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燕茹已经成为了中医学院的大学生,虽说是胡老的徒弟,但一些基础课还是要上的,比如哲学、高数、语文等,而这些胡老是没法教的,所以,为了方便上课,她搬到了学生宿舍,平时也只有在周未的时间回家来住一晚。
因而平时家里也就爷爷、姑姑和春兰阿姨。
当嵋湖抱着花花胆大妄为的在门处显现后,先发现他的仍然是小红。
“咦!哥哥,你怎么把花花给弄这来了?”站在嵋湖的肩上,它的小脑袋有点犯迷糊,在它的想法中,花花病好了应该跟着妈妈的,不应该被哥哥抱到大城的。
嵋湖扭头看了它一眼,没有说话而是传音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让你在外面说话吗?怎么着,忘了吗?”
当然不是忘了,几天下来小红也算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犯这低级的错误,“不是,这会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姑姑一个在家。”好吧,也算过关。
客厅里确实只有姑姑一人在低头沉思,茶几上的茶还在冐着烟,但却是满满的还未曾喝过一口,显然姑姑泡茶后就陷入了思考之中。
“姑姑、姑姑,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嵋湖笑着进屋,声音不大不小,但加了神念振荡,这样不会惊着正在神思的姑姑。
姑姑收回心绪,眯着眼看向嵋湖怀中的花花。
看过姑姑看过来的眼神,嵋湖歪头脸对脸的对花花说道:“花花,这是老姑,快叫老姑。”
花花正在好奇的打量着这陌生的屋子,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迷糊就从自己家来到了别人的家。不过,还算是反应快,当听到嵋湖的话语时,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姑姑小声的叫道:“老姑!”
在这过程中,夏冬菳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她双手一伸做出环抱状,对花花叫道:“来,到老姑姑这来,让老姑姑好好看看。”
她的态度让嵋湖那一点小小的担心彻底放了下来,原本以为还要跟姑姑费一番口舌的,现在看来不用费那事了。
一番亲呢,很快花花就跟姑姑熟识起来,“老姑姑你好好看,比妈妈还好看。”
一句童言,让夏冬菳神采飞扬,但眼底却有暗忧隐现。
从小在姑姑身边长大的嵋湖发现了姑姑的异常,他嘴快的问道:“姑姑,是不是这几天有什么事?”虽然在别人听来会感到突兀,但他清楚的知道姑姑会明白这话的意思。
大人的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告知晚辈的,但此时,面对这个在自己身边长大而又特殊的侄儿,夏冬菳在经过一番思索过后,说道:“有些事不是说时间长了就会忘记的,是我牵连了他。”这也是句没头没尾的话。
嵋湖点了下头,以更深远的角度说道:“道法自然,心亦自然,跟着心走不会错。”感觉姑姑接受这个概念后,接着说道:“以往的具体事就不用再纠结了,还是面对实际解决问题的好。”
姑姑低头看了下花花,又看了看在旁边盯着花花看的小红,随手引出两个同样的鲜果,对小红说道:“你领着花花到楼上去看看,先让她熟悉一下房间。”
小红等的早就急了,只是碍于嵋湖在眼前不敢有所举动,现在听姑姑如此一说,立刻窜到了楼梯方向,扭着小脑袋对花花叫道:“走走,跟我到楼上玩会。”
十六岁的姑姑、十九岁的学长黄昜生成了师兄妹,两年多的学艺相处,让他们产生了情愫,在黄易生毕业后,这层关系通过不断的加深,已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也就是说,一旦姑姑毕业分配工作后,他们就可名正言顺的成为一家人。
然而,姑姑没能毕业,而黄易生也因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姑姑去小城前就莫名的失踪了,至今未显形踪。
姑姑说完,嵋湖则沉下心神用道法测算了一下,然后他抬头看着姑姑笑了笑,说道:“以你感觉,现在那准姑夫在哪里?”说这话的意思是想,一方面缓解一下姑姑的心情,一方面看下姑姑的预感功能到了何种地步。
“我感觉他还在世,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在做什么。”姑姑如实的说道。
嵋湖没有再细问,他知道涉己则乱的道理,在这种情况下,姑姑是很难放松心情去感应的。
“姑夫现在在西南方向,很远,大概不在国内。”他也如实的把测算的结果告诉了姑姑,看姑姑有什么想法。
姑姑蹙了下眉,转了下眼球又盯着嵋湖问道,“能算的再精确一些吗?主要是他现在在那里做什么,有没有危险。”
刚才嵋湖是根据黄易生跟姑姑的因果线测算的,只能算到生或死,以及所在的方位,其它的情况是测不出来的,现在姑姑这种强人所难,让嵋湖很是无语,但转念一想,也很理解姑姑的心情,所以他安慰道,“具体在做什么算不出来,危险有,只是还没有危及到生命。”这也是实话,因为那条因果线有些颤动但没断。
“那以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姑姑说话都有些急切了。
嵋湖摇摇头,“以后的事算不出来,这种测算只能算以往,不能算今后。”
姑姑皱着眉头问道:“不是说那些算命的,只要一算都能算出人以后的命会怎么样吗?怎么到你这,就算不出以后了?”
