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星河在院子里逗弄着灵猴儿,这猴子颇具灵性,似乎也感觉到了李温侯的忧伤,竟然一反常态,每日来找星河在院中玩耍,倒是给原本有些清寂的院子里增添了几分生气。
同往常一样,星河在院中静静打坐,这灵猴就围着星河东瞧西望,时不时来到星河身边,见星河双目紧闭,又自讨没趣地离开,过一阵子又跑到星河面前,看看星河醒来没有,如此反反复复。
这猴子正玩得欢实,突然“吱”的一声,紧闭的木门缓缓而开。
院中的星河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睁开眼睛,回过头来,欣喜地发现李温侯站在门口,此刻李温侯的身影憔悴了许多,虚弱的扶着门框,一个月来没有疏剪,此刻有些蓬头垢面。
这灵猴吓了一跳,似乎是认不出李温侯了,不过旋即熟悉的味道又使它跑到李温侯身边,却畏手畏脚,不敢上前。
李温侯望着这淘气的灵猴,忽而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这灵猴的脑袋。
“你好了?”星河疑惑地问到,这一个月来,李温侯就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茶饭不思,除了偶尔简单地吃几口饭,几乎就昏昏沉沉,不知昼夜,此刻,星河实在不敢确定李温侯是否真的“站了”起来。
“嗯。”李温侯憔悴的点了点头,对星河说道,“我想好了,父母生育之恩不能不报,但前路凶险,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你在山中陪着师父。”
“我去给你做饭。”星河没有回答,看不出表情,转身进了厨房,烧水做饭,这灵猴一看星河进了厨房,也顾不得李温侯了,吱吱的叫着,跟进了厨房。
李温侯望着星河的背影,恍惚间,觉得星河仿佛也成熟了许多,再也不是小时候“听话”的样子了。
李温侯一转身,突然发现师父就站在不远处,李温侯用力朝师父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问题,师父几步走来,把手搭在李温侯胳膊上,李温侯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真气,顺着师父的指尖,缓缓流入,一扫身上的疲惫,竟然浑身都跟着暖洋洋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师父疏导着真气,忽然脸色一凝,又仔细换了几处地方,试了试,旋即喜上眉梢,甚是满意的捋了捋胡须,对李温侯说道:“试试内力有何变化!”
李温侯这才反应过来,这一个多月来自己萎靡不振,从来就没运转过真气,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听到师父的命令,毫不犹豫地运起真气,旋即发现了变化,紧接着激动地发现,自己的元阳真气突破了!赫然进入了第二重!自己的经脉宽度和厚度显然和第一重时发生了质的变化,此刻李温侯的翻云印,一个四星武士,怕是一招之下就能灰飞烟灭。
李温侯疑惑地望着师父,问道:“这?怎么会这样?”
师父一捋胡须,“这元阳真气,是我机缘巧合下所得,此功甚为怪异,为师认为,天下的武功若要分个三六九等,寻常门派的武功只能算作三等,各大派的密法大多数只能算作二等,像少林易筋经之流才能勉强算作一等,拥有一等武功的多是不出世的门阀世家或是古老的宗派,比如你在青海见到的密宗,甚至拥有不止一种一流武功,而你所学的这元阳真气,可以说是一等一的武功,但此时此刻,它却连三等都算不上,暂时还只能说是不入流的武功。”
李温侯一脸的疑惑不解,既然是一等一的武功,那岂不是会天下无敌,世人皆知?为何却不曾听闻有人习得此功,名震江湖?
“之所以说它是一等一的武功,乃是因为此功上限之高,超乎你的想象,此功可不止有开拓经络之功效,让你功力比常人更深厚,还有其他的妙处,日后你自慢慢体会。为师之所以说它此时只能算不入流的武功,是因为此功和寻常功夫截然不同,并不是靠积累来突破。不知你发现没有,在你体会人生百态,有了哀乐喜怒的经历后,此功才顺利突破,至于接下来要怎么突破,全靠你自行摸索了,因为为师也不知方法,此功全靠一个悟性,只有通过日积月累夯实基础,机缘巧合下取得顿悟,才能有所突破,不过为师了解的,三百年来,还未有一人能练得大成,开宗立派。若练此功,难如登天。”
“那你还教我练!”李温侯一脸黑线,这师父摆明了在坑徒弟,怪不得自己之前,一直不见突破,直到今天,才知道原因,只是这顿悟太过于虚无缥缈,想不到自己在这番打击之下,历经绝望才有所顿悟,实在令人感慨。
“哼,为师的弟子,将来定是开宗立派,行走江湖的第一人!”师父说到这里意气风发,似乎一下回到了从前,李温侯忽然觉得师父从前,肯定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这俾睨天下的气势,不是寻常人能散发出来的。
“温儿,你可想好,这复仇之路,可远比你想的艰辛,能陷害当朝第一人的势力,可不是你我个人所能撼动的,你这复仇,难如登天。”
“师父,为父母报仇不难,只不过一刀的事而已,即便再难,温儿也有希望,难得是为我父母沉冤昭雪,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为了父母的名誉,温儿愿倾尽所有,竭毕生之力,定位父母双亲沉冤昭雪!”
“痴儿啊,痴儿。”师父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定然不会沉默过此一生,只可惜我答应你父亲,让你平安喜乐,过此余生,看来是不可能了。”师父摇了摇头,旋即又好似下定了决心,“哼,既是如此,师父这老匹夫,就是豁上性命,也定助你一程,哼,当年心灰意冷,沉寂江湖这么多年,为师这再回江湖,恐怕多少人都睡不着觉了,哼哼。”
李温侯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老人,此时此刻,更加笃定,师父从前,定然是一方枭雄。
李温侯的目光从师父身上渐渐拉到天边,似乎更加坚定。“爹!娘!你们在天有灵,孩儿定为你们沉冤昭雪!”
打定主意,李温侯对师父说道,或许有一人,可解当年疑惑。
“谁?”师父问到。
“百晓生,徒儿阴差阳错救下百晓生,此人博古通今,知道江湖很多密辛,说不定,对徒儿父母之事略知一二。”
“此人到是个人物,但是江湖险恶,不可不防,你可以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徒儿谨记。”
“既是如此,你便收拾下,去吧,然后再去南庄,以南庄名义参加武林大会,可掩护你身份。”
“是,徒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