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经是个极大的院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奇门兵器,那些时节不比现在,当年光是武僧便有几百号人,后来天灾不断,吃不饱喝不足,便有许多人陆续离开,这其中走的最多的,就是武僧了。”
“这也不能怨他们,操练武艺最为浪费气力,倘若吃不好,身上自然便没有劲儿,如何一来怎能使得动几十斤的兵器!”鲁智深大声道。
“你说的倒也没错。”智真长老呵呵一笑道:“这里兵器这么多,你切挑一个顺手的,我送与你。”
“真个!你莫要骗我!”鲁智深闻言大喜,一把抱住智真长老,晃得他老人家苍白的胡须都抖了起来。
“真个真个,出家人不打诳语,快去挑吧!”伸手推开激动不已的鲁智深,智真长老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早知在古代习武之人,一爱神兵,二爱骏马,鲁智深常年混迹军中自然知道那些东西好哪些东西坏,眼前这个小屋子虽不再是智真长老口中富丽堂皇的大殿,但遗留下来的宝刀利刃,却无一不是好东西。
鲁智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感觉哪个都不错,又哪个都想要,一时间心里有些纠结,摸摸这个抱抱那个,偌大个汉子,竟然带上了些小女人模样。
“可惜当初闹饥荒时,不少宝贝都被武僧们带走或者买了换钱,不然何止只有今天这些。”智真长老站在一旁感叹道。
鲁智深哪里听得进去,满眼满脑子都只剩下兵器了,挑了半天,硬是选了一把厚重的关王刀过来,智真长老看了笑道:“八十斤中的关王刀你对来说倒也不重,只是你命里便不是使此物的,强去用也只能凭添困扰,发挥不出你一身的功夫,且再去换一把!”
鲁智深哪里肯信,抓着关王刀挥了一通道:“怪哉,竟真和长老所说一般,使的恁不起劲儿。”
说罢便又去寻找,从兵器堆里找了把大戟出来道:“这个足足一百斤,使起来却正顺手!”
智真长老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又错了,百斤的器械想使的好,更是不容易,你不看这着手处,恁地粗肥,你是从军中出来的,武器路数上先天就和戟类不符,使不习惯的。”
鲁智深听罢不信邪地又使了一通,完了摸着脑袋道:“啊也,怎地又是如此,上一个还能发挥出些实力,用这个戟,却是连一成的武艺都使不出来!”
说罢赌气地把大戟往地上一扔,荡起老大一阵灰尘。
拿着袖子扇了扇,智真长老笑道:“这么大一个人了,也是上过战场经历过腥风血雨的,怎地如此小孩子气!”
鲁智深刚要说话,身上却一凛,道:“洒家从没说过自己的来处,智真长老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一身的草莽气息,使的又是军中的拳脚功夫,一看便是杀人无数之辈,却偏又爱惩强扶弱,普天之下想来也只有西军能培养的出来。”智真长老呵呵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您是长老!”鲁智深这下全是心悦诚服了。
等屋子里的灰散尽了,智真长老才又走进去,边走边和一样的鲁智深道:“选什么武器,我看你是不知道的,只挑长得好看的,份量够重的,须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武器更应该与人保持一致,这才日后才有可能到达人兵合一的无上境界。”
“那您给我挑一个吧!”鲁智深虽然直,但却不笨,智真长老的话外音终归还是让他给听出来了。
“那好!老衲便亲自给你挑,谁让你是我结义兄弟所托之人呢!”智真长老哈哈大笑,径直朝角落里走去,三下五除二从一堆兵器里扒拉出一根禅杖来。
“这是何物?”鲁智深瞧见了连忙好奇地问道。
“水墨禅杖,乃是我文殊寺第六代武僧之首所用兵器,不多不少六十二斤,你使起来也正好。”
听智真长老所说如此重要,鲁智深也不敢轻慢,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使了一通,却发现恁地好用,倒好似专门为自己所做一般,舞一圈下来浑身通透。
“啊也,莫不是天意如此,比物倒是和我有缘。”
智真长老笑着点了点头,又从墙上摘下一口戒刀,一并递给鲁智深。
那刀却也是把好刀,轻轻一挥便发出呜呜的破风声,不用试也知道是柄吹毛断发的神器。
这下轮到鲁智深这个莽汉不好意思了,古代不比现在,一把好刀甚至能价值千金,禅杖就已经让他很满意了,真的不敢再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