这真是急了,看来真是关心则乱呀。
嵋湖不想再做封建科普,他直接一杆子到底,“我还是去一趟吧,到时什么都清楚了。”
......
雾气蒸腾,月色昏暗,在群山峻岭中的一个山头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他目视山下远处的灯亮处,似乎在犹豫着是否下山再靠近一些,以便能观察到更祥细的情况。
只是,那样会让危险成倍的增加。
“诶,要是望远镜的倍数再大一点就好了。”五倍的望远镜只能看到营地有人在晃动,其它的有什么样的人来往,或者那里的头长的什么样都无法看清,即便整个营地的军事设施也没办法弄清。
感叹归感叹、危险归危险,但该完成的任务还得完成。
窝到山头的坑里,摸出已经变形和空了一半的香烟,用火柴点着猛抽两口,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这个山头在亮灯的东方,要是能到营地正南边的山头,那里近一些不说,还能很好的观察到营地的小楼情况,至于小楼西边的营房也可尽收眼底,那样最少可以通过望远镜弄清这里驻扎的人数,说不定还能看清营地的头长什么样。
路线很好设计,只要顺左边的山坡下去,越过两山的夹河,再顺南山的东边山坡上去就行,只是,不知途中会有没有障碍或陷井。
习惯的猫腰向山下行进,只是还未走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掏枪、蹲下、脑袋转动四下乱瞄。
“还是够敏感的,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吗?”声音不大,但太突兀。
华夏语?他再没想到会从他的头顶上传来了久违而熟悉的国语,虽然是不标准的普通话。
在他举枪向上的时候,那声音又从他的身后传来,“把枪收起来吧,这东西对我没用。”
迅速的原地单腿跪地转身,然而,声音又从后面传出,“黄易生同志,我是来支援你的,别误会。”
没什么可怀疑的了,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代号,肯定是自己人。
一身冷汗的黄易生坐到了地上,嵋湖也蹲到了他的面前。
在近前看清嵋湖年轻的面孔后,黄易生问道:“你是哪组的,怎么不用代号?”
嵋湖没想到先问出的是这句话,不过想想后,也觉得合情合理,也许只有他们组织的人才会知道他在这里踅摸,所以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他们组织的其他小组的成员。
嵋湖促狭的笑笑,说道:“我是夏冬菳的小兵,应她的命令来看你的。”
黄易生一下愣住了,实在是这消息不太应景,不懵都不行。
长期的训练和执行这种特殊的任务,让黄易生很快的按下了与任务无关的心思,他理智而又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深山老林的,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不重要,没必要回答。
嵋湖反问道:“你在这里是想侦察那里的情况吗?要是这任务完成了,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任务?”
军情不好透露,黄易生同样没回答嵋湖的问话。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因而,嵋湖紧逼了一句,“我要是把里面的人全灭了,是不是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黄易生仍然没有说话,不相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不想透露自己的想法。
无话可说,那只有让事实来证明一切了。
于是,嵋湖无声的从黄易生的面前消失了,又于是,三分钟过后,嵋湖又无声的出现在了黄易生的面前。
“咱们可以大摇大摆的去参观了。”嵋湖拉起了还在惊讶之中的黄易生,然后率先向山下走去。
跟在嵋湖的后面黄易生平安无事的走进了据点,又平安无事的把据点里里外外看了个够,只是,那些据点的人全都睡着了,不管他们两个弄出多在的动静都没人醒来,然后,然后黄易生也没了动静,被嵋湖点晕弄回了大城的小楼上。
“姑姑,姑夫回来了。”嵋湖传音给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