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鸟儿,是李南阳的朋友。
那些鸟儿,是李南阳的手养鸟。
所谓手养鸟,就是说,这些鸟儿还是鸟蛋的时候,便被李南阳搁在怀里了。
这些鸟儿从鸟蛋里被孵化出来的第一天开始,李南阳就把这些雏鸟握在手心里,捧在怀里养着。
每天,他会亲自喂食鸟儿,会用手指为鸟儿梳洗羽毛,按摩它们光秃秃的小肚皮,给它们擦洗便便,给它们抓小虫虫吃,带着它们玩耍嬉闹。
这些鸟儿会粘在李南阳的身边,会吃他手心里的小米粒,会飞在他的头顶,会用嘴啄他的头发,还会在他的头顶上拉上一大泡屎。
一起吃喝玩乐,一起撒尿睡觉,朝夕不离,形影相伴,日复一日,这些鸟儿便会和李南阳建立起一种超越种族血脉的联系或亲情。
这些鸟儿在长大了以后,虽然不用笼子关着它们,不用绳子绑着它们的脚,也不给它们剪掉飞翔的羽毛,但是,这些鸟儿并不会飞远,它们一般只会在李南阳身边或者在这片竹林子里玩耍嬉戏。
这些鸟儿不惧怕李南阳,但是对于进入到竹林里的或在附近活动的陌生人,鸟儿们却是格外的警惕。
那天,李南阳发现,吴元直来到竹林里时,竹林里的手养鸟们受惊飞了起来。当吴元直和他坐在院子里谈话的时候,竹林里的鸟儿们又飞了起来。
这也就是说,当他和吴元直谈话的时候,一些人偷偷摸摸地进入了竹林子里了,并且潜伏了起来。
因为,这些鸟飞了起来后,一直在空中盘旋,不敢落下,好像下面的竹林里有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这些鸟儿飞到竹林别的地方才敢落了下来。
也许,你可能会说,进入到竹林里的可能是一些小动物或是附近的村民等。
当然,有这种可能性。
但是,李南阳对于这些鸟儿非常的熟悉,他了解鸟儿们遇见小动物时的反应,也能分辨出鸟儿们见到附近的村民时和见到偷偷摸摸潜入到竹林子里的人时的不同反应。
有时候,李南阳觉得他对这些鸟儿的了解比对他自己的了解还要细致透彻和深入。
李南阳想到这儿,他望向周黑牛。
恰巧,周黑牛也在看着他。
周黑牛开口道:李先生,你怎么了,你好像在想着什么?
李南阳笑着说:周将军,你刚才问我,为什么那天我见到柳二嘎子等人便掏出药丸给他们吞服,好像我知道他们会吐出尸虫一样,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噢”,周黑牛很有兴趣地看着李南阳。
李南阳说:我十七岁的时候,曾经跟着一位东夷术士学习炼丹之术。
周黑牛听到炼丹二字,脸上显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态,道:李先生,你也相信长生不老药啊。
李南阳并不理会周黑牛的鄙夷之态,反而在心里对周黑牛多了一丝好感,他说道:生老病死,各安天命。我并不相信这些,但我也阻止不了别人相信这些。
周黑牛点点头。
李南阳继续说:有一种丹药叫复活丹,这复活丹的炼制需要一味奇怪的药引子。这药引子就是人的脑子。
“啊”,一旁的王小八惊讶地张着大嘴巴道:这是要杀人取脑啊?
李南阳呵呵一笑,道:不是活人的脑子,是要死人的脑子,并且是死了很久的人的脑子,越久越好。
王小八听了更是不解,他问道:李先生,这要是刚死了不久的人还好说。但这死了很久的人,血肉早都烂没了,都成了一堆白骨了啊,怎么会有脑子。
周黑牛想了想,说道:湿尸。
李南阳听到湿尸,有一些惊讶地看向周黑牛。
王小八摸了摸头,道:在水里泡着的尸体?
