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天快刀斩乱麻,也不研究八杆子打不着的阵法,倒提山鸡风风火火冲向山涧。
“二小子,这活归你烤煮随便。”“嘎嘎”叫的山鸡扔给他。
异样沉寂,最先打破沉默的阴刹阳判同时趋前一步,“又想动手?”陈啸天大声问道。身子随之后飘又拉开一截距离。
“想和小兄弟讨教讨教。”轻言软语无半点威胁之意。
“我累了,想睡会儿,天亮后叫我,我也想见识见识二位的大阵。”
打个呵欠伸个懒腰找个角落自去睡觉,气得阴刹阳判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想要搞清楚缘由的心理作祟,就先忍他一忍。天亮后要闯不出去再收拾他也不晚。
阴刹阳判再次进入密林,不知又有什么新奇的招数要重新摆弄。
“二小子,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做吃的。”说要睡觉的陈啸天闭着眼说。
“马上就做。”二小子急应道忙活起来。
待到几人吃饱喝足,天色渐明,一缕微光透过两峰罅隙射入,山涧一下子亮堂宽敞。
睡得鼾声隆隆的陈啸天,被阴刹阴判的说话声惊醒。
“小子,别装睡了!你朋友的命可握在你手呢!”从微微颤抖的嗓音中透出股得意的激动。
重新改造过后的阵法,添加进了哥俩奇思妙想的变化,从未试过的新奇套路全部加上,就不想信你小子还能从容进出。阴刹阳判迫不及待的叫醒他,用四人性命相胁催他入林破阵。
陈啸天懒散的揉揉双眼,扭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甩甩凌乱长发,“都吃饱了吗?”苗乐看着不怀好意的阴刹阳判频频点头。眼里流露出关怀担心的忧愁。
陈啸天心里一暖,笑容更是灿烂。给了四人一个放心的表情,猿腰一挺立起身子“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若是能破阵离去,望前辈能信守承诺放了他们。”
“这不用提醒,你好自为之。”阴刹高冷的说道。阳判边上高深莫测诡笑,陈啸天心头颤颤,“这俩老家伙又冒什么坏水?”
陈啸天镇定抱拳晃晃,转头一溜烟飞跃入林。
阴刹阳判会意对视笑笑,目光从苗乐,禄艳秋身上扫过。原来昨夜重新布阵的二人,见二女对他情意绵绵,突发奇想索性把生死两阵变为贪阵,欲阵。
陈啸天进入林中,照例手脚并用攀岩上树,迸息静心揉身疾进。心无旁骛的他,枝颤雪落掠影向密林外游荡。
林中晨雾越来越浓飘缈如仙境,陈啸天已奔行约柱香功夫,依旧没出密林。晕头转向的他被心烦气燥的情绪控制,混合氤氤之气中的淡淡药香味让他如沐甘饴。脸颊绯红呼吸急促,充血双眼时而暴虐、时而迷离、发丝舞动形如魅影。悲如婴儿哽咽气促,怒如猛虎狂啸风动,怨煞血气翻涌如江河。一口热血喷洒,陷入癫痴状态的陈啸天激凛凛打个冷战,混乱模糊的景像清晰散尽。
雪地里几点殷红夺目,神智清明后的陈啸天暗道侥幸,要不是自己十多年的药侵之躯,习练七绝千刀斩总纲还真着了两个老鬼的道。
阴刹阳判千算万算,棋差一着。俩人打死也算不到陈啸天年少时治病的药侵,竟成就了他百毒不侵之身。
起初吸入的毒雾,让陈啸天吃尽了苦头,意乱神迷由贪入欲,由喜转悲怒,怨煞七魂出,阴阳两相隔。他终于领教了二人阵法的厉害。
抱守归一,盘膝调息的陈啸天运功排毒渐入忘我之境。
山涧,截然不同心情的两拨人。神色焦急不安苗杰兄妹,禄艳秋,二小子四人深怕漏掉点点微不足道的响动,一瞬不瞬的盯着涧外密林发呆。
阴刹阳判不时掐指抬头看,计算陈啸天入林时间。偶尔二人还交头接耳一番,无外乎猜测他的死活。气定神闲的飘逸,气得敢怒不敢言的四人目光如刀射向二人。
冬日阳光高挂发出红红的光,沉闷的雾气终于散尽,涧外密林树稍积雪反射刺眼白光。足足三个时辰已过,陈啸天好像被密林吞噬一般,再无声息。
“阳判,这小子不会就这么死了吧?那也太不好玩!”阴刹信心满满自得的说。
“几十年,从此阵全身而退的人曲指可数。我就不信咱们潜心专研多年的阵法,困不死个小屁孩。”
“九劫生死出,情劫乱神魂。生死执念可破,情劫一世入魔。”九劫转可不是徒有虚名的纸老虎。阴刹杀气腾腾的话语听得边上的几人冷汗直流。
禄艳秋搀扶住苗乐相依而立,脸罩悲戚之色。苗杰,二小子各自攥紧手中武器,拼死一战为陈啸天报仇之意甚浓。
几十只飞鸟怪叫着从密林深处四散振翅乱飞,随之而起的一声长啸响彻回荡。一个人影冲霄直上树梢,踏雪飘然向山涧疾行,褴褛衣裳遮挡不住的健壮肌肉直阳光下发出暗红的光,长发飞舞犹如神仙临世。
“哈哈哈”长笑声落,陈啸天除了嘴角的点点血迹,整个人完好无损的站在众人面前。
再次亮瞎了双眼的阴刹阳判,不可置信的错锷瞪眼。
惊喜欢笑中,几个人团团围住陈啸天真情流露。阴刹闪电切住他的脉腕,周身真气震退四人,“噔噔噔”丈外才稳住身形。
莫名刀锋挟带怒火挑起,费夷所思的角度划向阴刹腰际。阴刹如风折柳般急错腰身,陈啸天趁机挣脱手腕,飘身一旁。
凝固的空气冷肃,“难道前辈想自食其言?”陈啸天戏谑嘲讽语气道。
“我们像是食言之人吗?”就凭中原阴阳马家的名头。阴刹阳判异口同声说。
“阴阳马家很有名?我看出尔反尔的本领到是一流。”陈啸天不屑翻翻白眼。
“你小子敢侮辱马家!”劲风突起,瘦如麻杆的身躯撑起乌黑双掌拍向陈啸天。
“黑沙掌”二小了惊吼一声,提醒他小心。
“纯阴之功,练至十成劲道,中掌者非死既伤,毒入肺府无药可救。”
“小子懂得不少,可是能救他吗?”阳判看着二小子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