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火系精锐1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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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隐藏身份

当年先帝的帝国军队分为三部分,禁军、骁军和卫军,骁军是帝国大军主力,占据军队核心战斗力位置,人数更是全部兵力十分之七。禁军负责守城维持都城安全,镇压反叛,由骠骑将军韩风都统领,后来由太后亲信范本锋接任;卫军势力最小,负责各种皇宫督造、支援平乱等闲杂事务;而在先帝统治下强大的欣国,骁军必然最为强大,专门为皇帝征伐、戍守攻下的城池,守关所用,在连年征战的前朝更是大量扩展。

先帝亲封骁军六大将:刑江、蔡格、傅安邦、夏侯柯、柳文杰、魏陵汉,由老将刑江为大统帅。魏陵汉随先帝征伐荆国时护主战死,刑江告老在家,蔡格告假后在京城病死,后来傅安邦退隐,如今军中就只剩下夏侯柯、柳文杰。先帝在位时经常亲征,亲自督战,使得骁军越战越猛,不断开战吞并周边荆,镜两国大多城池,使欣国疆域增加超过一倍,才是现在的大欣国,每次大战骁军都使敌军闻风丧胆,六大将也是声名日盛。

陈强,也就是傅安邦,其实他与其他五将出身不同,没有家族背景,他自幼是被贩卖到旧欣国的孤儿,并不是欣国人,当然也记不清是哪里人了。

因为参军后作战勇猛屡被提拔,又加上好研习兵书阵法,屡次对战都表现出极强战略意识,直到先帝发现他的才能,大胆提拔他,后封为骁军六大将之一。

大胆任用傅安邦成为先帝一个气度和卓识的见证,为此傅安邦对先帝亦是忠心耿耿。先帝驾崩,没有氏族背景的他再无依靠,不亲揆相,也靠不进太后党阵。

更在揆相伏法后太后在军队和朝政进行大换血,有人诬告他与揆相私交甚密。自此为证清白他自断双脚,交还兵权,带妻儿远走江湖,悄声归隐而去。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是还渴望为朝官,只是此一去,江湖路远,再无机会。

三日不觉已过去了,陈化也在异象见证下中继承了庄主位,天象异常,天下太平,和详安静,似乎对陈家也没有什么影响,除了雷击,似乎没发生什么大事,倒是一个庄客家里的小孩突然变得有些痴呆。

自古以来,乱天象必现妖异,此次缀星久久不散,想来妖星必不止一也。

热闹散去一切归于平静,陈化在陈强地监督下,运营起庄里的日常。

朦胧七年,年中已过,宫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凌一统忽然宣布亲政,宽待前臣,大赦天下。陈强把一家人叫来,宣布他们一家从此正式改回傅姓了。

傅安邦有一妻一妾,妻子梅氏生了傅星龙和傅化,妾张氏生下一女傅桃最为年幼,年仅十岁。不过傅家改了名,只是这陈家庄并没有改为傅家庄,毕竟习惯了,大家还是叫作陈家庄。

庄里庄客姓氏很多,杨姓人家只有一户,而杨雷正是在傅安邦的酿酒作坊任督酿和品酒,六花酒大都是出自他的心血,江湖人称“酒鬼杨雷”。

他的妻子英氏在傅安邦的蚕丝工坊负责桑叶园的管理。这夫妻都是傅安邦的得力助手,核心庄客。

杨雷是家中独子,有儿子三人,并无女儿。

大儿子杨骁长相一般,甚至有点丑,自从那次天之异象后变得有点憨傻,因为他天生反应迟钝,又体弱多病,弱不禁风,本也没多聪明,就算是比平时更傻,大家倒也不是很在意;

二子杨飞龙今年十六岁,除了性格沉稳以外,伶俐白净的倒更像个女孩子,唇红齿白,风度翩翩,一副很漂亮的模样,让人一见就喜欢。只因为英氏很喜欢个女孩,平时都叫他丫头,飞龙从小心灵手巧,悟性极高。庄里时而有傅安邦请来的侠客,飞龙总是主动去请教,有各位武师的启发和交流,加上自幼就在英氏支持监督下学就一身好武功。飞龙和傅星龙自小就是最好的玩伴,因为聪明人总是喜欢聪明人嘛。年轻人人中武功修为最高自然是傅星龙,而杨飞龙虽内力修为也不低,更注重身法的研习,自幼习武,造诣已经远在所有人之上。飞龙平时就最有主见,傅星龙有事都喜欢去找他商量;

