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一座险要的关隘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名为玉门关。
慕容云清强打起精神从马车里下来,对海叔等人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你们一路辛苦了。”
海叔知道凡人不渡玉门关的规矩,但见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还是很不放心,道:“大小姐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慕容云清道:“海叔放心吧,过了玉门关,会有门内的师兄前来接应的。”
“那就好,那就好!”海叔闻言,担忧稍减,又问到:“大小姐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家主吗?”
慕容云清叹了口气,道:“你告诉他,不要一味迁怒旁人,慕容家有此番劫难,皆是德行不够所致。除了这次的幕后元凶必须严惩,其他人就不要再追究了。”
“是!”海叔躬身领命之后,又对骆山道:“大公子,今后海叔不能在身边照顾你了,还望一切多加小心啊!”
骆山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匝银票,递过去道:“海叔,这些银票你们几个拿一半,剩下一半算我给那些战死兄弟的安家费,你帮我带回去给他们的家人吧。”
海叔接过银票,点点头道:“大公子有心了!”
在海叔等人的目送下,骆山驾着马车驶出了玉门关。
走了几里路之后,骆山忍不住好奇问到:“姑姑,我看这关里关外似乎也没多大区别啊,为什么凡人就不许来关外?”
慕容云清在车厢里答到:“不是不许,而是不能,有句话叫做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应该听说过吧?这关外全是修道之人,平日里哪怕是练习切磋,也会打的山崩地裂,那些凡人丝毫自保之力都没有,动辄就会遭受池鱼之灾,又哪里生活的下去?”
“那我现在不就是姑姑说的池鱼?”骆山闻言顿时心有戚戚。
慕容云清笑道:“不错,所以你到了玄清宗之后,就得老老实实在池子里呆着,没有姑姑的允许,哪里也不许去。”
“姑姑说的这么吓人,让我出去我也不敢了。”骆山想了想又问到:“等我上了玄清宗,是不是也要拜姑姑为师父?”
慕容云清好奇道:“你为何要用也字?”
骆山笑道:“我原来看过一本话本小说,说的是一个养雕的少年,他就拜了自己的姑姑做师父,那女子也像姑姑这般年轻貌美,后来两人还……”
骆山忽然觉得有些不妥,立刻闭嘴不言了,慕容云清却追问到:“怎么不说了?”
“那书写的甚是荒谬,不说也罢!”骆山敷衍了一句,连忙转移话题道:“姑姑还没说,我是不是要拜您做师父呢。”
慕容云清道:“以你的资质,姑姑可不敢收,回头你说不定要改口叫我师姐了。”
骆山笑道:“那倒是不错,姑姑长的太过年轻,我每次叫姑姑时都觉得把您叫老了。”
“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慕容云清笑骂到:“若真是那样,你人前叫师姐也就罢了,私下还是得叫姑姑,知道吗?”
两人说着话,不经意间已经走出了百十里路,眼看前面一座横亘千里的绝壁挡住了去路,骆山连忙叫到:“姑姑,前面没路了,咱们往哪边绕?”
慕容云清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递了块黑色的布条给他,道:“先把马的眼睛蒙上。”
骆山有些不明就里,不过还是照做了。慕容云清见他绑好,又指着前方石壁道:“那里有几块尖刺一样突出来的石头看到没?让马跑到最快,直接朝那里冲过去就好了。”
骆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几块石头如野兽牙齿一样支棱着,心说这要撞上去,跟寻死也没什么区别了,便苦涩着脸回头问到:“姑姑,你是不是发烧了?”
慕容云清白了他一眼,笑道:“姑姑没说胡话,你照做就是了。”
骆山见她眼神清明,的确不像是在说胡话,也便不再犹豫,驾起马车如飞一般冲了过去。
“啊——”,当马车到了石壁跟前,骆山将心中的恐惧化作了一声惊天的嘶吼,却强忍着不肯将眼睛闭上,反而瞪的如铜铃一般。
马头终于撞上了石壁,却并没有如他想象那般被撞的稀巴烂,甚至半点动静也没有发出,就那样如泥牛入水般钻了进去。
当自己的脸也撞上了石壁,骆山觉得眼前只是花了一花,然后就变的豁然开朗起来。脚下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远方是群山莽莽,竟似到了另一方世界。
再回头去看,依然是一道耸立的绝壁。骆山心中实在好奇,便停下马车,下来跑回到石壁跟前,伸手摸了摸。
石块入手冰凉,他试着朝上面打了一拳,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研究了好久也没能看出其中的关窍,只好回到马车旁向慕容云清请教。
慕容云清笑道:“这是一道幻境阵法,需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才能通过,为的是不让凡人误闯仙门,同时对你这样的新人也算一次小小的考验,看看你们的求道之心是否坚定。”
骆山道:“那不就是个障眼法吗?若这位置和方法被人传扬出去,岂不还是人人可入?”
慕容云清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那门户的位置时时变换,需要用望气术才能看出端倪,若你现在回头再走,刚才那个位置就过不来了。”
“竟然如此神奇?”骆山这下总算大开眼界,对将来的修道生涯不禁开始期待起来。
穿过草地,前面是一道山谷,谷内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马车已经无法行驶了,两人只得将之遗弃。
慕容云清此时身体虚弱,骑在马上也不能狂奔,骆山便干脆牵着马缰缓缓步行。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两人准备过了前面山口便扎营休息,等着玄清宗来人接应。
没想到山谷才走到一半,忽然异变突起,只见四道劲风夹杂着呼啸声从两旁的密林中朝着慕容云清袭来。
慕容云清双手在马背上一撑,身体便凌空翻了出去,顺便把骆山带到了一旁。
可怜那匹马就遭殃了,连惨叫都没来的及发出,诺大的身体便被切成了七八块,肚肠摊了一地。
“何方鼠辈?敢不敢出来受死?”慕容云清厉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