真公主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直滚而下,一颗心便似冬日积雪忽遇暖阳,瞬间便融化。
此时,她多想李白能上前抱住自己,此去若不成功,那便成仁。
李白见玉真公主两行热泪,忙上前替他擦,说道:“虽然此去结果难以预测,但白定权力保护公主。你放心。”
“你放心。”这一句话抵得多少山盟海誓,抵得多少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只是世人不知,却绞尽脑汁,苦寻新词妙句。
玉真公主见李白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热泪涌出来,湿透了李白的衣襟。
李白安慰道:“好了,我们这就前去,一举成功,尽快解灾民之厄。”
玉真公主死死抱住李白脖子,只是不放。
李白没办法,只好将她抱过来,两个人同骑一匹汗血宝马,在朝阳下,在莽莽平川疾奔。
杜甫见二人如此甚是疑惑,他慢慢认出那名女子便是前些天一直跟着的那位小厮。
但始终对了李白与这位女子的关系,这前前后后的事不大明白。
欲待上前问,却见二人正投入,不好打搅。
忽见李白与那女子两人同骑汗血宝马远去,却将那匹小白驹遗落在那里,也顾不得那许多,急急跟上。
那小白驹见生性极为伶俐,见主人远去,便欲追上,却突然被人拉住马缰。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杜甫,他骑着自己的踏雪乌骓,拉着玉真公主的小白驹便一路往西驰去。
这边李白与玉真公主同驰一匹骏马,在大道上奔驰。
到此时,他俩才算真正摸透对方心意,心灵已然相通。
只见大道上,这匹汗血宝马忽紧忽慢,而杜甫则在后面紧紧跟随。
眼见得便要进洛阳城。
李白道:“前面便是洛阳城,你还是下马去骑那匹小白驹吧,今日我们一同进去。”
正在这时,杜甫已经引小白驹前来,道:“大哥,此去小心行事,小弟不才,但愿尽力协助大哥成事。”
李白拱手道:“贤弟,辛苦你了。我们这就进城吧。”
玉真公主上得自己的小白马,便与李白、杜甫直入洛阳城。
三人来到东都衙门,只见门庭寥落,却无人值班。
李白大喊几声,却仍不见回应,便穿过衙门,直入后庭。
那陈希烈正与众人饮酒作乐,见李白来到。
便道:“李长史,你今日醒悟了不曾,快快过来,一起饮酒。”
李白喝道,谁人要与你饮酒,你等玩忽职守,置百姓死活不顾,白今日特来了断你。
那陈希烈听如此说,吓了一大跳,但细细一想,道:“就凭你也想跟我斗,也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模样。来人啊,与我捉了李白过来。”
众衙役慌忙拿起刀剑,欲活捉李白,那陈希烈依旧饮酒作乐。
不知李白等人性命如何,大事能否马到成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诸位看官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