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驿道上掀起一片尘土,李温侯和星河一前一后,策马而过。
这一路从琅琊山出来,二人马不停蹄,赶往扬州,此次师门之行,解除了困扰李温侯多年的疑惑,既然已经踏上了艰辛的复仇之路,李温侯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父母能沉冤昭雪,现在能做的只有隐忍。
眼下能做的是去找百晓生打探一番,看看是否知道当年冤案的头绪,再然后顺路去南庄,离武林大会还有两月,答应了丹阳子,如果能趁此行为星河治好身体,也是极为划算的。
李温侯早就猜到自己身世和长安城有关,原先只以为可能是受某个世家排挤,所以师父不准进长安,现在看来,背后的势力要远超自己想象,自己现在可谓是罪臣之子,理当问斩。
哎,莫名其妙成了死刑犯,李温侯心中郁结难安。
二人一路不敢耽搁,风餐露宿,昼夜兼程,偶尔才停下来饮马修整,终于几日后一个下午,赶到了扬州城。李温侯连忙拿出百晓生交予自己的玉佩,挂在腰间,和星河行走在扬州集市上。
忽然,李温侯想起了自己在扬州见到的莫紫妍,有些古灵精怪的天之娇女,上次见面未分胜负,这次想必一定能“打赢”这个少女吧。
两人在集市闲逛,忽然一个中年大汉叫住了二人:“我说他侄子,你俩怎么在这儿,快回家吧,白家二叔在家等急了,快些回去。”说罢大汉就拉着两人离开了集市,二人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旋即就明白过来,白家二叔肯定就是百晓生,为了掩人耳目,找人暗中接应。
二人跟着中年大汉,围着扬州巷子转了好几圈,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来到一处宅子前,中年大叔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问道:“谁呀?”
“他二婶,我,老三啊,他二叔让我带两侄子过来,你开开门。”
“哦,他大侄啊,快进来,快进来。”说罢,中年妇女开了开们,把二人让了进去。
一进门,这二人疑惑地打量着李温侯和星河:“你们是何人,怎么会持有掌门的信物?”
“你们掌门在这吗?”李温侯问道,“这玉佩是百晓生给我,日后若有所需,靠此物联系他。”
“二位稍等,不知二位尊姓大名?”中年大汉问道。
“李温侯。”
“星河。”
“啊?你们就是李温侯和星河?”中年大婶惊讶地看着二人,“也没长三头六臂啊,听说你们可是一身好武功,你们不知道,我们门里都知道你们二位救了掌门,正商量着怎么感谢你们呢!”
“二位言重了,行走江湖,仗义出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敢居功,还是带我去找你们掌门吧,在下有要是相求。”李温侯自谦的笑了笑。
“对,看老婆子我,糊涂了,正事要紧,既是恩人到访,老婆子也不必通报了,二位随我来。”说罢老妪带着二人穿过中堂,来到一处书架前,老妪从角落抠出一本书,把一个圆盘一拉,忽然书柜向两旁分开,中间赫然出现一条通道。
“二位,请。”老妪说罢,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灯,领着二人,穿过了一条幽深的走廊,忽然面前出现一个石室,竟然是在湖边一处低矮的岩石下,若不细看,肯定不会发现此处有一间密室。
密室里正襟危坐的正是百晓生,此时正拿着一卷书,在灯下仔细研究,听闻门响,抬头一看,却发现李温侯和星河站在眼前,百晓生大喜,连忙站起来,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书,就把李温侯和星河让到上座。
“你们不是回师门了吗?怎么这才月余就回来了?”百晓生问道。
“这不是要回南庄复命吗,特地来此看望你一趟。”李温侯笑道,“这才过月余,你这气色好了很多。”
“见笑了,百密一疏,我回来后打探到北阁抓我,是因为想知道一事原委。”百晓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温侯和星河一眼。
“莫非是孙清的事情?”李温侯猜到。
“嗯,北阁是忌惮杀孙清的人,据北阁了解,南庄应该无此年纪的高手才对,因此才不择手段,要抓我回去。”
“南庄玩得好手段,竟把北阁也蒙在鼓里。”李温侯叹息道,这江湖纷争,尔虞我诈,真真假假,分不清孰是孰非。
“除此之外,我还打探到,北阁派出血影来追杀你和星河。北阁知道南庄有两个神秘的年轻人,而且怀疑是你们乔装救下了我,投鼠忌器,派出高手想将你和星河扼杀在摇篮里,北阁怕你们成长起来,威胁太大。”
“哼,着了丹阳子的道了,这老头着实坏得很,挖了个坑,逼着我和星河跳了下去,只是这血影是何人?”
“血影乃是北阁血衣堂年轻一辈第一高手,血衣堂堂主薛老大的关门弟子,薛老大名列地榜第九,是北阁核心长老之一。”
“血衣堂?”李温侯一脸疑惑。
“北阁在内部分为几大堂口,这血衣堂专门负责暗杀活动,尤其是这血影,尤为嗜血,年纪轻轻却修炼化血功,靠炼化他人内力来增加自身内力,人不人,鬼不鬼,甚是恐怖。”
“还能靠炼化他人来增加自身功力?”李温侯闻所未闻,简直是匪夷所思。
“嗯,靠炼化别人虽然行功凶险无比,但是却是一条捷径,这血影年纪轻轻,怕是武功还要在你之上。”
“多谢提醒,我们自会小心。”李温侯一犹豫,对着百晓生说道:“此番前来,实为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百晓生道。
“阁下可知十五年前,当朝大将军李牧一案?”李温侯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牧谋逆案?”百晓生疑惑地问道。
“正是,我想问问阁下可知此案内幕?”
“嗯,此案十五年前轰动一时,据在下看来,此案疑点甚多,但当今圣上草草结案,怕是其中还有很多缘由。”
“可否明说?”李温侯迫切的问道。
“还是少插手此案为好,年代太久远,我需要查阅一番资料,但是当年此案,轰动一时,李牧将军,威望甚高,怎么可能去谋逆?当年宁王告发此案,肯定另有目的,但据我所知,宁王很可能只是棋子,背后还另有隐情,其中太过内幕之事,我就无从知晓了。”
“既是如此,有劳先生了。”李温侯苦笑到,说不出的心酸。
“定当不负所托。”百晓生望着李温侯,沉默了一下。“李公子既然想追查此案,还望多加小心,此案牵扯到朝中重臣,还牵涉到几大江湖势力,实在是凶险万分啊。”
“多谢提醒。”李温侯叹了口气,看来此时甚为复杂,百晓生这里怕是也只知道皮毛,要想知道真相,或许一个人知道答案,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