吴元直看看这王小八,说:小王八,不…不不是…不好意思,王小八,王小八。
“呵呵,没事”,王小八摸摸头,说:其实,你喊我王小八,我自己都挺不习惯的。在军营里,和我熟悉的人都喊我小王八。
吴元直正义凌然的道:那可不行。王小八是你的名字,小王八可是骂人的话。王兄弟,这湿尸啊,是指人死了很久以后,尸体不腐内脏俱全,肌体完整丰满有弹性,四肢关节能活动的尸体,这是是一种非常奇异的现象。我也只是从一本古籍里读到过,我倒是没有见到过。
王小八道听了后,道:这…这这也行…尸体不会烂…这不就是僵尸吗?
吴元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湿尸我觉得可能是存在的,但是至于僵尸嘛,这就和一些神话鬼怪传说一样,很少有人见过的。
李南阳看着周黑牛道:周将军,你刚才说的对,这炼制复活丹不可或缺的药引子就是湿尸的脑子。你是怎么知道湿尸的呢,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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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黑牛望了望夜空,把那把被黑色汁液差点儿腐蚀透了的长剑插回剑鞘,说道:
以前,我曾经是县衙里的一个仵作(验尸官),某日午后,我在县衙里当差,一个自称张小麻的年轻男子前来报案,说是有人在河边树林子里盗墓,当时,衙役里的人手不够,县令便令我和另外三个捕快一起跟着王小麻去缉拿盗墓贼。
我们去了以后,看到了一个盗洞,洞口周围堆了很多的黄土。
我们几个下去后,往洞里走了十几步后,发现洞的前方发生了塌方,进不去了。
我们几个人挖了一会儿,还是挖不到入口。
当时,正值夏日中最热的三伏天,我们下到洞里就已经够热了,更别说又在不停地挖着土堆了。
其中,一个捕快脱了衣服甩到一边,光着膀子说:他娘的,不挖了,这得挖到啥时候啊,就算我们挖的热死了,也挖不到入口,我看,就让这几个狗娘养的盗墓贼死在下面得了。
其他几个捕快也是随声附和,嚷嚷着要撤离此地,回去就跟县令说,盗洞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塌方,里面的盗墓贼都死掉了。
我说,这样不太好吧。这不是见死不救吗?不管里面的人生死如何,也得先挖开再说啊。
那几个捕快白了我一眼道,我们才是捕快,你只是一个仵作,有你嘛事啊,滚一边去。
这个张小麻拉住要离开的捕快,哭着说道:我说各位官爷啊,这万万使不得啊,不能就这样走了啊,这里面还有人呢。
一个捕快扇了张小麻一个大耳光子,说,你他娘的是来抓盗墓贼的还是来救盗墓贼的。你他娘的找个什么急啊,有你嘛事啊,看你这熊样,他娘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怎么觉得里面的不是盗墓贼,而是你爹呢,啊,是不是啊。
张小麻摸了一把鼻涕,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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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了个巴子的”。
我和捕快们听了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南阳,吴元直,王小八等人听到这儿,也是大感意外。
周黑牛拿出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递给李南阳,继续讲了下去,说:
那个张小麻擦了一把泪,撸了一手鼻涕甩在土里,说出了实情。
那困在地下墓穴里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他的亲爹张老麻子,另一个是他的亲哥张大麻。
三日之前,村北老吴家出殡,张老麻子带着大麻和小麻去帮忙,丧事完毕后,帮忙的人坐在一起喝酒。
酒过三巡,“精”虫上脑,大家的嘴巴子也麻了也松了,话也多了起来。
桌上的一个二流子,说起了村里年轻的寡妇,他流着哈喇子说,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娘们雪白的大腚锤子啊,那个嫩得慌啊,…哎呀…。
众人哄笑,怂恿着二流子去把那寡妇叫过来,给大家瞧上一瞧。
这时,桌上站起来一个算命先生,他喝了一口酒,指着大家说:你们啊,你们这些人也太俗了!知道什么是“三俗”吗?低俗、庸俗、媚俗,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知道不?
