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无声,阴刹阳判把四人往地上一放,一左一右站在勿自细嚼慢咽的陈啸天身后。
“小子好雅兴!”阴刹阳判同时袖手抓肩,意欲一举擒获好好盘问。
收肩后仰,双脚游龙戏凤直取阴刹阳判双目。
二人绝想不到的招式精准狠辣,收手往后急闪。陈啸天有如行云流水地贴地轻移,双手扣向二人足踝穴。
短暂惊讶过后的旱地拨葱,阴刹阳判双双悬空躲开抓向足踝的手。
陈啸天趁机一个秃驴打滚来到四人身边,伸出二指逐个鼻息下探试,发现气息平稳,心头大定。
陈啸天站立起身抱拳一揖“多谢二位前辈手下留情。”
阴刹阳判脸上可挂不住,二人同时出手,竟然让一小辈从容脱身致谢。这要是传到江湖上,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阴刹阳判心有灵樨再次联袂出手,错落交替的两条人影扑向他。
陈啸天手中的刀,划起一道弧线,没无二人虚幻无影的旋转中。刀风,刀影,刀气。激暴起的劲风噼啪。
暴虐,悲伤,喜悦,怨煞,生死轮回之气笼罩陈啸天,闪过刀锋的二人,交替释放蛊惑心智的气息。
陈啸天开始时跃入战圈时,还能保持清明状态。刀势清晰凌厉迅疾,渐渐的,一种莫名焦燥的情绪占据脑海。绫乱的记忆涌上心头,万猴峰的快乐童年,长臂白猿的呵护有加。青云山庄的药疗之苦,苗王府知晓出身却又无力报仇的无奈。走马灯似的盘璇脑海,目光空洞的陈啸天迷失在自已的臆想。
“哎哟!”重重跌落地上的他从臆想中惊醒,一阵巨痛从额头处传来,头撞在石墩处的陈啸天,抹了一脸血。
“小子,如何穿过死阵的?”阴刹阳判念念不忘的疑问。
“我真不知道阵法,你们非得逼公鸡下蛋?”陈啸天喘口气调侃道。
翻来复去的还是那句话,阴刹阳判还真把他无招。“杀了!”阴刹恼怒的说道。
“大哥,杀了可有违祖训。”
“那你说怎么办?”阴刹问阳判。
“天亮后,看他能否走得出去不就知晓来龙去脉了。”阳判意味深长的说。
“也好。”阴刹径直来到火堆旁调息打座入定。阳判遥指一点,封住陈啸天晕穴,紧挨着阴刹端坐入定。
倒霉悲催的陈啸天昏晕不省人事,涧外狂风呼号轰鸣,涧内却丝毫无寒意。
悠悠醒转的苗杰,睁眼打量陌生的环境,扭头看见沉睡的二小子,苗乐,禄艳秋。急火火翻转起身,接连的拍打叫唤,终于三人也都迷迷糊糊的摇摇头,愕然地面面相觑。
篝火,两个神秘老头,昏晕一边的陈啸天满脸鲜血。
眼尖的苗乐,惊叫声“啸天哥!”飞身跃起扑了过去,眼眶里打转的泪珠顺着苍白小脸哗哗直流。
“哥,你快过来看看,啸天哥是不是……”哽咽着说不下去的苗乐,用力的拍着陈啸天的脸。
三人愣神中被苗乐的呼声吓得齐齐立地弹起围了上去。
禄艳秋也忍不住抽泣起来,一时间悲伤的气氛感染所有人。苗杰怒起拨刀瞪着发红的眼,一步步向阴刹阳判逼近。二小子手提万年阴沉木棍紧随其后。
“哎哟!哭个什么?我还没死!”陈啸天装晕不成,索性挻身坐起,冲哭得梨花带雨的二女笑着说。
准备殊死一搏的苗杰,二小子,听见他中气十足的说笑声,怒火自然消灭下来,止住杀向阴刹阳判的脚步,折返回来问个详由。
笑遂颜开的二女,手忙脚乱的掏出绣绢为他擦血呼呼的脸,一边小声埋怨道:“死坏蛋,吓死人了。”
“啸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地方?”苗杰连珠炮似的问。
“容我喘口气再告诉你们。”陈啸天潇洒的站起身,拍拍二女的手示意。二女娇羞的收回手绢,乘巧的倚立两旁。
四人眼巴巴的盯着他,完全忘记了大家都还处在危境之中。两个神秘老头依旧不动不言的打座入定,仿佛泥塑地菩萨是摆设。
“二小子,你不是在鬼见愁来去十几次吗?你见过那两人吗?”陈啸天当先置问起。
“呃……!”憋红脸无语的二小子脖子一梗,拿出死猪不怕滚水的无赖相说道:“我说的是从外边绕过,又没说穿过,谁叫你不听明白就往里边钻。也不认识这两人。”
陈啸天无语反驳,确实也是自己心太急了。
“哈哈!小子,我猜对了吧!”泥菩萨似的阳判突然开口,吓得几人齐齐后退一步严阵以待。
阴刹阳判相继起身,缓步上前对着陈啸天一行人开口道:“你们几人想要活命,就看他天亮后能不能走出鬼见愁。”阴刹的声音本就阴阴的低哑,现在关乎生死更是让人汗毛直竖。
“小子藏得够深啊!”阳判点指晕穴,最少也得两个时辰才能自动解开,现在的陈啸天,活蹦乱跳精神抖擞,根本不像被高手点晕的摸样。
今夜短短几个时辰,陈啸天带给阴刹阳判的冲击一波接一波,他们都有些麻木的迟顿。
“跑一晚上,饿了没有?”陈啸天低头问二女,二女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等着哥,哥给你们烤山鸡吃。”
“山鸡!”几个人四处看了看,除了快熄灭的火堆发着红光,毛都不见。
陈啸天神秘的咧嘴笑笑,指指涧外密林,大踏步向外飞掠而去,扎进密林没了影。
瞪目结舌的阴刹阳判,这赤裸裸的打脸来得及时有力。“妈的,江湖上什么时候有这号怪胎!”呕心沥血钻研几十年的阵法,在这小子面前竟如此没有挑战性。
入林后的陈啸天可顾不上去管别人的感受,欢快的嘶吼声,轻盈身躯穿梭林间渺如烟雾。丛林飞鸟尽,山鸡入我巢。不过在林中折腾扑通两圈,四只懵圈的肥山鸡已身陷囹圄,被陈啸天紧抓在手。
暗自疑问“这就是阴刹阳判口中的死阵?”吹得那么神秘厉害,我看也是平常得很,并无多少奇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