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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梁园三剑

话说李白官场失意,想与杜甫等人一同赴梁园饮酒,三人来到梁园,只见暮霭沉沉,昏鸦时来捣乱。

三人一径入到梁园,却见一个凉亭建在梁园中央,十分别致,便前往稍作歇息。

却曾想三人尚未坐定,一把利剑已然跟踪过来,三人毫无防备,加之身上携带着酒菜,哪里来得及躲闪。

李白见那把利剑已经近在胸口,紧急之下只好用酒去挡,虽然可惜,但是为了救命,也只得如此。

那人见一大桶酒摆在面前,却停止了攻击。

说道:“你且把酒放下,让你拔出剑来,我再与你打斗。”

李白见那人如此,甚是奇怪,但一想两人既是同道之人,不如拔剑比试比试,也不妨事。

于是,他将两桶酒搁在亭中,自己却走出亭外,道:“既然想要比剑,那我们就来比试。”

李白说完,便虚晃一招。

那人见李白如此豪杰,着实佩服。

便也步至亭外,拔出剑来,与李白的剑相接。

只见两人来来回回过了数十招,仍看不出谁强谁弱。

杜甫在一旁也等不及了,便大声道:“二位且比剑,我先饮两杯。”

那人听说杜甫想要饮酒,生怕他多喝了,便回剑道:“想要饮酒,却也不妨,从我剑下过去。”

说完一剑便向杜甫刺来。

杜甫连忙闪过,也拔出腰中长剑,与那人对阵,两人又比了数十回合。

此时天色已晚,一张玉盘从天边渐渐升了上来,照得梁园依旧如同白日。

乌鸦也都回了巢,不是发出两声恐怖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李白见二人如此,便道:“你们且争斗,我也等不及了,先喝两口。”

那人听李白如此说,忙又挥剑攻向李白。

这边杜甫得了隙,便伸手拿酒。

那人见杜甫拿酒,忙放下李白,伸手夺杜甫手中的酒。

这边李白却得了空,另一桶酒落到了他的手里。

杜甫拿了酒,刚喝下一口,那人已经过来,一把将酒夺了去。

那人见杜甫已经喝了一口,便忙举起酒桶往口里送。

谁料,刚喝下一口,酒桶便被杜甫反夺回去。

那人知杜甫已有防备不好抢夺,便径夺李白手中的酒。

李白在喝酒之中不曾提防,将酒失了手。

李白自然不肯轻易让他将酒抢过去,见那人已然将酒送到口中,连忙回夺。

如此反反复复,到后来,三人乱作一团,李白与杜甫也相互抢起酒来。

这时,亭子里突然响起悠扬的琴声,似乎再为三人助兴。

李白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玉真公主,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一把琴,兀自弹得酣畅。

那人见玉真公主拿了自己的琴,十分生气,便欲上前,却被李白一把拉回,道:“此人不通武艺,若你一剑下去必然毙命。她这琴弹得甚好,也不糟蹋了你的琴。”

那人见如此,只得作罢,却仍旧喝酒。

李白见此人如此奇特,不禁问道:“不知大侠何处人氏,怎的栖息于此?”

那人大叹一声气道:“我姓高,单名一个适字,本是沧州人。因人生不称意,故而落魄于此。”

李白道:“我等都是失意之人,今日且一醉方休。”

高适道:“既然如此,我等再舞一回剑,将自己的看家本事亮出来,如何?”

杜甫道:“我等需边饮酒,边舞剑,如此才痛快。”

李白道:“正是此理,只是酒却所剩无多。”

高适忙从亭子后面拿出一坛酒,道:“这坛酒该够我们喝了。”

李白道:“甚好,甚好。今日我们且大战三百回合。”

高适当仁不让,道:“既然我先到这里,便算是半个主人,让我先来。”

说罢,便在空中大舞起来。

只见剑影与觥筹交错,阵势十分威武.。有诗为证: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杜甫见高适如此厉害,自然不甘示弱,抽出剑便舞起来。有诗为证:

【高标跨苍穹,烈风无时休。

自非旷士怀,登兹翻百忧。

方知象教力,足可追冥搜。

仰穿龙蛇窟,始出枝撑幽。

七星在北户,河汉声西流。

羲和鞭白日,少昊行清秋。

秦山忽破碎,泾渭不可求。

俯视但一气,焉能辨皇州。

回首叫虞舜,苍梧云正愁。

惜哉瑶池饮,日晏昆仑丘。

黄鹄去不息,哀鸣何所投。

君看随阳雁,各有稻粱谋。】

杜甫与高适舞剑,而此时玉真公主琴声相和,配合得十分动人。

而李白醉中看得朦胧,以为自己此时正在天上,而庭中却是两个神仙飞舞。

于是拿起酒,满满一口,想起今日之事与平生心事,一腔傲气直泄出来。

只见他一剑袭空,仿佛大鹏同风儿起,扶摇直上。

却又一剑落回来,仿佛巨鲸如水,颠破九洋之水。

玉真公主见李白在空中飞舞,便极力用琴声配合,那琴声却似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一般。

引得杜甫与高适都停下手中长剑,大声喝采。

只见李白又使出数剑,苍鹰为之驻足,古木为之落泪,冷月也为之动情。有诗为证:

【我浮黄云去京阙,挂席欲进波连山。

天长水阔厌远涉,访古始及平台间。

平台为客忧思多,对酒遂作梁园歌。

却忆蓬池阮公咏,因吟渌水扬洪波。

洪波浩荡迷旧国,路远西归安可得。

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

平头奴子摇大扇,五月不热疑清秋。

玉盘杨梅为君设,吴盐如花皎白雪。

持盐把酒但饮之,莫学夷齐事高洁。

昔人豪贵信陵君,今人耕种信陵坟。

荒城虚照碧山月,古木尽入苍梧云。

梁王宫阙今安在,枚马先归不相待。

舞影歌声散绿池,空馀汴水东流海。

沉吟此事泪满衣,黄金买醉未能归。

连呼五白行六博,分曹赌酒酣驰辉。

歌且谣,意方远。

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

此时李白一声大喝,剑从手中飞出,正中一棵大树,只见那棵树瞬间分为两半,昏鸦四起。

玉真公主那五根琴弦也发出最后一声,彻底断了。

杜甫见李白如此,连忙上前,道:“大哥,明日我们作何打算。”

李白道:“明日我们却学魏公子无忌,为百姓做些大事。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且休息会。”

杜甫道:“甚好,明天一早我们便如此行事。”

说完将剑往亭中一扔,那剑穿柱而入,直没至剑柄。

李白看看玉真公主道:“明日为你找个僻静处,你休息一天,我们办完事再来找你。”

玉真公主道:“我也要一起去,你说过,再不会撇下我一人。”

李白道:“此时非同寻常,你却去不得。”

又转身向高适道:“仁兄,虽然今日初次相识,恳请明日帮我照顾好这位小兄弟。我与杜大侠有要事急办,下午便来取他。不知仁兄意下如何?”

高适不知何事,但照顾这个小伙子,当然没问题,便道:“在下愿意效劳,兄弟安心去办大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