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攥紧了拳头,死死地抑着心头的怒火
“主帅,并非末将包庇,是非如今未有定论,更何况副将所言另有出入!若是就此处置了副将,定了厉将军的罪名,恐三军难以信服,末将以为,大敌当头,不宜再生事端,此事仍需从长计议。”
“笑话!他厉烨初擅自离营,投靠敌军已是板上钉钉,即使没有阮玉锵的证词他也逃不了这罪名!再者他所言不过是临死前的狡辩,诬陷本帅!他是皇亲国戚又如何!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本帅乃一军之帅,如何不能处置阮玉锵此等大奸大恶之贼!
如你所言,大敌当头,定是攘外先安内,就此处置他,才可安抚军心!”
宋鼎瀚起身,将这是非颠倒的话说的振振有词,心中细细盘算着,秦焱是定北王身边的老人,若可借着此次......
心头想着,不等秦焱回话,宋鼎瀚又坐回了去,假模假样的说
“阮玉锵,本帅有意对你从轻发落,可你却执迷不悟,便也怪不得本帅了!
本帅实在不愿与你这种通敌贼人同流合污,将你留在军中只会败坏我南楚军的名声,寒了众将士的心,此刻你便是皇亲国戚,也逃避不得了!
阮玉锵!通敌叛国在先,包庇同伙在后,污蔑忠臣,依我南楚军法,即刻斩首!”
军令下,帐外的士兵前来执行,想从秦焱怀中夺过阮玉锵
帐帘突起,携着微微凉意的夜风充斥整个帐子,继而便听到男子朗声道
“放肆!谁敢动他!”
来人不容置疑的声音混着夜风,重重的锤在众人的心上,帐中的士兵看清来人顿住脚步,双腿打颤
厉烨初身袭银白盔甲,手握厉虹剑,身段如苍松一般挺拔,雄姿英发,是世人口中顶天立地的模样。他自幼年习武,又跟随定北王多年征战于腥风血雨的沙场,哪怕如今只是站立于此也难掩那一派肃杀之气。
银罩下那双眼露出的狠厉似是要将檀木椅上的人看穿了去,小士兵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于是站定原地不知所措
宋鼎瀚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眉头紧锁,不可置信的看着厉烨初,他怎可能活着回来!定是路上的那群废物失了手!一群蠢货!
厉烨初,你老子都败在我的手里,今日你也别想跑!
宋鼎瀚定了定神,眼神一转,俨然一副刚正不阿的大忠模样
“厉烨初,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去顾别人!
厉烨初,阮玉锵二人通敌叛国,泄露我军布防图,此等大罪,无论是镇北大将军还是皇亲都须一并治罪!你们,给我将他二人拿下!”
一旁的将士对上厉烨初的眼眸皆定在原地不敢动一步
“你们这群废物!”
宋鼎瀚气急,起身指着站定不动的士兵吼道
“元帅口口声声我与阮副将勾结外贼,可有证据?”
厉烨初来时匆忙,并未停歇,这些时日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他强打着精神,声音沙哑的问
“方田,将人带上来!”
宋鼎瀚似是有足底气的样子,从一旁的案子上拿起几份供纸,又叫方田带人前来.
厉烨初走上前扶阮玉锵至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向秦焱道过谢,随后就坐在那套着虎皮的将军椅子上,等着宋鼎瀚接下来的表演
宋鼎瀚眼瞧着厉烨初的自行落座,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本是怒火中烧,可心中的沾沾自喜大过怒意:
厉烨初,且由着你张狂吧,待你人头落地,看你还如何张狂!
那人早在帐外候着,方田将绑着的人扔至帐中央,讨好似的站到宋鼎瀚一旁,那狗腿的样子真真儿叫人看了恶心
“主帅,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