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不解肃慎的大辅政为何要这样做时,一旁观看了许久的夏少康一语道破。众人皆愕然,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他。
龙鳌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青人,个子不是很高,也不是很魁梧,但是眉宇之间透漏着不凡的英气,比起同龄人,多些成熟稳重。龙鳌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问道:“朋友,面生的很,敢问高姓大名?”
“初到贵宝地,我是夏少康,到肃慎投亲靠友的。”夏少康不卑不亢地说道,他近段时间接受了姑奶奶和三爷爷的教导,再加上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的磨难,他已经成熟起来,他已经敢于面对生活了。
“夏少康——夏少康———”龙鳌一只嘟囔着这个名字,突然惊愕道:“你就是从妘夏逃脱出台来的夏少康?”
“正是!”夏少康微笑着看回答。
“不错,就是不同凡响,”龙鳌又重新打量着夏少康,道:“早就听说您了,今天终于在这里与您相见,也印证了江湖上对您的传言不虚!”
“你们两个不要再那样相互吹捧了!”一位极瘦的瘦子不耐烦地说道,夏少康扭头看去,原来是龙松的弟弟,龙柏。
“兄弟,是不是爷爷奶奶偏心,把好吃的都给龙松吃了,把鸡下壳这没肉的地方都留给你了?”龙鳌戏谑道,这家伙十几年如一日的不长肉,如同麻杆一般。
麻杆的嘴皮子一般,被龙鳌戏谑的不知如何回答。
龙鳌不再理会他,对着夏少康继续道:“兄弟真是慧眼,一语道破其中原由,多谢!但愿有机会和兄弟再会。今天兄弟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多留。”
龙鳌回身对无忧谷主和无忧夫人道:“三爷爷三奶奶,今天多有叨扰,告辞了。”
龙鳌说完,向无忧谷主和无忧夫人深深鞠躬,转身离去。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家伙风风火火地来,就问了几句话,又风风火火地走,究竟为何。
无忧谷主目送侄孙龙鳌的身影消失在崎岖的山间小路尽头,回头无奈地摇摇头,挥挥手,示意围观的众人散去。
季康喊住夏少康,道:“你刚才说肃慎河接走石头是个阴谋?”
夏少康只是微微一笑,点点头道:“石头的双腿是谁给废的?石头又是谁的人?龙鳌又是谁的人,他为什么匆匆地来百花谷找无忧谷主询问石头的情况?”
“你是说石头的行踪都在肃慎王的掌控中?”无忧夫人道。
“是!不仅是石头的行踪,还有龙海的行踪,哪怕是你们和我三爷爷的举动,肃慎王也有所了解。”夏少康补充道。
无忧谷主和季康不由得心一沉,各自想着心事,都这么多年了,从肃慎王的爷爷到他,都这么的不放心自己。
一个是禹王的孙子,隐居在这荒野山林。一个是现肃慎王的叔祖,负责监视禹王遗族的一举一动。他竟然对这两股势力都不放心。
季康和无忧谷主不由得一阵苦笑,明白肃慎王的忧虑,他是担心我们两家联手啊。
夏少康看出了三个老人的心思,接着道:“它不仅是不放心你们,连大辅政,他也不放心,更有甚者,大辅政是肃慎王当前最大的忧患。”
季康不由得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这个侄孙的认识,脸上的忧愁一扫而空,露出来了赞许的微笑,心里窃喜:姒大夏有希望了!
“我也这么认为,”无忧谷主赞许地道,“我终于明白龙宇为什么让大辅政改姓肃慎,就是把他排除在肃慎王族之外,让他的家族今后好好地作人,不要对王位有非分之想。”
“还有,大辅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过于强大,已经威胁到了王权,所以大辅政快要倒霉了。”季康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无忧谷主道。
季康没有回答,看着夏少康,眼里充满了期待。
夏少康心灵神会,道:“当然是肃慎王了!”
“为什么?”无忧谷主不解地道,在他的内心早已打定主意:谁也不帮,让他们狗咬狗,两嘴毛。
“他们两个谁的权利最大,谁的胜算最大?”季康补充道。
“这个不知道,一个在明,庙堂之上;一个在暗,庙堂与江湖之间。这两者根本无法比较。”夏少康的话锋已转,接着道:“民心在哪边,胜券就在哪边!”
“那你说肃慎王的胜算大了。”无忧谷主道。
“不!”夏少康道:“我说的若是肃慎王赢了,我们会比现在更差么?”
“那可不一定,如果我们现在站在他的对立面,我可能还不如现在,将会过的更惨!”。无忧谷主道。
“如果肃慎王赢了,最坏的结果是我们还待在荒野山林。”夏少康的话犹如醍醐灌顶。
“如果大辅政赢了,我们就不会——”无忧谷主愣愣地问道,结果被无忧夫人打断。
“那我就不知道了,大辅政是什么人性,我不清楚。”夏少康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自从他们进入肃慎后,所听所见,心里自然明了,只是当着无忧谷主的面,不能说的太过于明白。
“你看你这孩子!”无忧谷主摊着手,看着季康。
夏少康无奈,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说的都差不多了,对季康道:“我去找他们练武了!”
夏少康向三位老人家鞠躬而退。
“三哥,这孩子不错!”无忧夫人有些激动,“这样的年纪比大哥二哥还有你那时候都要强,进退有度,看问题犀利,思维条理清晰。我们姒夏的未来有希望了。”
无忧夫人不由得眼眶湿润。季康也点点头,当初大哥太康有这孩子的十分之一,由祖辈父辈艰辛创立的大夏王朝也不会易主,自己和弟弟妹妹也不用如丧家之犬,到处流浪,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季康长叹一声,抹抹脸上的泪水,不再理会其他人,一个人向山巅走去。他要去爬上那座山峰,向南遥寄对故土的相思之情。
国破之时,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
国破之后,一夜之间,他竟然成熟了,懂得了之前他根本不用考虑的问题,懂得了之前她根本不需要懂得地道理。
现在季康深刻的明白磨难在一个人的成长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