三子杨达年少聪慧,极为听话和乖巧,因为小,比较受到宠爱。

杨家这三个孩子还有庄里其他孩子都随着傅星龙、傅化在一起练文习武,傅安邦从来没有因他们是庄里人的孩子就格外对待,傅安邦有时候亲自教他们暗器手法。

时常在没有师傅的时候,都是最有造诣的傅星龙在督促教学庄里的孩子群学习武艺。

傅星龙今年十九岁,是最大的,武学造诣也是最高的,其实暗地里傅星龙武功早就不在不在傅安邦之下,最小的当然是傅桃,也刚来习武。

庄里处在极好的双龙吸水地象内,天地玄气,纯而不染,也是傅安邦选这里的原因之一,又有好学的武学环境,对练武的人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具有修习之路,大为快捷,连庄中的大人经常也来习武。

习武成为庄里日常,傅安邦也会根据个人所长亲自或请名家师父来教小孩们学习武功、诗歌、戏曲、乐器、书法、书画。

傅星龙自幼研习众家武学,能力较为全面。更是深通佛门之术,金钟罩。所受伤害,依靠金钟罩闭气调息片刻即好,寻常刀枪都能抵挡,伊然正是庄内第一高手。

傅化的教习傅安邦最为上心,不惜重金替他寻访名师,傅化师从八卦门名师苦厄大师,在其门下学习遁术,这遁术施展起来能轻易逃脱险境,最厉害的修炼到后期更是可以分出假身,危险之中,倚靠这奇术真身无声无息逃遁,大成之后连修为高绝之人都无法分辨,当然傅化还年轻,未到这等火候。

傅桃则跟其母张氏学习幻术,傅安邦又亲自教学暗器,虽然年龄小,却也领悟非凡,所拿武器是傅安邦的收藏宝物中最厉害的七雀扇,扇内暗藏无法发现的飞针,三百步内,发射自如,防不胜防。因为她年龄小,加上傅张氏及其宠爱,配有两个青衣卫铁青、铁冷时刻保护。

杨骁领悟力低,如今又变得如此痴傻,反应都迟钝不少,英氏不想他成为废人,让人耻笑,英氏曾经把他送去天山派,跟自己当年的闺中好友长老木青青修炼过两年。

在天山派,杨骁因为弱,没有习武的资质,木青青就让他练天山,慧眼,学大成者能识别幻像和预测危机,而此功法最高境界据说能看穿人心,连木青青也没有达到,以杨骁的资质自然望尘莫及。

杨飞龙精于身法轻功,也算是个年少奇才,虽然不及傅安邦,却比其他庄内武者高出很多,轻功尤在傅化之上。同时对药和酒的酿造也深有研究,在发明、制器方面是天才,平时喜欢拿个装药丸的玄黄血小葫芦。

杨达年幼,并没有太高的修为,庄中丝纺管家的儿子秦安学习暗器,大有成就,他的侄子刘毅达偷学摄魂术。物以类聚,争先恐后,其他庄里孩子共九个,各都有一技之所长,修为,剑法,拳术,有众多名家教化下,庄内少年英气腾腾,小小庄内实力已不可小觑,大有可匹敌天下武之势!

霍霍雏虎已磨牙,青衣少年敢担当。

青龙岂是凡间物,御风乘雷欲上天!

不过在习文方面,则只有傅化和杨飞龙既能诗会画又会乐器歌曲,其他人却是资质平平,并无所擅长。

既然傅星龙早过了了娶妻成家的年龄,傅安邦迟迟没有给他定亲,以傅星龙俊眉朗目,仪表堂堂,又有才华和武学资质,该是不愁这世间好女子的,原来是傅安邦从未敢忘当年和夏侯柯定的儿女婚约。

这不,前些日子才刚听说老友的现状,傅安邦当年的许诺终于可以解决了,本来是好事,忽然又发现心里感觉不知道什么滋味,似乎现在他和夏侯又有点觉得好像门不当户不对。时过境迁,也不知道他还把不把自己看作生死之交。

当年自己隐退官场,隐匿江湖,也不知道夏侯柯还认不认这门亲,自己不是想攀别人高枝,却也不想负约。

思虑再三,他有了打算,准备进京,去见一见夏侯,探一探他的态度,叙叙旧,试探一下老友的心思。

当年婚约,他了妻子梅氏也是见证人,梅氏告诉过傅星龙,所以傅星龙也知道这事,当时傅星龙还比较小,人也羞涩,除了飞龙从来没跟别人提及。

这样想定之后,晚宴上傅安邦提出要去京城的想法,梅氏深情地望着傅安邦,能说什么呢?这个男人便是她的全部,纵使心中万般不愿意和他分开,是无论他做什么自己又都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们自小相爱,更是在先皇的见证下义结白头,在夏侯还是军卒的时候和他相濡以沫,不离不弃,更是立过誓:“只要你有梦想,我必随你到天涯海角。”一句承诺便是四十年如一日的相伴。

