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拿着你便拿着,我给你的,又不是旁人,客气作甚。”智真长老笑呵呵地道。
“那、那俺便收着了!”其实鲁智深又哪里舍得,拿到手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愿意放开,只是碍于脸面,他好歹也得说一句。
“喜欢?”瞧着鲁智深傻乐的样子,智真长老又问了一句。
“长老所赠,又合我眼缘,如何能不喜欢。”鲁智深摸着光头笑呵呵地道。
“嗯。”点了点头,智真长老转身走了,鲁智深忙一个箭步跟了过去。
锁上门,插了枷,智真长老又带着鲁智深到了个灯火通明的院子。
“长老带我来这里做甚?”鲁智深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虽然凶狠,但却心有佛性,临别在即,我没什么送你的,边教你一套仗法,一口刀法。”
鲁智深听到长老要教授武艺,顿时欣喜万分,刚要跪下磕头,却忽得停下了手,迟疑地道:“长老,你说的临别在即是什么意思?”
智真长老呵呵一笑道:“智深心里,不是已经有了决断了吗?”
鲁智深闻言叹了口气,眸子里的光都暗淡了下来。
“和我交好的兄弟都一个一个走了,我心里堵得慌,当初若不是我任性妄为,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想当年我也是一方人物,喝酒吃肉和兄弟们比划拳脚何等快意!”
“阿弥陀佛!”智真长老诵了声佛号,声音低沉,却中正平和十分有力。
“啊也,洒家却不是故意要在长老面前说着些,休要怪俺!”鲁智深猛的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在寺庙中,不该说这些的。
智真长老道声:“无碍”又接着问:“你当初为何出家。”
鲁智深叹口气,又回忆起了不久前的事。
“遇着个欺男霸女的恶徒,被我三拳两脚打死了,洒家不愿吃官司,索性便和叶兄弟一伙人散了。”
“原来如此!”智真长老点了点头。
“长老,你不会因为这个瞧不起俺吧!”
智真长老笑道:“当然不会,你所作所为虽然出格,但却只是一腔热血,虽有过错,但并无大碍,更何况我佛门也有怒目金刚一说,你此举,却恰合其中真意。”
“长老不嫌弃俺便好!”鲁智深嘟囔道,随即又使劲磕了两个头,道:“不管如何,犯了戒,还是要受惩罚的。”
“真是一片赤子之心啊!”智真长老叹了口气,在鲁智深的脑袋上轻轻一拂,道:“如此足矣。”
说罢又从鲁智深手中拿过禅杖,轻喝一声:“看好!”便于夜色中舞动起禅杖。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更何况是智真长老这等绝顶天下的高手,一时间禅杖嗡嗡作响,划破夜空的声音呲呲不绝于耳,把鲁智深看的目瞪口呆。
一套杖法打完,智真长老大气不喘一口,笑着道:“如何?可记下来了?”
鲁智深点了点头,心里对智真长老佩服至极。
怪不得林教头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自己多去找智真长老学习功夫,初时自己还不以为意,只道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和尚能有什么本事,结果今日见了,才知自己往日浅薄,才知林教头昔日真意。
“杖法记好了,还有一套刀法。”拿过地上的钢刀,智真长老又耍了起来,混不似老人,倒仿佛是个精壮的少年。
鲁智深看着看着,背后就湿了一大片,这样的状态,自己对上只怕不出几十个回合就要被当场格杀。
虽说拳怕少壮,但如果差距实在太大的话,这句话就不对了。
刀法完毕,智真长老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对着鲁智深道:“这个呢?”
“好刀法,我也记下来了。”鲁智深赞叹道。
“既如此,你便耍一通给我看。”
“嗯。”鲁智深结果禅杖钢刀,照着记忆中的样子使弄了起来。
“这里,要用力!”
“这里,腿不能打弯!”
“胳膊要直!劲儿不是使的太多。”
漆黑的夜色下,两个身影操弄着武艺,相差甚大,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感。
天空逐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鲁智深终于把两套高深的武艺学会了。
“真是天资聪颖啊!一点不比林教头差,尤其是气力上,可以说有万斤之力了!”
鲁智深得天独厚地条件,一样让他惊叹不已。
“这个叶小官人,眼睛真是毒的很啊!”
打了个哈欠,鲁智深道:“不知不觉一晚上过去了,困得要死,且先去睡觉,武艺醒了再来理会。”说罢扭头便走,要去屋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