二流子站起来擦了擦嘴,道:我说老先生,你装个什么孙子啊,你不也是女人生吗。
算命先生瞥了二流子一个白眼,并不理会二流子,继续对着大家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些熊样…穷…穷酸样,穷的都吃不上饭了,还想他娘的白花花的大腚锤子,你们有钱吗,没钱耍个屁啊。
桌上的人一听不乐意了,反驳道:你说谁呢,你有钱吗?你凭啥瞧不起俺们。
算命先生,道:我没钱啊,可我知道哪儿有钱啊?你们知道吗?
王大麻道:知道啊,县衙的金库里,都是钱啊,你敢要吗?
“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我不敢!”,算命先生喝了一口小酒,接着说:我说的啊,不是活人的钱,我说的是,死人的钱。
“……”,众人默不作声,都盯着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继续说:我年轻的时候啊,也学过一些风水堪舆的本事,略懂一点分金定穴的事,据我观察啊,咱们村河边树林子里的那个大土丘的下面必定有一个大墓,里面啊定有不少金银财宝啊。
二流子道:扯淡,就咱这穷山恶水的几把地方,地下还有一个大墓?哈哈,我看老先生,你才是想白花花的大腚锤子想疯了呢。
“哈哈哈哈……“,众人不再理会算命先生,继续闲聊白花花的大腚锤子了。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大墓的事,竟在张老麻子爷三的心里像种了草一样的疯长起来。
也许是穷疯了,穷怕了,“穷“向胆边生,爷三决定,挖洞盗墓。
盗洞玩好了后,张老麻子和张大麻下去寻宝,留下张小麻在外面放风。
结果,张老麻子二人进去没有多久,洞内突然“轰“的一声塌方了。
张小麻说完后,“扑通“一声跪在几个捕快的身前,说:几位官爷,求求你们,再挖一会,就一小会,一会儿就能挖通了。
三个捕快对着张小麻一阵拳打脚踢,要不是我在一旁使劲拦着,这张小麻很可能会被当场打死。
一个捕快说:张小麻啊,你这也算是自首啊,很好,等着牢底坐穿吧。行了,盗墓贼张小麻已经缉拿归案了,剩余作案人员张老麻子和张大麻,已经葬身于塌方的盗洞里去了。好了,咱么走。
说完,捕快们扯起王小麻就要走。
王小麻挣扎着甩开捕快们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把东西放在捕快的手里,说:官爷,都给你…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再挖一会吧。
捕快一看手里的东西,眼珠子都差一点儿呲了出来。
那是两个大元宝,金元宝。金灿灿的光芒四射,都能把眼珠子给闪懵了。
“这是哪儿来的“,捕快双眼放光的问道。
王小麻道:我爹和我哥下去的时候,带着一个大竹篓子,上面系着一根长绳子,让我在上面攥着绳子头,等着他们喊我拉绳子。
等了半个时辰,我哥在下面喊我:小麻子,快拉绳子啊。于是,我就使劲地拽绳子。拽上大竹篓子一看,一篓子的金元宝,我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摸起两个金元宝,我想好好的看上一看。谁知,这时,盗洞上方的黄土一下砸了下来,我一紧张,手里的拽着的竹篓子和绳子又掉进去了,只剩下手里攥着的两个元宝了。
捕快盯着王小麻,问:你是说,下面还有很多金元宝?