在傅安邦功名在册时不愿意娶皇帝的赐婚,不惜以战功相抵,坚持只要她一人,继续他们的琴瑟和鸣,她曾感动成泪人。

傅星龙道:“此事当然宜早不宜迟,孩儿只是担心父亲的身体,怕是行动不便。”傅星龙刻意不提双腿,怕他敏感。

“不过小问题而已,当年庄内当年卖酒押镖我也都亲自上过”。

傅化:“孩儿倒是愿意替父亲走着一回,或者让我随行也可,还望父亲答应我”。

“胡闹,这是你哥哥的事情,你还年轻,再说你是庄主了,要知轻重,你留下来,庄里不能一日无主。”

张氏插不上话,而傅桃只顾着吃,突然抬起头:“让铁青,铁冷跟爹爹上京去娶回大嫂,好保护爹爹”。

“鬼丫头,是你烦他们了吧,他们可是你的长辈哦,你也要听他们的话,爹爹有卫叔叔保护就够了。”

桃子咂咂嘴吧,惊讶她这一点小心思竟然一下就被识破了。

“我不跟你说话了!”

第二天清晨,简单交代他们看好家,暂时不要对庄客泄露自己的行踪。然后带了些盘缠,带着青衣卫首领卫青霜和两个马夫乘着轿子就上路了。

这卫青霜是他征战时收降的俘虏,颇有力气,人也忠诚,加入了他的护卫队——青衣卫,是傅安邦青衣七卫之中武功最好的,也是头领。就是杀气有点重,让人感觉冷冷的,看起来就不是友好的人。

心里有事,路上的风景也不及游览,一路不曾耽搁,直取京师而来。

半月以来催马赶路,平安来到了京城。

时隔七年,他又回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当初被卖到这里他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半生生存打拼的地方,曾经的梦想,奋斗,爱情,就像在昨天。

“小二,大将军,锡城侯府邸怎么走?”

小二疑惑的盯着他的双脚,心想大将军府竟然也有你这样的亲戚。

“城里谁人不知啊,就在前面一里处,不过你们要小心啊,听说大将军脾气暴躁,别惹怒他到时候你自己就遭殃了。”

“谢谢小哥。”卫青霜懂事地递上赏银,跟着傅安邦做生意多了,这个武夫都快变成了参谋了。

打听了夏侯柯的新府邸,带着卫青霜径直前往夏侯府拜访,递上拜帖,门人看着他们轿子也是旧的,就三个跟班,一个护卫理都不理,也懒得来驱赶他,那眼神就是你要是识相自己走的神态。

另一个慢吞吞的问:“你们是什么人哪?”

“麻烦护卫大哥前去通传。”卫青霜懂事地递上银锭和拜帖,门卫瞬间态度转变。

“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

不一会,夏侯柯亲自出来了,冲着轿子这边喊了一句:“大哥,真是你吗?”

这夏侯柯看起来却是很年老憔悴,脸上尽是黑色的痘坑,声音深厚而苍老。而一边的是精神饱满的肤白脸正的傅安邦,他们在一起看起来却更像一对父子。

没想到夏侯柯变化如此之大,傅安邦也是着实吃了一惊,多年不见,两人竟没忍住老泪纵横,早就紧抱在一起,夏侯轻拍着傅安邦的肩背,亲自扶着他的座椅推进府里去。

“是我啊,多年不见,你都是大将军了,出征荆国残城肯定受了不少苦,如今还封了侯,是什么让你竟憔悴如斯?”

一旁的护卫有点待不住了,这家伙其貌不扬,原来这么有身份,都怪自己狗眼看人低,还收了赏银,正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大将军面前说自己坏话,脸都涨红了。

“烦心事多,一言难尽了,不说这些了。”然后夏侯柯扶着他的车,两人到客堂中坐下,丫环倒上清茶。卫青霜垂手站在门外面,这时管家请他去客厅候着,傅安邦摆摆手,卫青霜才跟着他去了。

“多年不见,兄长越见英姿勃发。”

一顿寒暄之后,已经没相见时的那种激动了,大家都整了整状态。

傅安邦谦让道:“现在都是残废了,倒也算不得英姿,山野中人,不劳国事,闲散之徒罢了。”两人叙了许久,从骁军中相识,互相帮助,到两人都功成名就,统一方甲兵,到先皇大功分封众将,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还有订了亲,没完没了,两人的故事一时也聊不完。

