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慎王城内,一处密室之中。
龙鳌把他在无忧谷百花谷见到的事情一一汇报给了肃慎王。
肃慎王脸色阴沉,仔细地思考着龙鳌带回的信息。肃慎王沉默良久道:“石头的双腿确定是无忧谷主给废的。”
“是的,大王,我已经证实是无忧谷主一剑砍断的。”龙鳌回道,仔细地观察着肃慎王的脸色。
“你还说无忧谷和百花谷的人在一起了,他们是怎么回事?无忧谷不是负责监视百花谷的吗?怎么两家联手啦!”想到这一层,肃慎王有些上火。他不希望无忧谷和百花谷联手,他希望无忧谷和百花谷继续矛盾重重,这样他就可以继续让他的三爷爷这一脉王族不在肃慎掌握实权,他就可以更加的掌控整个肃慎王国。
正思索间,肃慎王的眉头一皱,他想到了肃慎河,大辅政。他恨得咬牙切齿,如今肃慎政令必出大辅政,事无巨细,必然要大辅政同意,才能颁布实施。自己,肃慎的王,竟然成为泥塑石刻的摆设了,即使某一天,大辅政不高兴了,就可以让人把他这个泥塑石刻的东西挪挪地方。
不行,不能再这样忍受了,不能忍受了。肃慎王这样想着,脸色越发变得铁青,浑身开始抖动起来。
“大王——”一旁的龙鳌轻轻地喊道,他看到大王的样子,知道他又想起肃慎河的事情了,于是赶忙把大王从思绪中呼唤回来。
“呵——”肃慎王被龙鳌的呼唤打断,慌忙收定心神,强颜欢笑地道:“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大王,我在百花谷发现一个人!”龙鳌回道。
“什么人?值得我的护卫长提及!”肃慎王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很多。
“夏少康!”龙鳌回道。
“真的是他,他真的来了我们肃慎。”肃慎王思索着,他是听说夏少康到了肃慎,但是还不知道他会到百花谷。
“大王,百花谷主季康是夏王禹的孙子,夏少康是季康二哥仲康的孙子。”龙鳌补充道。
“哦?!”肃慎王一拍脑门,笑笑道:“我怎么把一层关系给忘了。”
“龙鳌,你看一下,”肃慎王拿起桌面上的围棋子,一个个地摆好,道:“这是大辅政,这个是我,这个是妘夏,这个是百花谷和无忧夫谷。我该怎么处理?”
龙鳌倍感压力猛增,自己的一言不慎,就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万一事态不能掌控,结果恐怕不可预料。
“大王,其实您在问我的时候,您已经心里有了答案。”龙鳌避重就轻地说道。
“呵呵——”肃慎王笑了几声,眼光变得凌厉起来,有些愠怒地道:“我的想法那是本王的,本王想听听你的想法。”
龙鳌无奈,低头略一沉思,理好思路,道:“大王,无忧谷主和百花谷主都已经年近古稀,早已经看透了世事,否则也不会在荒山野岭之间隐匿几十年。他们早已没有了争权杀伐的热血,不要说参与王权争夺,就是要他们来维护您的王权,不知道他会不会参与。”
“哦?!”肃慎王不解地道:“无忧谷主还是王室成员,怎么能够眼看着肃慎王权受到威胁?”
龙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王,在王权稳固之时,无忧谷主被我们的祖父,老肃慎王发配到那个荒山野谷,监视禹王后羿。可是这几十年,我们肃慎可曾想起过他们。这肃慎王权对于他们有何意义?!”
肃慎王陷入了沉默,无视王权,不再参与王族事务,他们已经与王族割裂几十年了。他们既不会对王权造成威胁,也不会在王权遭受威胁时,挺身而出,维护王权。肃慎王心里有些发苦,原来有时看似维护自己王权的做法,到最后竟然是自绝膀臂。
“百花谷的禹夏后人呢?”肃慎王道。
“禹夏后人已是丧家之犬,寄居我们肃慎,他们凭什么来与我们肃慎王抗衡,他们之会置身事外。”龙鳌看着肃慎王脸上的表情,接着道:“还有一个妘夏特使在盯着他们不放,他们没有我们的庇护,他们敢轻举妄动!”
肃慎王点点头,道:“你说这个妘夏特使我们该怎么处理?他还是我们龙族的人。”
龙鳌一阵苦笑,道:“龙海的一脉龙与我们隔了多少代没有联络了。亲疏,大王自然已经明了。”
“只是,龙海背后的妘夏倒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重点。”龙鳌道:“这也是大辅政把石头接回,送与龙海的目的。他是想借助妘夏的势力,搅乱您与无忧谷主的关系,让您与无忧谷主相争,从而达到大辅政的目的。”
肃慎王点点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龙海为什么派石头去无忧谷?!”
龙鳌一愣,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石头为什么会去无忧谷,或者是石头为什么去百花谷。不过,石头已经被废双腿,说明他此去的目的没有达成,于是道:“龙海派石头去无忧谷,只是为了避开他妘夏特使的特殊身份,或者让他私下联络无忧谷主或者私下探查夏少康的踪迹。”
“难道妘夏在我们肃慎也有暗探,龙海来我们肃慎才几天时间,竟然了解我们与无忧谷主、百花谷之间的关系,竟然也知道利用我们之间的矛盾,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大王,我们在妘夏、鲜虞、颠连和扶桑不也有眼线吗?他们在我们肃慎安排眼线也很正常,这说明他们对我们肃慎重视,也提现了我们肃慎是强国。”龙鳌略带恭维地说道。
“哈哈——龙鳌啊,你不愧是本王的侍卫长,更不愧是本王的智囊,你的才智不输大辅政,乃至于超越过大辅政。
龙鳌听得浑身冒汗,一颗心扑腾扑腾地直跳,从座位上跌落,匍匐在地,不停地叩首,嘴里忙不迭地说:“大王的夸奖,臣承受不起,成承受不起……”
“哈哈———”肃慎王不无得意地大笑道:“贤弟,不要担心,你我同心,其利断金,担心什么。”
“是—是—大王,”冷汉已然浸透了龙鳌的内衣,他好久才平复心情,缓缓地站了起来,已然不见肃慎王的身影。
龙鳌长吁口气,走出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