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大于惊喜,清醒后的黄易生是一脸狐疑,面对记忆中的她,实在是张口结舌、脑子一片混乱。
由床上坐起,然后再站起,环顾房间的四周,再细看呆立在门边的姑姑,他真的很懵很懵,情景的突然变换让他感到自己深处梦中,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不科学。
“你、你......”
他指指夏冬菳、又指指嵋湖,不指该如何表示心中的惊惧和疑惑。
“哈哈哈”、“嘻嘻嘻”他的表情引来了姑侄俩的笑声。
然后,嵋湖就遭到了姑姑的白眼。
“喔、喔,你们谈、你们谈。”嵋湖后知后觉的很知趣退出房间,到姑姑的房里看望熟睡的花花和侧卧在花花跟前的小红。
“哥哥,你把花花抱来是想让她跟你学本事的吗?“小红很清醒,它问出了从白天想到晚上的问题。
嵋湖溺爱的抚摸着花花的头发,传音给小红道:“她的病还没好,只有练功才能让她慢慢好起来。”
“那是不是以后就可以一直留在我们家了?”这才是小红真正的目的。
放下手,嵋湖站起看向窗外,随意的答道:“可能吧。”说的不确定,心里也没确定的答案。
世事无常,谁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呢?只可尽力而为。
嵋湖停下了传音,他的神识不由得延伸到了一所大楼的大房间内,因为只有那里灯火通明,烟雾缭绕。
烟雾中,一个个端坐在椅上,不是吸烟就是喝茶,沉默寡言,谁也不开口,气氛严肃而怪异。
“同志们如果没有其它的意见,天亮后就把文件向下面贯彻,争取按照上面的精神把这项工作布置下去,至于还未安排到位的那些同志,暂停工作安排,对原有的问题也不要再深究,一切维持原状。”台上中间就坐的老者在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后,做了最后的拍板,然后看向左边较为年轻的领导。
“明长河同志,我同意你对贯彻上面精神的安排,但对那些原本犯错误的人是不是......”年轻领导有想法,虽未明说,但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明长河点头说道:“原本咱们的工作就是千头万绪,让人脚不脚、头不是头的,要是再加上这项中心工作,那就已经够我们忙的了,现在我们只有把有些不太紧要的工作往后放一下,待我们把其它重点工作捋顺了,中心工作也到位了,那时再把一些工作拣起也不完。总之就是忙完、干不尽呀。是不是?等等也好,不能急。”小声答完对方问题,然后大声宣布道:“上面的文件精神很明确,也不用做什么培训教育了,现在就是执行的问题,所以,各位回到工作岗位上后,要在搞好本置工作的基础上,全力的抓好这项中心工作,一点也不能松懈,要把抓实、抓细,切实把这工作完成好。如果大家没什么要说的就散会吧,时间也不早了。”说完向右边的另一个老家伙使了个眼色,然后率先站起走出了门外。
“明书记、明书记。”刚走到门口,后排一个着中山装的瘦老头就喊了起来。
回头一看此人,跟在后面的老者站下了,他对那瘦老头大声说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没看明书记困成啥样了吗?”
“可是,......”瘦老头还想说什么,“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天又不是要马上塌下来。就样说,你也回去好好睡觉吧。”说完这,那老者又大声的吆喝道:“大家都一样,回后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后再大干快上。”然后也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嵋湖不仅看到了这些,还细扫了一下那份文件,影印了其中的内容。
收回神识,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对已经窜到肩头上的小红传音道:“明天咱们就回去,到时你先跟花花在仙府里住一段时间,陪她打打坐、活动活动。”
小红用前爪搔下耳朵回音道:“那姑姑怎么说?“
嵋湖把它从肩上抓下来,又拿出一块灵石给它后,说道:“我会跟姑姑说的,你只管安心陪花花就行。”
现在的花花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都不完备,不能急于修练,要想保住她的小命也只有强压一途,而小蛟的至阳真气真好可以做到,所以,小花只能在仙府由小蛟照应,而只所以让小红陪她打坐也只是想让她让成习惯而已,并未有什么现实意义。
“可我想姑姑怎么办?”现在的小红随着血脉的觉醒,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对于过去向往的人间仙境并不再像以往那么热切,毕竟再好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再好看的风景也有看烦的时间。
何况,要失去自由、失去红尘中的乐事呢!