夏侯柯吩咐的晚宴已经摆好,两人便携着手进去。席上有少许内眷,更多的是些旧时相识的老将,部将,纷纷轮流敬酒,宾客满堂。看着他们强颜欢笑的脸,一个个全都是为巴结夏侯柯而来,顺便给傅安邦接风的。

席散,两人也喝得大醉,夏侯柯借着酒劲拉着傅安邦:“今晚我们要同榻而卧,促膝长谈!”傅安邦虽坐着轮椅不便,但不能扫了兴,也附和着两人就进房去了,几个丫鬟忙着给他捡起洒落地上的酒杯和乱脱下的外套,他一把推开几个小丫鬟,也不要丫环服侍洗脚就要睡下。

夏侯柯突然正色道:“兄长,我实在对不住你。”傅安邦急忙说:“你有何烦恼,不妨说与愚兄听听,愚兄定为你排忧解难。”

“我们本有儿女婚约在先,可是当时人海茫茫,却无兄长半点音讯,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兄长了。三年前,为了向太后表忠心,决意把灵娇许嫁给环山王凌机,你也知道环山王乃皇上唯一的亲弟弟。有负约定,失信于朋友使我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千错万错,都错在我,今日向大哥负荆请罪了,任由大哥责罚。”

虽然早有过这种心里准备,但傅安邦还是楞了一下,既然木已成舟,他是大将军,你能怎么责罚他啊,又能奈之何?随即装作没事的样子。

“如此便好,我还怕侯爷责备我呢,愚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犬子也是娶了妻,正五内俱焚,惶恐不安,正不知该如何让侯爷息怒呢。”

听到这里,其实夏侯柯酒早醒过来了,既然两人心事已了,相互之间再无亏欠,不觉犹如这大水压堤,瞬间开闸,这压抑瞬间开释。接着就是两人又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不觉已经天亮了。

第二天,傅安邦就要走了,夏侯柯再三挽留,傅安邦归心似箭,既然解决了这一桩心事,心中自是快意不少。

傅安邦离开了侯府,路上回想起这些天,他们兄弟之情,是啊都不再是当年的热血青年了,谁都回不去了,这样就算是缘分已尽了吧,也罢,自己也了却心事,回去安心张罗傅星龙的婚事去了,想到这些不由又催促马夫赶紧赶路,春风得意马蹄疾。

归心似箭,他决定赶水路回去,以图快一点到家。

殊不知这一决定却惹来不该有的大祸。

在他们前去雇船的时候,由于夏侯所赠送银两不少,再加上傅安邦一向不知吝啬财物,出手大方阔绰,这让船夫聂费已是看在了眼里,心里已经打好了小九九。

聂费急忙献殷勤,招呼他们坐自己的船。原来这聂费却不是啥善类,却结识水路山中雄踞一方的水匪路霸,时而也帮他们物色目标。见他们穿戴不凡,出手阔绰,心中早已经打定了主意。

再一看到卫青霜冷峻的脸,深觉此人武功一定很高,当然了,有钱人怎么会少武功高强之辈的保护,他心思倒是细腻。想到这,趁着空当偷偷放出了联络信鸽,知会水匪会老地方布置好,只等他把船开进伏击圈,然后截船劫财。

他在船上船上插了把黄旗,表示一切照旧,这是依计行事的暗号。

聂费带了两个船工,载着着傅安邦卫青霜和轿夫,七个人就出发了,船行三四十里,傅安邦出船看到聂费在船上插黄旗,警觉起来,聂费忙解释道:“这是我家中老母为我求的平安旗,嘱咐我要在路上插在船上,能使我顺风顺水,一路平安。”想到聂费如此孝顺,又是平安旗,加上心里只想着傅星龙的婚娶大事,心中警觉不免放下来。

船又行进了五六十里,来到狭窄的木桶间峡道,水道狭窄之处易出匪患,卫青霜手里握着两雷锤走出船舱警戒起来,这雷锤连着铁链,重约八十斤。此次护送,责任重大,容不得粗心大意。对别人来说可能过重了,可是对于卫青霜,本就是个力士,多年惯用的武器,这点重量当真不算重了。

卫青霜来回在船上踱步巡视,傅安邦正睡着,手里还握着剑,以前在阵前厮杀,傅安邦是使用双斧的,自从退隐后就改用剑了。

卫青霜走进来时傅安邦醒了,看了看天色,问船家,到哪了。聂费回答已经到梧州了,傅安邦腹中饥饿,让卫青霜拿来干粮,在炉子上烤了吃,这是梅氏早做好的干粮,苏荷烙,这可是当年的记忆啊,梅氏在他每次出征的时候都怕他吃不饱,塞给他这种干粮。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没再吃了,要不是这次上京他要求,梅氏才重新重操旧业,又给他做了一次,这时看到聂费船上有茶叶,就要了点了煮了吃。心中畅快,又有清风相伴,酒足饭饱,好不惬意。