“是的,是的官爷”。
三个捕快一合计,人的生命高于一切,他娘的继续挖,。
于是,我和三个捕快,加上王小麻,五个人挖了一个时辰,终于挖通了塌方的盗洞。
我们五个手持火把下了古墓。
古墓里黑漆漆、阴森森的,异常冰冷和潮湿,飘荡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
我们几个借着火把的光,扫视了一下墓里的情况,墓里的摆设很简单,中间一个大大的石棺,石棺的周围摆了一圈大大的箱子。
张小麻寻人心切,拿着火把找了一圈,并未见到一个人影。
这就奇了怪了,明明下来了两个大活人,怎么就一个都不见了呢。
一个捕快看了看那几个围着石棺的大箱子,仔细一看,竟是青铜所铸,上面刻着一些纹路。
捕快们对这些画丝毫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只有金银财宝。但是,每个青铜大箱子都打不开,不管吐口水用脚踢,还是刀劈石头砸,都不能打开青铜箱子的盖子。
我也对这些青铜箱子很好奇,我仔细看了看,整个箱子的似是一个整体,但是每一个箱子上的纹路并不一样。
我觉得,准确的说,那些箱子上刻着的是一些画。我转了一圈,一共八个箱子,八个箱子上的图案都不相同。我觉得,这八个箱子摆放的位置,好像是按照八卦的八个卦象的方位摆放的。
这时,一个捕快抽出佩刀,架在王小麻的脖子上道:王小麻,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啊。你说你爹和你哥在这下面,我们下来一个人影都没发现。你说有一个装满金元宝系着麻绳的大竹篓子也在这下面,你看看,你告诉我,你指一指,啊,那金元宝在哪儿?那竹篓子在哪儿?
张小麻此时也懵逼了,他也是一脑袋瓜子雾水。他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拿刀的捕快抬脚把张小麻踹到地上去了。
张小麻捂着肚子在地上一阵哀嚎,他说道:官爷啊,我…我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张小麻挣扎着站起身,他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尘土。
他觉得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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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麻觉得屁股上湿漉漉,黏糊糊的。
他把手凑到火把上一看,“啊”的一声叫唤起来。
“血啊,有血啊”。
张小麻的两只手上全都是血。
我和捕快拿着火把往张小麻刚才坐着的地面上一照,大家刹那间都摒住了呼吸。
地上,一大滩血水。
新鲜的血液。
那些血水不是“死水一潭”,而是徐徐地波动着。这极像是一个平静的水面上落下了一片叶子,波纹轻轻荡开去的感觉。
地上轻轻晃动着的血水,在火把火焰的照耀下,闪着幽幽的光辉,极其瘆人。
周黑牛说到这儿,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李南阳把酒葫芦给他。
周黑泥喝了一大口,道:我解剖了数不清的尸体,那三个捕快也是经历了无数生死时刻,但是,我们几个见到地上流动着的血水,还是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张小麻直接双腿一软,瘫倒在我们几个身后,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血…哪里来的血啊…地下又没有风…血…血水…怎么会动…鬼…
一个捕快说:张小麻,你不用这么害怕,这地上的血水,除了你爹和你哥的,还有谁啊?
“啊”。
张小麻一听这话,气血攻心,加上又惊又怕,他“扑哧”吐了一口鲜血后,晕倒在地上。
“呸”,一个捕快吐了口痰,道:就这胆子还他娘的盗墓,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我看着地上徐徐流动着的这一大滩血水,甚是不解。
刚才,张小麻说得对,这地下墓穴里没有风,地上的血水怎么会动呢?
莫非,这血水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弯下腰,把火把慢慢靠近血水。
“咦”。
这血水不动了。
我一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眯起眼睛,蹲下身子,想看个究竟。
忽然,地上的血水炸裂开来,血滴四溅。
一个东西,从血水里射了出来。
是的,不是跳出来,不是蹦出来,不是爬出来,是像一只箭一样的射了出来。
我的脸离那摊血水距离太近了,根本躲避不及,被喷了一脸的血水,一屁股伢子坐在地上,
三个捕快也吓了一跳,朝后退去。
张小麻晕倒后还没有醒过来,有幸没有见到这诡异的一幕。