小红的这个问题倒是嵋湖没考虑过的,他只想到姑姑会同意他让小红陪花花,但并未想到小红与姑姑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何种地步。
好的是,姑姑如果还在小城,仙府离小城并不太远。
细想过后,嵋湖对小红说道:“在晚上花花睡觉后,你可以悄悄的回去看姑姑。但不能让别人发现了,也不能耽误了陪花花。”
这种安排也算妥当,至于以后姑姑到大城来,只能到时再说。也许那时花花已经不需要小红陪了、也许可以让花花跟姑姑一起修炼。总之,过一时、算一时,至少,嵋湖算定短时间内姑姑来不了大城。
这里嵋湖刚给小红说定,姑姑那边也算是把该说的话说完了,虽然弄清了一些问题的来龙去脉,但总归是有些问题不是两人就可以解决的,眼前只能按别人既定的路去走。
“把他还送回去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姑姑脸有略有泪痕,但情绪还算不错。
这是小事,只是有些细节嵋湖还得请示,“还把他打晕吗?”
姑姑皱皱眉头,无奈的说:“你看着办吧,别把他弄傻、弄残就行。”侄子的秘密比天大,到现在也只有她比别人知道的多,之所以有这个决定,并不是想保住自己的独家新闻,而是,知道的人越多,泄秘的可能也就越大。
夏冬菳可不想让嵋湖到实验室当小白鼠。
于是,然后,黄易生就像作了个梦,梦回故里,梦醒后又到了熟悉的战场。感情和责任、记忆和现实,有时不能太过急。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打扫战场、收拾残局就成了他当前的中心任务。
黎明时分,嵋湖又回到了小楼上。精神焕发的爷爷已经开始起床,而姑姑则一直站在窗前等待他的汇报。
“嘿嘿嘿!”有点得意的先笑三声,然后才弄出一个军用大包摆放到姑姑面前的书桌上。
收回胡思乱想,姑姑解开束带,又拉开拉锁。
“这是...?”姑姑看到里面的东西,抬头望向嵋湖。
掻掻头,除了几摞大团结,其它的嵋湖也不太能认全里面的东西,看着成叠的花花绿绿,大概只知道也是钱,但具体是那里的,他还真不知道。
“要不,明天拿几张到银行问问?”,嵋湖说的不太确定,一切要看姑姑的决定。
姑姑又在包里翻看了几下,最后拿出一个塑料包,鼓鼓的白粉让她又皱起了秀眉。
这时,嵋湖发言道:“我估计也是好东西,要不也不会放到保险柜里。”
想不明白,也弄不清楚,但夏冬菳并不会在此时寻根问底,她从中拿出一叠认识、切能用的大团结扔到嵋湖的面前,然后拉上拉锁、束好包带,整体的收回到自己的储物袋内。然后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开始发问,“把他送到什么地方了?”
嵋湖这才老实的把那里的情况给姑姑作了全面、祥细的汇报,并对准姑夫的后面去向做了推测,“在离他东北十公里的一个山村里,有三个我们的人等待接应,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此时他应该是回到了那个地方。”
不用再细说,姑姑夏冬菳自然知道这一定是既定的事实,在自己这个侄儿的面前,什么秘密行动、什么秘密潜藏都无济于事,一百公里的覆盖神识,什么事能瞒的住他?
“好了,吃过早饭咱就走,先到街上给同事和邻居们买点礼物,然后就回小城。”姑姑有令,嵋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是还得去给胡爷爷和姐姐告个别吧。
“上午逛街的时候往学院拐一下,我也得给胡教授道个谢。”
老爷子时闲时忙,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忙的有些特别,所以在连三赶四的吃过饭后,只说了一句“有时间多领着嵋湖回来看看。”就匆忙的坐车而去,连留也未留。
姑姑在院中拉着春兰阿姨的手,“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看你了,又不是不见,何必搞的像生离死别的一样。”擦了下春兰阿姨的眼角又接着说道,“等你们的事说好了,就给我打个电话,到时不管多忙,我也一定会回来送你的,记住,到时一定得给我打电话喔。要不,以后我再来,肯定会找那小子算帐。”
“你就知道欺负他,以前小时那样,现在都长大了,还这样。”春兰阿姨的心情稍微平复,然后才扭着头对嵋湖交待道:“过不多长时间你就要高考了,等你完了就到大城来住,要是,你姑姑有时间的话,别忘了提醒她一起来。”
“我保证不会忘,到时再给带点美容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