多年军旅生涯傅安邦还是很警觉,加上带些银两和京城买回去的礼物,也怕别人惦记,为免惹麻烦,这次赶路都是吃自备干粮,既符合自己的口味,又方便。

船又继续行进了两里多,这时天快黑了,傅安邦在船中睡觉,卫青霜坐在船尾。这时聂费船中点了油灯,在船头又烧起香来,风很小,烟漫漫往后传去。船中的傅安邦闻到烟味,站起来叫护卫时已经晚了,却只感到摇摇晃晃,头昏沉沉的。不远处卫青霜也摇摇晃晃,中了烟毒,隐约看见船中轿夫早已昏死过去,也摇摇摆摆地走过来要看一下主人是否安好。

确认傅安邦虽然中了烟毒却并无大碍,举起铁锤,却要来剁了聂费,聂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他眼疾手快,纵身跳入水中,两个船工也跳入水中。这时四面出现了四条船把他们的船围住了,一个手上有一大刀疤的大胡子男人也不废话,带领众人上来迎头就要砍杀他俩。

傅安邦和卫青霜都是马上的高手,在水中武功本就打了折扣,更兼中了烟毒,晃晃荡荡。群匪一拥而上,卫青霜一锤击去,一匪连人带刀被一锤,脑浆崩裂,摔入水中,余力又中一人肩膀,打中肩膀,肩骨破碎,手握的铁剑当啷一声落船上,其余的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卫青霜虽然中毒,但名震天下的骁军大将护卫,可不是好惹的。

这时傅安邦在用河水猛灌着头,这点小伎俩何足道哉,倒弄了不少时间,在清醒点之后,正要发作,到处寻找这个可恨的聂费。

这时一只船上大胡子历声到:“上!”众贼匪又扑上来,卫青霜瞬发暗箭,八面匪徒应声倒地,加上雷锤交击刀枪的吭吭声。卫青霜怒起,挥舞雷锤使劲一挥,大胡子用大刀横向妄想一挡,却不觉手已经被震麻了,手中刀哆嗦撒开手去,被一锤击在胸口锤出几丈远,落入水中。

这些水匪一向抢人得心应手,这次为了劫财却无辜丢掉性命,不料到今日却折了十几人,一时都慌了。

连着大胡子,众人正准备作鸟兽散,忽然回头,在水中搭起弓箭瞄准卫青霜,一箭射去,卫青霜是力士,更兼中了毒,反应有点迟钝,恍惚了一下没看见,箭快中脸上了才发现,急忙回手当,但怎么来得及呢。

却见一把飞刀过来把箭斩成两截,箭偏离脸部擦了一下脸边,瞬间一道血印,就洗洗的流出血来。就算是战场上和千军万马相拼,卫青霜也能全身而退,这区区一箭就射中了他,卫青霜狂暴了,挥动雷锤,往上一跃,往一贼头上砸下来,水匪知道威力,再不敢接锤,施展轻功闪过,雷锤击在船板上,一声巨响船身被击穿。水流慢慢漫上来了,卫青霜暗叫一声不好,群匪跃回自己船上,从船上取出弓箭,箭头点上火油,往船上射来。这时毒烟药效快过了,傅安邦早清醒了,卫青霜没有完全清醒,挥动巨大的雷锤挡着火箭。

傅安邦挥起剑打出三道剑气,奔命的三个水匪不及反应,挡在前面的铁刀被剑气斩退,一剑穿喉,脑袋齐刷刷落地上。已经弃船逃跑大胡子叫道:“此人武功极高,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兄弟们准备撤!”

这时跳水游到岸上的聂费等人也看呆了,中了烟毒还如此难以对付,幸好自己刚才没有选择硬拼。这时船上的水匪惊来不及驾船快逃,大都跳入水中,奋力向岸边游去,傅安邦又暗发飞刀,一个探头上来的水匪立时毙命,浮在水中,其余人拼命往深里游去。大胡子到岸上指挥众人就要退去。

傅安邦也正想要退去,却没来得及拦住卫青霜,卫青霜气血上了头,原本是有血性的堂堂男儿,好久没有打一场了,见到有人老虎嘴里拔牙,哪里还刹得住,早就往众匪潜逃方向直追去了。

隐约见聂费正在前方,不由怒气上身,跃过去一锤砸下去,却不见了聂费,原来是大胡子暗中施展幻术,本来这大胡子幻术功力修为极低,只是卫青霜生气过头,一心只想杀人,一时失察,却害得自己连人带锤掉进陷坑中。

