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寻龙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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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战

在西都息壤客栈余下的几日,又传来了赌场倒闭的消息,这是众人意料中事,但是却不知道廖如机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司剑慕云叶目三人,在这几日,又盘算了接下来的计划。根据叶目所知道的信息,龙出现在东方并不重要,龙存在过的地方才是关键。而它的行踪并非全无规律,虽然全国各地都有过或真或假的龙的踪迹,但是奇异阁经过考据整理,还是发现了端倪。他们仔细查询了时间,去龙出现过的地点,抛弃传说,追寻故事的源头,这样整理下来,发现所有的信息大致可以推出龙的近五百年运行轨迹,虽然这期间真正被计入官史的只有不多几起,但是民间的故事却一直没有间断过。

更重要的是,奇异阁的人还预测了以后龙会经过的地方,出现在东方的时间和位置都大致吻合,这一次是出,短期内它会到下一个地方,然后再静默一段时间,那么,接下来只需要确定范围,寻龙就不是什么难事。

经过叶目的论述,司剑慕云觉得这任务忽然又简单了起来,便催促叶目赶紧定位,可是叶目直言现在的问题并不是什么简单事,在描摹的地图上去看,画一条线,圈几个点都是易事。但这些东西放在脚下,一山一水都是没有尽头的行程,所以贸然确定一个区域,最终未必会真的有所收获。还得再细心推算才行。

不过慕云强调,在西都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不能久留了,执意要先赶路,路上可以给叶目时间,没奈何,三人只得离了客栈,继续上路出发。

这一路,行程上多了一个外人,气氛却缓和了一点。司剑能够保持他的沉默,慕云和叶目却能聊的投机。慕云越发觉得这瘦弱的年轻人胸中有着不测的深机,叶目觉得意气风发的慕云绝对不是普通人。而司剑看两人都是话多,两人看司剑也只有木讷。

初定的位置还是在东方。慕云选择了直行往东走,到了宇中海就改水路,过了三分之二路程,再转陆路。这一趟,紧则半月,缓则两月,慕云觉得不紧不慢地赶,一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再加上回程,总共不过百日,也还算完满。

不几日,出了地缺省,算是彻底离了西都境地,行至半路,三人找了个歇脚地,现在已是立秋时节,趁着天凉赶路,也不是太急,本来就没多少劳累,不过说了要给时间,那也不能太过催促,所以但凡有去处,就一定要歇。

这个歇脚地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就在官道旁一片宽阔处,刚好有一棵大柳树,图个夏天方便,就在一旁建了个茶棚,供来往过客暂做缓息。

慕云叫来伙计,要了些茶水点心,等到伙计走开。叶目突然神神秘秘地凑上头来,招呼了司剑慕云,低声道:“这家店有点不对劲。”司剑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慕云脸上似笑非笑,也不言语,叶目见了两人模样,没再作声,只是依然注意着店家在房内的动静,伙计的一举一动都暗暗看在眼里。

不一会儿,伙计提着一壶热茶,端了一盘米糕,走了出来,放下米糕后,先用肩上的抹布把桌子擦了一下,把桌上扣着的四只碗取下三个,给三人倒了茶,茶壶却又转身提了回去。

叶目待要张口,司剑已经一手糕一手茶,就着吃喝起来了,慕云也拿起一块米糕,吃了一小口,又轻啜了一口茶,看上去还挺惬意。叶目却只是把一碗热茶捧在手里,反复搓握,就是不喝一口,司慕也不在意。

司剑早早吃喝完,顺手把碗扣了回去。慕云吃了一会,把茶碗放下,道声“凉了”,就不再喝,手里的一块米糕却还是慢慢吃完了。司剑看了一眼叶目,问他:“不吃点喝点?”叶目叹口气,摇摇头。三人又陷入沉默。

叶目再去看店内,已经没了人。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有胆识,我该说你年轻气盛,还是年少轻狂呢?”一阵洪亮的声音从茶棚内传出,紧接着走出四个黑衣人,正是那天三人出赌场时遇到的,说话的一个像是为首的,刘凤鸣依然跟在后面,没有抬头,也没有言语。

三人没有搭话,那人又自接着说:“我是马进禄,北司属二辈,这两位张云,张风,属三档。那位,刘凤鸣,想必你们熟识,不多介绍。我和他一样,拳脚功夫,张云是刀,张风和你一样。其他的事就不废话了,上头对西都的事有些生气,让我们出了门就把你们处理了,不过我们决定再远点,毕竟是自家兄弟,留个情分。”

司剑看了眼慕云,而慕云此时也看着他,司剑想看到答案,慕云回以无知。他又把眼睛转向马进禄,后者依然没打算给他一个答复。司剑起身拿起手边的剑,缓缓走到路中间,又不快不慢地抽出剑来,把剑鞘扔回桌上,剑尖斜指向地,手里捏个剑诀,正指向天,而后开口:“就凭你们三个货色?”语气之中尽是鄙夷,马进禄却乐了,转身要找刘凤鸣,想说几句嘲讽的话,却发现他已经走到慕云的桌前并坐了下来,心里狠狠暗骂一句,脸上笑容却不减,也回了一句:“原来你是无知。”说罢,脸色一紧,张云抽刀,张风拔剑,两个都走上前去,站在了司剑后方,马进禄站正面,紧了紧束手,三人也各自

