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继续上学得了,反正咱不愁吃不愁喝的,没必要非得上班不可。”嵋湖很是随意的建议道。
姑姑知道嵋湖的意思,那就是让她只管安心修炼,其它的事有他。然而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特别是情感方面的事,真的让人很难割裂。
夏冬菳陷入了沉思之中,而燕茹插不上话,至于嵋湖则在说出那句话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客厅里静寂无声,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茶也没泡?”老爷子走出房门,一脸兴奋的给他们打招呼。
冬菳赶忙站起来上前搀扶,燕茹也站起身来等着爷爷来到近前坐下,而嵋湖仍然仰坐在那里还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
“弟弟。”燕茹喊了一声。
姑姑在燕茹面前摆摆了手,说道:“他这又开始迷糊了。别管他,我们先喝茶。”说完,就开始摆弄桌上的茶具,在老爸和燕茹的注视下,有板有眼的洗壶、涮杯、冲水、焖泡,一会则茶香溢散,让人闻而生津。
老爷子端起一杯先品为快,然后放下茶杯感叹的说道:“还是我闺女得到了真传呀,泡出的茶就是香。”
姑姑捧道:“要不我就留下给首长专门沏茶,都是自家人,我一定会尽心的把茶泡好。”
“那可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说到这,他老人家看看还在神游的嵋湖,回过头来又说道:“你们两个都能留下来就好了,不仅是有好茶喝,而且还能得到按摩保健。刚才嵋湖给我按了一会,我感觉浑身都给充了气一样,舒服的很,特别是原来受伤的地方,就跟没事了一样,一点也没有了不适的感觉了,再就是这腿,从屋里走出来,感觉有劲的多,脚落下来踏实的很,看来以后还得让嵋湖常给我按按,说不定还真能把老伤按好。”老爷子边说边比划,那腿差一点就翘到了茶桌上,而燕茹则把目光投向了姑姑,而姑姑则看着老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姜还是老的辣,女儿的眼神、孙女的表情没有逃过老爷子的眼睛,他在又喝过一口茶后,对着女儿说道:“说说吧,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大家都痛快。”
好吧,本来打算等嵋湖醒来后看嵋湖怎么说的姑姑,只好拿起了桌上的弹片递到老爸的面前,然后说道:“爸,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
老爷子接过来,眯着眼睛细细的看了一会,然后指着燕茹说道:“去到床头桌下把我的老花镜拿来,我怎么看像是块弹片呢?”按说这东西他是应该认识的,但经过长期的血液浸染,使这块弹片有点黑里透红,所以,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用拿了。”姑姑止住了站起的燕茹,然后回头对老爸说道:“您说的没错,这就是块弹片。你仔细看看,能看出这是从哪来的吗?”不是姑姑卖关子,她得让老爷子自已想起来,如果她直接说出来的话,她怕嵋湖神奇的手段把老爸给惊着了,也许慢慢诱导出的答案,会让老爷子逐步接受现实,不至于被这神仙手法吓出毛病。
老爷子又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然而还是未能从上面看出什么名堂来,他抬起再次对燕茹说道:“还是去把爷爷的老花镜拿来吧,光这么看,也分不清这是什么上面的,不好判断出它的来路。”
“还真能从这上面看出它从哪里来的?”姑姑有些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老爷子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喝过一口茶后,指教道:“这东西在哪个年代又不是什么希罕东西,只要上战场,能避过这东西的人那是少之又少,谁还能在战场上不受伤呢,特别是在后来的大兵团作战时,那炮火连天的,一不留神就得让弹皮咬上,所以,好多受伤的战士都是受它的伤害。至于这块是山野炮还是榴弹炮上的,一时我还看不出,但肯定不是手榴弹和手雷上面的,也不会是排击炮上面的,那些东西的炮弹皮要薄,而这块一看就很厚,肯定是大炮上面的。”
姑姑听明白了,这是追根求源,想在弄清这是什么上面的东西的基础上,看谁受过这上面的伤,这样,就可以知道这是从谁身上取出来的了。
老花镜到手,老爷子看的极其端详,最后指着手上的弹片对二女说,“这肯定是榴弹炮的弹片,和我身上的一样,这东西飞起来呜呜响,力量很大,要是冲到腿上的话,直接就能把腿冲断。”眉头紧锁,实在想不起除了自己还有谁受过类似的伤。
一时,壶中茶烟袅袅,室内则鸦雀无声。
“哟!爷爷你看什么呢?”嵋湖醒过来明知故问道。
爷爷瞥了一眼他,然后说道:“是不是睡着了,跟爷爷按摩累坏了吧?”老爷还真是这样想的,能把自己按的全身舒坦,肯定费了不小的劲。
嵋湖摇摇头说,“不是,刚才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忘了给你老人家泡茶了。”
这时,也不是老爷子想显摆还是怎么的,他把弹片递给嵋湖看,并说道:“认识这东西吗?估计你们这些小年轻见都没见过。”
谁知,嵋湖想都没想的说道:“这不就是您老身上的那块吗?我取出来的我当然认识呀!”