陷坑中全是锋刺,刺上都涂了毒,这些毒虽不致命,但却有极强迷醉效果。其实以卫青霜的修为掉进去跳出来就是了,可是之前药力没减,又是新的迷醉药发了,顿时让他觉得自己在深渊里,深不可测,手脚软软的开始不听使唤了,又是在这荒郊野外,这次恐怕是要凶多吉少。

“汝等小儿,速来与我一战!”卫青霜大吼,震得坑内土块唰唰下落。

这时傅安邦叫醒轿夫,两人如梦初醒,傅安邦让轿夫抬着,不顾底下危险,心里只想要把部下救出来。

大胡子见卫青霜如期进入陷阱,忘了之前他的凶悍,此时正是个难得的机会,大喝一声,只见他身上暴起突兀的肌肉阵阵隆起,彷佛变高变大了一般,这竟是流山国的秘术!双臂拔起一块巨石使劲从缓缓从土里拔出来,用力往卫青霜头上抛来,巨石本就是千钧之力,再加上从天而降,力道更是快了不少,任你是铁铸造的也给你敲扁了,原本他只是看到卫青霜掉落陷阱想一击毙命,然后反杀。不巧这时傅安邦早已突发暗箭,细箭朝着他的死穴打去,奇快无比,大胡子是个力士,本来身手也没有多敏捷,加上这家伙正得意间,自来轻敌者死,大胡子还来不及得意,瞬间毙命,他到死前一刻都没意识自己会是这种死法。

见巨在卫青霜头顶石头砸来,傅安邦来不及多想,仗剑击地,一跃而起,飞身而出朝着卫青霜急射而去,忙腾出双手撑住巨石,然而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骁军大将,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石头力度丝毫不减,连他一同砸入坑内,全是毒锋刺。傅安邦忙持剑往下插,插在地上,一手握剑柄,一手撑着石头,总算有着力点了,但巨石砸下来宝剑没柄而入,石头砸在他背上,砸在卫青霜雷锤上,在卫青霜头上重重一击,巨石被卫青霜硬生生的托住了,但卫青霜也更加神志不清了,嘴角的像血流水一样留了下来,浸湿了傅安邦的胳膊,背上。

“青霜!青霜!”傅安邦殷切,意图唤醒他。

傅安邦一发力把巨石强推出去,带着卫青霜出坑,卫青霜头破血流,身上流满自己的血,喊着他的名字都不能回答了,一代骁军佐将,叱咤风云的一生,此时已气若游丝,呼哧呼哧,嘴里只有进的气再没出的气。

想着曾经多少次跟着自己冲锋陷阵都未出过差错,它不仅仅是自己的护卫,更是他的生死之交。今天竟倒在几个小毛贼手中,不免令人悲伤。自己退隐后本来不想再杀一个人,今日却是水匪处处相逼,见卫青霜如此,自己怎能不为他报仇,毕竟跟随自己出生入死,早就把他看成弟弟一般。

枕在傅安邦臂上,卫青霜气息微弱,终于支撑不了几下就断了气。傅安邦怒上心头,发狂怒吼,追杀没命逃窜的水贼,凭着他高深的暗器功夫,四面发出暗器,双眼通红,见人就杀,杀红了眼,小贼如何能逃。毕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骁军大将,像回到那熟悉的充满死亡气息的战场,像一股黑风,刹那间水贼横尸剑气之下,一剑击穿聂费前胸。连轿夫都怕得远远逃走。

只剩下两个水贼也在劫难逃了,这时闪出了一匹红毛狼,冷森森的双眼极其恐怖,后面跟着一个赤裸上身,手提狼牙棒的男子,身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

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不停的地:“二哥救我,二哥救我!”,傅安邦想来这个赤身男人应该就是和大胡子结拜的二哥了,这个蒙面人看起来倒是威风凛凛,难道也是盗贼吗?

