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白,池秉文之孙,池骋之子,世代学医,父辈皆是医术圣手,而母亲是两代老臣谢文公独女谢珊。
谢池两家当年在京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后家道中落,谢池两家共同离京,定居熯州,整整二十载无一音讯。
本宫说的可对?”
池秋白震惊的盯着姜倾禾,对姜倾禾的话不可置否,只是,这二十年来政权交替,他本以为前朝抹去谢池两家的存在痕迹,隐于市井,世人早已将他们遗忘。可面前的长公主殿下,瞧着年纪尚小,怎会知晓他家之事。
姜倾禾看到池秋白脸上的诧异和疑惑,甚是满意他这反应
“先祖称尊祖父一声,宁康兄”
池秋白愣怔后随即浅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祖父临终前口中的鹰扬贤弟,竟是皇家人。这便是今日殿下在皇后娘娘宫中信任奴才的原因?”
“正是。”
姜倾禾深知他的脾气秉性,也不瞒着
“殿下此番前来怕也不是叙旧的,殿下不妨直言”
姜倾禾的坦荡让池秋白心宽,知道她来有目的,也不拐弯抹角
“李福哲可曾同你讲过他家住哪里,是何许人也?”
“他是熯州城和阳镇荣山村人士”
“如此,他与你算是同乡?”
姜倾禾走到凳子旁坐了下来,示意池秋白一同坐下。
“算不得同乡,他是入赘到熯州城的,在熯州城也只留了两年,奴才也不知他到底从何而来。”
不知从何而来?蹊跷,这李福哲来路不明?
“平日里同他交好的人都有哪些?”
“李福哲在宫中有自己的小势力,就是今日为其辩护的张力张太医,赵云成赵太医还有三个小学徒。
宫外所结交的,大多是看着张家娘子的面子,那些个仕官大夫并不能看得起他。”
姜倾禾静默了,良久之后问道
“那你可曾见过,他与桦仪宫来往?”
桦仪宫,池秋白心中静默,知晓姜倾禾的意图
“殿下怀疑贵妃娘娘?只可惜,他并不器重奴才,多数时间都将奴才遣至药堂,是否与那位有关奴才也不知。”
姜倾禾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有说话,忽而想起凝竹的话,问道
“他在荣山村的那位妻子如今在何地?可知晓他前不久在京中与张家结亲?”
“据奴才所知,他的那位糟糠之妻仍在熯州老家,荣山村是极偏僻的地方,外面的大事小事总是要好久之后村内的人才得以知晓。
李福哲成亲虽然小有轰动但也不至于是大事,奴才估摸着这消息还未传入那妻子的耳中。”
池秋白似是明了姜倾禾的用意,仔细回想后说
“奴才想到了,那女子在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泼辣”
池秋白话至于此,没有再说下去,只见姜倾禾起身,面朝着池秋白浅笑,她知晓他的意思了。
“你大可放心,不日皇兄便会放你出来。只是这些时日,还需你在这牢中委屈一下。”
“殿下言重,奴才多谢殿下体恤。殿下,天牢晦气重,这驱阴驱晦的桃木香囊是奴才亲手做的,您若不嫌弃就带在身上,散散这天牢的阴晦。”
姜倾禾望着池秋白手中的桃木香囊,心中重重叹气
散散阴晦,前世,自己被关押在北迟的天牢一年有余。呵,自己本就是从九幽地狱里爬来的厉鬼,老天爷眷顾才重活一次,这天牢的晦气又算得上什么。
虽然这样想,姜倾禾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香囊并表达了谢意
“你记住,你绝不是奴才。夜深了,本宫不能多留,你好生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