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是在胡爷爷的家里吃的,这会,嵋湖只是做了一个红焖野味,其它的全是胡奶奶做的。不是嵋湖偷懒,而是胡奶奶说什么也不让他再插手,否则,老人家会生气的。
在这里没什么家长里短,最多的话题还是燕茹的学习。
“现在还不能急于进入专业,基础必须打的结实一些,那样会走的更远。”胡老给燕茹安大体做了规划,也就是在文化知识和其它方面要跟学院的教学一致。
燕茹当然会按照师父的安排进行学习,只是好奇弟弟为什么不按这样的进程也能学好中医。
“别跟他小子比,全天下也只有他一个人有些怪。”这确实在老胡的认知,杂学而精,实非常人可比。
燕茹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也会被师父称为怪人。
“这还是您老教的好,要不是您老的精心栽培,哪会有他的今天。”姑姑会事,也有些见外。但好听话谁都爱听。
胡老有些得意,他真切的说道:“那是,怎么说也是我引他走上了这条路。只是,诶!”不言而喻,又想起来这小子不按指定的路走,很是无奈。
嵋湖笑了起来,他走到胡老的身后,边给老人家捏肩,边说道:“天下人的病还是得天下的医生去治,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何必非要让我当医生呢。”
嵋湖的话,又让胡老上了劲,他扭头看了一眼嵋湖后说道,“你要是能进入这里,至少能让手法上更进一步,那岂不是会推动中医的发展?”这是实话,嵋湖在点、按、捏、拿的手法确实与众不同,即便是在治疗的部位上也有很多的创新,为此,胡老也曾让他给予说明,但理是那个理,自己应运起来并不能达到相应的效果。
“您老是钻入牛角尖了,原来不是给您老汇报过吗?那就是气功的一种应用。”嵋湖也有些无奈,因为有些话实在是不便说,也不能说,否则还是那句话,有当小白鼠的危险。
“那你...”胡老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实在是不知道再怎么劝说了,有燕茹在这,也许还有希望。
“记住,按时把茶叶和酒寄来。”好吧,这也算是临别赠言吧。
神魂的凝实和元气的增长,让归途变的简单,只是一个瞬移,嵋湖和姑姑就回到了小城小院。窜出挎包的小红比姑姑还急,先顺着专用门洞到屋里转了一圈,然后才对进到房屋的姑姑说道:“姑姑,哥哥对你说了吗?要不你也去仙府住好不好?”
“什么意思?”她回头望向一同进屋的嵋湖。
嵋湖这才想起这事,他赶忙给姑姑说出了自己的安排,然后招呼小红窜回挎包里,拉起姑姑又是一个瞬移。
站到仙府的大殿,嵋湖又给姑姑说道:“现在先不让别人看到花花的好,省得多费口舌。”
嵋湖的到来,当然瞒不过仙府里的小蛟,此时,小蛟来到嵋湖身前,给姑姑打过招呼后,这才提出自己想出去看看的想法。
不用明说,嵋湖也知道小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看来小蛟还是不死心,想试着去渡那十分危险的天劫。
它没有太大变化,但嵋湖的阵道水平经过湖中的解阵,却在阵道水平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此,对于小蛟的渡劫也有一定的把握。
“你这几天静心的调养吧,我准备好后,就把那禁制给解了。”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要选个地方布阵,让小蛟在渡劫时减少伤害。
姑姑不插手嵋湖和小蛟的事,她抱起花花、领着小红向那片果林走去。她得补充一下储物袋里的库存,因为果子在大城时,已经全部贡献了出去,现在虽然在大城也给同事和邻居们买了一些礼物,但总归多一些还是比较好的,何况自己也要时不时的过过赢呢。
又是一番彩鸟飞舞,让花花一阵嗷嗷的兴奋。有时,看到的新奇比吃东西还要吸引人,小孩子更胜于大人。
嵋湖少时也跟了过来,姑姑放下花花让她跟小红到一边的草地上玩耍,而她看着嵋湖问道,“就让小红陪她,没有大人在跟着恐怕不行吧?”