摆好了架势,司剑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还闭着眼睛。

四个人都摆好架势等着,马进禄虽然狂妄,但是还是没有轻视眼前这个年轻人,后面两位也全看他的眼色行事,司剑也依然闭着眼睛。马进禄看不出司剑的剑势有什么意义,却又发现不成样子的样子,居然没有一个真正可以出手的破绽,只好等一个机会,远处茶桌的三人,等了半天见还不开打,慕云去里面提出茶壶,把第四只碗翻出,给刘凤鸣倒了一碗,把自己的凉茶倒了,给自己也倒了一碗,这时的叶目没有了疑虑,就把凉茶泼了,给自己也来了一碗,三人就这样吃茶等着四人的战斗。

一片柳叶伴随轻风飘向杀场,在空中翻向左,被风吹向右,转向右,又被风抵向左,就这样缓缓飘了过去,就在快要飘到的时候,一阵风,把柳叶吹向空中,围攻的三个人突然身形暴动,旋着攻向司剑。但这场战斗的开始,是司剑先睁眼,而后三人才动,他不紧不慢斜斜一剑划上去,马进禄只得避开,顺着剑又划向后,张云张风的刀剑也只得避。三人本以为一下子就能治住的司剑,却一剑破了他们的攻势。司剑不停,脚步开始移动,剑又划向刀剑而来,刀剑却无从招架,二张只感觉这招是浑然天成,如同水幕的攻击,根本不知道招在哪里,破绽又在哪里?只有将快要伤到司剑的兵器一次次缩回,马进禄看的心惊,知道今天的事不轻松,顺势让二张正面迎敌,他负责薄弱的背后。三个人围着司剑,身形不住变换,司剑在中心却不慌不忙挥着剑。

茶桌旁三人看的惊奇,尤其叶目,他今生也只是听说过高手战斗,却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看到司剑的武功,不禁惭愧自己看走了眼。刘凤鸣给二人解说道:“这四人,本应该互相熟悉对方的功夫,这种情况下,司剑断然没有胜算,所以,他用的是大家都不熟悉的剑法。可是,双方并不能这样持久打下去,战斗就快要分胜负了。”

司剑自从荒庙以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练过这套剑法,只是在心中演练过千遍,这次实战,是迫不得已,但他发现这浑然一体的神奇剑法虽然精妙,可终究不能伤到三人,他内心还是感到焦急了,如果应对刀剑二人,不消片刻,他就能找到破绽一击杀之,可是背后的马进禄,功夫是自己不熟悉的,出招又是自己看不到的,他完全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把对后背的防御,转三分来给正面交敌。而自己的内息现在已经有些紊乱,三人的攻势却没有消缓,十招之后,自己必然落败,下定决心后。司剑剑锋一转,剑势凌厉起来,场上的杀气多了一分,二张一马这才感觉一头雾水全消,涨了精神,打了起来,四个人现在都是快攻快打,只不过其他三人只需打和退,司剑却要攻守兼备,刀剑错落攻击,后面的拳脚就夹在刀剑替换的错落里,司剑一套剑法舞地风起,三人加快节奏,一直打到司剑看上去力疲了,马进禄使个眼色,张云放慢半招,引司剑来攻,张风马进禄备好杀招等着,可就是这半招,改变了三人的命运。

司剑看到破绽,毫不犹豫全力攻去,一剑刺中张云咽喉,同时也感觉到左肋处被划,后背受了重重一击,他瞬间感觉眼前一黑,气血上涌,但还是勉强转身,以脚点地,脱开了马进禄接下来一击。张云双手死命捂着脖子,张风要去帮忙,被马进禄喝了,一声,他只得又来对付司剑,此时司剑感觉自己已经用不上半分力气了,不等马进禄眼色,张风已经如风般把剑刺向司剑,司剑微微转了转身,也是一剑刺出,两个人,一剑刺向肩头,一剑刺向心脏,张风倒下。

司剑咬咬牙,拔了剑,又指向马进禄,马进禄当然看出了司剑已经再没有多少气力,可他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攻上去是不是真的能杀了对方然后全身而退,他更想就这样等着,等着司剑死,可他又害怕,万一对方只是在缓息,那岂不是又给了机会,知道不能再犹豫,他单掌推出,右拳守腹,攻了上去,还没前进两步,倏一把剑直直冲正心飞来,慌的他赶紧转身躲避,身转了一半,只感觉背后一凉,一柄利刃从胸口冒出,他只觉眼前渐渐黑去,心脏不住下沉。

司剑用尽最后一分气力,重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