赤身男子可救不了他们,他们如预期的一样,笔直得倒在暗器之中,眼里睁得很大,尽是惊恐之情。

赤身男人也不说话,倒是他身边黑布蒙面的人直接扑着傅安邦打来,两人对武器一击。这是长勾刀,难道是骁军将领?不会的,不会的,夏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没理由啊,他们可是情同手足。

蒙面男人踉跄后退了几步,本来就是残疾,傅安帮也体力不支,倒撞地下,退身坐到轮椅上连人带椅都翻了过去,赤身男人却趁着他倒地冲过来,傅安邦一只手接住他的狼牙棒,这时狼闪电般冲过来,一口咬住傅安邦的手,傅安邦早伸出凌空一拳,击飞赤身男人,这个有名无实的水匪二当家看着自己被击穿的胸口,眼里尽是不可思议,没撑住几下,顿时气绝。

傅安邦回手一掌击在狼头上,红狼发出凄厉的哀嚎,狼便软软的倒了下去,嘴巴却依旧是不松死死咬着傅安邦,竟然把他的左手中指和食指咬了下来。

“畜生!”傅安邦一拳把狼头击碎,半截还打入土中,拳头沾上狼血,也流着自己的血,血肉模糊中,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蒙面人。

傅安邦手上已经肿起来,这狼肯定是东边流山国邪派豢养的毒狼,自己隐约今日觉得会出事,没想到就要出事了,此地不宜久留,得想办法逃脱。

然而蒙面人见赤身男人已死,不再留手,直接使出杀招,速度奇快无比,受伤又没有双脚的傅安邦根本来不及躲闪一下,被一刀砍在胸口上。

“对不起,将军!”

果然是骁军!

“你!...你!夏侯小儿,我与你势不两立!”

傅安邦忍者痛,眼里尽是绝望和不可思议。

“也罢,你都要死了,我就实话告诉你,虽然当年你谨小慎微,貌似中立,但太后知道你必是揆相一党,她老人家念你劳苦功高,为欣国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又主动砍去双脚,才放过你们一家,如今你竟敢在他老人家眼皮底下回都城,还去见锡城侯,这是太后原话:不管他们谈论什么,你把安邦头提来见我!我也是奉命而来,对不住了将军。”

“你是太后的人?”

“没想到我堂堂安西将军,竟然沦为一个刺客,借头一用,对不住了,将军一路走好。”

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骁军大将就这样横尸荒野,尸骨不全。

说完把场上还有呼吸的人都再杀一遍,确认没有活人,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但却有漏网之鱼,其中一个轿夫从开战赤身男人出来后起就逃出去了,本是想去报官搬救兵,但远远的看见主人被杀,一时惊慌失措,又怕受牵连责罚,也不敢回去,逃了很远确定不会有人追击了以后,才找了地方落脚。奈何兜中空空,并无分文,刚才只顾着逃命了,哪里顾得上拿钱,现在身无分文,又害怕不敢回去,一连几天都在流浪。

路上只听到人们议论纷纷:最近可不太平,前几天江边发现了水匪徒打劫船只的事,那可是尸横遍野。

“我这吃刀的丈夫,这个月工钱又没发下来,老娘都快没钱买米了,老张先借我几升啊。”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在米铺门前和老板打情骂俏。

“我这是小本生意,你去县丞老爷的米铺拿呗,老公不是在他仓库那边帮他搬货呢嘛?”老板皮笑肉不笑,眼睛不知道再往哪瞅。

“靠他老娘我早饿死了,张老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哪来的乞丐,滚一边去!”张老板不耐烦看着旁边的轿夫。

轿夫把他的话都记着,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朝着他们说的仓库这边走来。

“哪来的乞丐?滚一边去”。

一中年偏胖的人正在督促一群苦工搬运着粮食进仓库。

“大爷,我有的是力气,以前就是吃力气的活,我想在你这里谋一份差事,我手提肩扛都可以的,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大爷可怜可怜我。”

胖子白了他一眼。

“认不认识何县丞啊?”。

“小的初到贵地,不认识这位大人”。

“知道这里是他老人家的产业不?你都没问过他,就想在这找事做!”挥起鞭子就要赶他走。

“大爷行行好,我力气大,对大人有用的。”

“看你可怜,五两银子有没有啊?在我这做事就要交五两银子。”

“五两!”

轿夫张大嘴吧,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改口道:

“大爷,小的现在是身无分文啊”。

“那没办法了,你另寻他处吧。”

“管饭就行!”轿夫实在太饿,没办法了。

“那可不行,工钱还是要给的,正好你运气不错,有个挑夫刚走,我也是跟着别人打工,五两银子那是在帮你打点关系,我就喜欢做好人,算我借给你的,要从你工钱里扣啊,不要忘了我对你的大恩大德。”

“小的绝不敢忘。”轿夫喜出望外,刚从死神手里逃出来,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来不及计较那么多。

“好吧你现在就去试试吧,偷懒的话要扣工钱的。”胖子警告道。

忍者饿,轿夫扛起粮袋往车上装,胖子一旁看着,还算满意。

“开饭了!”熬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他苦苦等待的这个声音,工友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轿夫也紧紧地跟着他们,生怕去晚了抢不到,白饭,馒头加咸菜,现在都是他的美味珍馐。

“你就是县丞的亲戚?”一个粗壮的汉子恶狠狠地看着他,阴阳怪气的。

“不是的,小可就是初到本地的。”

“原来是外乡人啊!”