我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抽出腰刀,我看见地上的那一大滩血水往中间流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大漩涡。
一个黑乎乎的洞露了出来。
看来,刚才那个大东西就藏身在这洞里。那血水之所以流动,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藏身在底下所致。
那个从血水里射出来的东西,“啪”地落在了一个青铜箱子上,然后“嗖”地又跳上了中间的石头棺材上。
那个东西甩了甩身上的血水,浑身毛茸茸的。
我仔细一看,竟是一只大老鼠。
这个大老鼠,足有一只狸花猫一般大小。
大老鼠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嘴很尖很长,嘴的两侧有一些尖刺一样的牙齿呲了出来。
大老鼠身上的毛,很粗,直立着,像是刺猬身上的刺。
这只大老鼠坐在棺材上,歪着脑袋,用一只红眼睛盯着我们几个人看着。
一个捕快擦了擦脸上的血,道:卧日他娘,这么一只大耗子啊,我看,应该成精了吧。
说完,他看了看脚下,捡起一块石头蛋子。
“嗖”。
举手扔向了那只大耗子。
这大老鼠“临危不惧”,身子一斜,分毫不差地躲过了袭来的石头蛋子。
这个扔石头的捕快眼看一击未中,便挥刀向前想要剁那只大老鼠。
这个捕快抬起的一只向前迈步的脚,还没有落下,这只大老鼠忽然跳了起来,直直地奔向他的面门。
“嗖”。
大老鼠似是一支疾射而出的利箭。
那个捕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啪”。
大老鼠落在了他的脸上,两只前爪在他脸上一撕,一片血花喷涌而出,大老鼠顺势又跳向了一个青铜箱子上。
大老鼠这几个动作,在空中只能见到一道道黑影,根本看不到它的样子。
“哎呀”。
这个捕快扔掉手里的钢刀,捂着脸便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呼呼地冒着血,两只手也捂不住。
那只落在青铜箱子上的大老鼠,前面的两只爪子上血淋淋的,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我仔细一瞧,汗毛直立。
老鼠身前两个爪子,每一个爪子赫然抓着一个血淋淋的眼珠子。
这个大耗子竟是把捕快的两只眼珠子给撕扯了出来。
接着,大老鼠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其中一个眼珠子,然后“咯嘣咯嘣”一嘴吃掉了一个眼珠子。
另外两个捕快看着正在吃着眼珠子的大老鼠,挥刀便砍去。
两个人,一左一右。
我一看,这个大老鼠竟是如此残忍嗜血,便也手持钢刀向那老鼠砍去。
这个大老鼠并不慌张,它的身子往后一跃而起,竟来了一个鹞子翻身,完美地避开了三人的夹击。
三柄钢刀都看砍在了那青铜箱子上,火星子四射。
大老鼠落地后,发出“吱吱吱”的叫声,似是早嘲笑我们几个人。
它伸出长舌头,又把另一个眼珠子卷入嘴里,不紧不慢地吃着。
我们三个相互使了个眼色,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击。
谁料,这个老鼠“嗖”地跑了起来,穿过我的裤裆,贴着我的裤腿就跑向了刚才积满血水的洞。
钻进洞里后,竟是消失不见了。
我赶紧找了些石头蛋子和黄土把那个洞给填埋上了,使劲用脚踩了踩,防止那个大老鼠再出来袭击众人。
两个捕快见墓地里凶险万分,也无心恋战,也不想金元宝的事情了。他们两个架起在地上哀嚎的没了眼珠子的捕快便要离去,丝毫没有想去管那在地上昏迷着的张小麻的意思。
我不忍心扔下张小麻,便拿出腰间的酒葫芦,把酒洒在了他的脸上,连摇带晃,将他弄醒了。
我简单地把刚才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他一听要走了又哭了起来。
但是,张小麻也不是傻子,他也觉得地上的那一大汪血水很可能就是他爹和哥哥的,他也明白他们两个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们几个人,正要离开。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阵“咔咔…”声音。
我们几个不由地回头一看。
那几个青铜大箱子的盖子竟然自己打开了,一片金晃晃的光芒从箱子里射了出来,把整个墓室都照射的璀璨无比。
每一个青铜箱子里都装满了金元宝和各色的宝石。
两个捕快一看,放下没了眼珠子的捕快,便跑到青铜箱子面前开始拿金银珠宝。
张小麻也跑了过去,我拽都拽不回来。
我一看,想阻止他们拿金银财宝是不可能的了。
我便扶起没了眼珠子的捕快先把他弄出墓穴去,以防再发生什么不测。
等我把瞎了眼的捕快弄到地面上,回到墓室里的时候,发现墓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