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赤踏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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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神兽现身

休睚偷听到这儿,刚打算要离开,这时有人来报,“殿下,启禀殿下……”来人支支吾吾,听的休睚都怪着急的。

“有事快说!”郭与东见公主筱面色不悦,立刻催促道。

“禀告长公主殿下,那,那关押在地牢的人,有一个不见了……”来人胆战心惊地说。

休睚自然看不到公主筱脸上的愠色,但书房里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休睚不敢贸然立刻离开,唯恐遗漏了什么重要消息。

“赤墨呢?那个新来的人呢?”却是郭与东先开口问道。

“……也不见了。”那人本就低头跪着,一说完,上半身立即趴到地面,双手压在额头下,抖抖缩缩,只觉得被什么压迫着,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本宫今日不在,尔等看来挺清闲。既然如此爱好清闲,这点愿望本宫应当满足。”公主筱淡淡地说。

休睚在外头听着,并不觉得她的口气有怒气,但是里头的人却已经吓到瘫软。

“本宫爱干净,一会儿你好好打点,”公主筱轻描淡写对郭与东提了一嘴,就再没对那人说什么,继而交代郭与东,“让人好好看好了地牢,再出纰漏下场都看清楚了。”

公主筱说罢,郭与东领命,拖着那前来禀事的人就走了。休睚自然不敢久留,小心翼翼就朝着地牢去了。

先前说追绮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地牢,若是不知道具体方位,还真不好发现。那入口极为寻常,不过就是众多小院中的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

此时因加强防卫,让这本不起眼的小院前烛火窜动。还没等休睚找到突破的时机,追绮园里有沸腾起来。

府兵们手持武器,紧迫地四处搜寻,时不时慌张相互传话说,“还不快找!再找不到那几个女的,命就要没了!”府兵们三两成行,急匆匆在追绮园里往复排查。

情势这般不利,休睚只得暗自庆幸,还好提前将卓璃耳母女一行都送了出去了。不然,恐怕追绮园再也没有白天那样松懈的时候了。

正在他万幸之时,小院门前却出现厮打声,休睚望见,被府兵们团团围住的赤墨与牧宿朗二人,正背对背摆出斗战姿态。二人步伐稳健,就地画圈要对抗府兵。

可双拳怎敌得过四手?他二人势单力薄,想也知道终要败下来,束手就擒。休睚摇身显出华严兽之身,豪迈张开宽阔的翅膀。与往常不同的是,休睚还发出了凶猛的吼叫声。

那吼叫声震彻四方,惊落了一些府兵们手中的武器,大家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源头的源头。当看见休睚的模样时,所有人都愣住呆若木鸡一般。

早前休睚每次进追绮园,落地之时都会化成人形,而每次变回华严兽真身,都会同时飞身到空中,这么一来,来去也算畅通无阻。

可是现在,巨大的华严兽之身,只消在追绮园里扇扇翅膀,休睚就将周遭弄得一片狼藉。休睚正是苦恼行动处处受妨碍,就听一个人惊悚叫道,“怪物!怪物啊!逃啊!……”

这声音刚落下,一个个受到惊吓被定在原地的府兵都回过神来,几乎所有府兵统统摔掉了手里的长矛、大刀等种种武器,错乱着四肢落荒而逃。

赤墨与牧宿朗奔向休睚,飞身就往休睚背脊上跳。闻讯而来的公主筱与郭与东,赶到的时候正看见一只巨兽张开翅膀跃入夜空,边上徒留被它抖落得稀碎屋子和植物。

公主筱伫立不动,凝望着直到那巨兽在空中消失不见。良久,她问,“看见了么?”

郭与东怔怔道,“回禀殿下,看到了。”

“去,将那些不中用的废物都给本宫找来,再去找个画师,将方才那东西给本宫画下来,快!”公主筱厉声下令,谁敢耽搁?此时已是深夜,紧赶慢赶,在天亮之前,这些人都被编排好了,照着公主筱之命,寻来的画师很快就画出了一张图。

尽管由于天黑,关于那巨兽的模样特征的细节处,府兵们各持一词,但是,画师还是大概将那巨兽像画了个七八成。庞大的鹿角在兽首上显眼地突出着,壮硕的躯体让人见了不由自主生出一种被压迫的感觉。更有一双张开的翅膀,尽显其大气磅礴之姿。

公主筱看了看这画像,总觉得哪里不够到位。再三端详,她下令说道,“画师,把这头,改成龙的样子。加一根长长的尾巴,本宫就在它下方,看的很真切,那爪子,改成狮子的。”

当画师再次将画像呈上来的时候,公主筱满意地点了点头。画师却跪了下来,恭恭敬敬道,“恭喜长公主殿下,贺喜长公主殿下!”