嵋湖拿出一块新做的玉牌递过去,然后解释道:“拿这个就可以自由出入仙府,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可以抽时来看看,平时我没事会在这里教她一些东西,但主要以识字为主。”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小红也得跟着学,不然以后就麻烦了。”
理解,因为小红一旦化形,不识字可不行。
“那她吃饭怎么办?你定时来给她做饭吗?”姑姑又问道。
嵋湖说道:“不用,我已经教会小蛟煮米汤了,现在她还不能多吃肉,平时吃点果子和米汤就行。”
姑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想到这果子而非彼果子,这里的树米也非一般的大米,于是也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再就这问题再做讨论。
闲来没事,有些话总是要说的,于是,姑姑又旧话重提,“跟你爷爷已经说过了,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尽快把有些问题捋清,然后把我调回到大城去,到时你放假后去大城还是回这里来?”按照姑姑的想法,自己一走,也就这个仙府是嵋湖挂念的地方了,假如嵋湖要回来,也就是到仙府里来,更多的时候会回到大城与自己一起生活。
有点不出所料,又有点出乎所料,因为嵋湖给的答案仍然是,“到时再说吧。”
她不知道的是,嵋湖这个到时并非一时三刻,而是三年两载。
不出意料的小蛟果然九死一生的渡过了两次天劫;不出意料的姑姑真的在她预想的时间内没有调回大城。而出乎意料的是,嵋湖的高分数让他未能如愿的到车爷爷的所在学院上学,而是被北大强行招走了。
“我都没报那学校的志愿,为什么要让我到那里上学?”嵋湖实在想不通。
姑姑白了他一眼,“谁让你也不悠着点,考那么高的分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嵋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谁知道还能坏规矩。只是想更把握一点。”
“也不知道你又犯什么迷糊,不知道谁在定规矩吗?能定,自然能破。”
有理,大有理了。嵋湖又上了一课。
夏天炎热,但有阵法在,屋里气温如春。不过,嵋湖更愿跟邱爷爷在山里的院里聊天。
“话说,过了这个月就得去京城上学了吧?原来没你小子来烦人,日子也算过的平静,可是认识你以后虽然有点烦,但习惯了就有点离不开了。”说完还真的叹了一口气。
确实,四年大学,时间还真是有点长,更加让人难受的是,谁知上完大学又是否能回来呢。
猪的呼噜声由山上传来,几头大肥猪早到了出栏的时候,但邱老道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直到今天也没提买的事,此时,便成了嵋湖的话头。
“我说邱爷爷,那几头猪你是等它们给你养老呢,留着干嘛?”
这话不全是闲话,也道出了实情。因为再喂下去有些不划算,料喂的多,肉长的少。也就是肉料比的问题。
“天凉快了就要杀了,给村子里的人分分,让大家也尝点腥荤。”邱爷爷说的心安理得,嵋湖也听得理所当然,此话到此而止,连那些鸡的去向也不用问了。
这话虽不再说了,但嵋湖问出了一个让邱老道不知所已的问题,“要是这件事了了,您老是不是就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就明说,这话说的就跟我要羽化一样。”这是道家好听的说法,民间正常说法就是“跟要死了一样”。
嵋湖赶忙解释道:“是这样,你要是在这里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给你老安排个去处,那里的条件要比这里好一些,更主要的是您老也能给我帮忙照看一下。”话没明说,还是想确定邱老的想法。
“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现在修道成这样,也只是等死罢了,去哪都一样。”邱老道表态明确。
“好吧。”嵋湖站起身来,也不等邱爷爷问什么,一个瞬移就到了仙府门外,还未等邱爷爷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嵋湖扯进了仙府。
由迷茫到惊奇,再转到惊喜,邱老爷子,不禁有些期盼的问道:“你小子是想让我在这里给你看家是不是?不用说,明天我就搬过来。”真的是急不可耐,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不急、不急。真要这样,就麻烦了。”嵋湖此时显得比邱老道更明事故,然后道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莫名其妙的失踪,公安局是要调查的,我跟你近,肯定会要多费口舌,说不定还会怀疑是不是图财害命了呢。还是得费时间把后面的事办妥。”
两天后,邱老道得了重病,那些微薄的家产也按他的吩咐给乡亲们分了分,当然也包括后面的猪和鸡。至于那房子和饲养场也一并交给大队安排,反正在交待完这些后,老道就安心的晕了过去,再然后就病逝在院、被乡亲们拉回去隆隆重重的安藏了。
真真的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安心的住进了仙府之中。
“你小子嘴也够紧的,有这么好的地方还让我老人家在外面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罪。”得了便宜又卖乖,邱老爷子还真是兴奋的老变小了。
嵋湖得承老爷子的人情,把怀里的花花递给他说道:“花花可是您的徒孙,您老可得多费点心。”
这又是一喜,安其所、乐其后,老人之快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