“哈哈哈”老爷子没惊着,反而大笑起来,他对着夏冬菳说道:“当你拿着这东西让我看时,我就猜想着肯定和我身上的那块有关,只是没想透是怎么取出来的,所以一直没说答案,现在嵋湖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想通了。嵋湖中午就说要在下午时给我取弹片,所以,现在想想就是那会取的,所谓的按摩,恐怕就是个愰子。”说完这些,又盯着嵋湖问:“对不对,我说的是事实吧?”
然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气功不是人们所说的封建迷信呀,过去在战场了也见过会气功的人,只是想到会气功只是身上的力气大些而已,但怎么也想不气功还能这么用,竟然能在不开刀的情况下,把弹片取出来,还能不流血、不伤及皮肉,真是神奇呀。”
姐姐原来一直还在想着如何解决秘密修炼的事,现在一听爷爷这么说,顿时就开心起来,她对爷爷说道:“那是不是以后就可以大鸣大放的修炼气功了?”
老爷子没有马上作答,思索一会后才说道:“不行,还是私下的练习吧,真要是传出去,肯定会有人找事。”下面没有细说,但姑姑和嵋湖知道其中的意味,因为古来有之的三人成虎、众口烁金,以及颠倒黑白,很难由他们去推翻,所以,没必要去跟那些人折腾,还是私下修炼比较省心。
这时,老爷子有事没事的开始问嵋湖刚才想的是什么,而嵋湖则把话题扯到了姑姑的工作上,刚才在想,要是姑姑不工作的话,您老人家是不是能养活得住我们两个?”姐姐倒会见机,只听她也凑趣道:“还有我呢,爷爷你得养三个。”
爷爷也会逗趣,他对燕茹说道:“他们两个一个会沏茶、一个会按摩,你就吃白食、当蛀虫呀?”
姐姐反驳道:“哪有,我这不是开始学中医了吗,等到时我学成了,我好给你配食谱,让你吃的白白胖胖的。”
“那还用配食谱呀,只要多吃肉就能吃的跟猪一样,哪还用得那么麻烦呢。”老爷子心情不错,继续逗弄道。
傍晚时,小叔叔进到了屋里,“爸,你下午没去上班呀?你可听说...”说到半截忽然住了嘴,有些事不是哪个层次的人都能知道的,所以,面对其他三人,他还是没把想说的事说出来。
老爷子知道小儿子说的事肯定不是小事,所以他也不便让儿子在这把话说全了。“是不是要让嵋湖陪你去喝酒的?你呀,总耍小孩脾气,在酒桌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
姑姑在旁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然后对老爷子说道:“您可要看好您的酒,不能让您老的酒成为他们争胜的牺牲品,那样以后他们就没边了,反正也不花他们的钱买酒。”好吧,直接要堵夏冬旭的后路,断他的粮。
“就你心眼多,我是那种拿自家好酒去赌的人吗?”小叔嘴很硬,根本不承认有那事。
姑姑才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呢,她回头对嵋湖说:“嵋湖,你可得给你小叔争脸,记住,你一定要把酒场上的酒全部喝完了,要是有一点剩余,你就别回来了。”命令非常坚决,表情也很严肃。
嵋胡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战士,他在听到姑姑的命令后,立马站起来回应道:“保证完成任务。今晚就是有一吨酒,我也一定给他喝个净光,要是有一滴剩余,我就不进夏家的家门。”好吧,这不是喝酒,这是完全是要人破产的架式。
小叔很无语,遇到这样的妺妺和这样的侄儿,他还真没法说。摇摇头、给嵋湖使了个眼色,又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后,领着嵋湖赶紧撤走了。
当小叔和嵋湖开车走了以后,老爷子也是无语的用手点点了自己的女儿,而夏冬菳则得意的大笑起来,那笑的是那么的肆意和开心,这是一种满意笑,也是一种满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