“有何可喜?”公主筱心不在焉地问。

画师喜笑颜开道,“殿下,这可是传说中的华严神兽啊!”

“传说中的华严神兽?”公主筱不由将画师说的话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殿下。小的一直跟随老师,去各处修缮福德庙。在我们西逻,福德庙的顶上,都会刻画一种瑞兽。这瑞兽龙首鹿角,麋身豹尾,凤眼狮爪。更有一双翅膀,相传在黑夜中闪闪发光。此瑞兽便是华严。华严现世,乃祥瑞之兆啊!”画师欣喜不已,激动说道。

公主筱将信将疑,“华严兽还是真的存在?”

“小人之前也不敢相信,觉得那传说顶多不过是西逻福德庙中的图腾而已。现在看来,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啊。”画师说话中气十足,志得意满之情满脸跃然。

“你叫什么名字?”公主筱突兀问道。

“有劳公主殿下过问,小人托索,不足殿下挂齿。”画师托索诚惶诚恐道。

公主筱又问,“你师从何人?”

托索老老实实说,“回禀公主殿下,实不相瞒,小人师从西逻伽那。”

“你是伽那的徒弟?”公主筱问道。不过随即她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画师既然能知道华严兽,那他是伽那的徒弟实属情理之中。而此人,很有可能是未来的西逻伽那。

伽那属于西逻大祭司门下专管修葺祭处福德庙的要职,身为伽那,首先必须通晓万物肌理,方能精通涂绘。整个云国,西逻的福德庙最多,因为西逻各处常常需要大祭司作法,而祭坛必须设在福德庙中。除了西逻,北胤、东珈,各还遗留下了一处福德庙。而南岭原本仅存的福德庙,早在很久以前,已被洪水冲塌。

大陆之初,人族与妖怪一族并未分野,每当人们遇到离奇古怪的事,便会寻求祭祀之人作法帮助。后有云氏统一大陆,祭祀之人一一消失。西逻曳氏,成为仅为人知的大祭司。历代伽那都是大祭司的得力助手。

伽那的徒弟,公主筱自然要以礼相待,公主筱又与这叫托索的人寒暄几句,之后,便派人将他送走,并再三嘱托今日之事不可外泄。托索哪敢违背公主筱的意思,频频点头应允。

待郭与东替托索蒙上眼睛,遣人寸步不离看守好了,再回来复命时,天早就亮了。公主筱一夜未眠,见郭与东回来立刻就问,“你可知道他是伽那的徒弟?”

“殿下,关于此事属下的确不知情,只是一直听闻住在嘈巷子有个画功了得的年轻师傅。而且,属下微不足道,对于大祭司这一块,只知道是真真了不得的人物,但实在也谈不上别的了解。”

“这话倒是不假。大祭司是我西逻不可或缺重中之重的人。本宫一再跟你说过,不要招惹到大祭司的人。大祭司不是本宫可以驾驭的。”

“是属下失察,还请殿下责罚。”

“本宫本想将今日涉及此事的人统统除掉,这下倒好。你可有让这叫托索的,知道追绮园所在?”

“那绝对没有。属下从嘈巷出来,一直到书房门前,一直蒙着他的眼睛,还特意绕了路。送回去的路上也派人看好了,一定不会让他知道追绮园所在之处。”郭与东言之凿凿,自信说道。

“许就是这叫托索的命不该绝吧,找人盯着他,若是他敢提及华严兽之事,你懂本宫的意思。”公主筱悠悠说道。

“属下明白。”郭与东受命,接着又说,“没什么别的吩咐,属下就退下了,不敢打扰殿下休息。”

“慢着,今日负责看守的府兵,全都打入地牢。”公主筱停了一下,继而阴沉说道,“以后,再慢慢地送出去。”

郭与东立即躬下身,“是,属下遵命。”说罢立刻就要退出书房,唯恐公主筱看不见的怒火,会将自己烧的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