“知道你今天挤走了我兄弟吗?还吃呢?你吃得下吗,你知道他家里老婆还在等着他的工钱吗?别吃了!”说着夺了他手里的馒头,轿夫还没吃两口,见对方比自己壮,也不敢还口呀。

“你是外乡人,不会江边那个屠杀就是你干的吧?”一个工友趁机逼问。

“你们别吓着他。”总算是有个好人,还帮他拿了两个馒头。

“唉,我说兄弟,你今天扛了多少包粮食?”大汉问道。

“我们这可是按包给钱的哦,别让别人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我看他扛了不少,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挺能扛啊,这样一天下来,你也不少挣啊。”见他今天扛得多,一个工友心里很不是滋味,说话酸溜溜的。

“我们这每天一百包是六文钱而不是三文钱,周扒皮要是敢黑了你,你就去告他,知道吗,李老爷才是我们的老板呢,他就是个监工而已,什么玩意!”看来他们怨气不小,这些话他们平时不敢自己说,好不容易遇到个傻子,非要怂恿轿夫去扛这个雷。

轿夫虽然傻,但是胆子更小,一连几天都没有去揭发,当然他又是饿了好几顿。

“李老爷要来看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要是问起你们谁,都给我记住了,你们的工钱是每一百包八文,每个月底给你们结工钱,谁要是给我捅娄子,我少不了办法对付他,工钱也别想拿了,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声音不齐地回答着明白,大汉眼里凶狠很地看着轿夫,示意他这是他的机会。

“弟兄们都吃得好,睡得好吧,今天给你们加伙食!吃好了给我努力干活。”李老爷昂首挺胸,是个更胖地胖子,满脸堆笑地对大家说。

人群中有人把轿夫往外一推,一个踉跄,差点就撞上肥胖地李老爷。

“周扒皮克扣我们工钱!”人群中不知道谁大胆喊了一句。

“是谁在说话,来,给我仔细说说。”李老爷温和地说道。

然而没一个人应话,倒是轿夫比较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说说,怎么回事?”李老爷指着他。

“周监工,每个月只给我们三文钱一百包。”轿夫也许饿疯了,一时神志不清,一下口快直接抖露出去了完全不顾周给他地眼神,气的周监工脸都绿了,一双红眼那就是就要生吞了他的样子。

“周作!你给我过来!”看来李老爷这是被气到了,周作进门后,门被当的一声重重关上。

“你小子!你说你小子!手下人嘴都管不好,你要我怎么把这份工作交给你,你说!你说!”大胖子对小胖子就是一顿乱吼。

“就是一个刁民,没事诬陷我,李老爷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每个月都给你三十两例银呢。”

“别跟我提这些,你心够黑啊,我给你八文,你给他们三文,赚的比我还多!”李老爷起的胡子都立起来了。

周作心想,你可不是吃素地,要知道刘县吏从县丞手里接过差事,给你的工钱那可是四十文一个人,少给老子装模做样。”表面却不做声。

“你还这么无能,连个手下都看不好,立刻把他给我开了,要知道过几天张县吏就要过来查看,我们的差事那可都是他给的,他可是县丞身边的红人,我两靠着他混口饭吃,再出幺蛾子,捅到县丞那里,别说发财,到时候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知道了,你放心,不会再出幺蛾子了”。周作这才松了口气。

老爷头也不回,气冲冲坐着轿子就离开了。

“你真是翅膀硬了啊,老子对你恩重如山,还借钱给你,你说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他妈给我吃里扒外啊!”骂完了周作觉得越想越气,骂不解气,接着鞭子就是一顿抽。

可怜地轿夫是又累又饿,加上一顿打,有点吃受不住,晕了过去。

等他醒了已经被抬出仓库,仍在河边上。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们等着。”

轿夫一瘸一拐来到县衙,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击起门前的大鼓。

“咚咚咚。”

“堂前何人,有何冤情?”县令老爷威风凛凛,仪表堂堂,正襟危坐在堂上。

“小人状告县丞仓库地周作克扣工钱,还打伤人。”

“哦,那可是县丞的家事啊,县丞你出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县令正色道。

“回大人,下官保证所用之人,绝对是忠实可靠,这个人面黄肌瘦,也不像本地人,想必是要到我那小店去偷东西,反咬我的下属,还请大人明鉴。”县丞本来屯粮就已经引起民怨了,可不愿意让人诟病他的人,这样他就不好控制了。

“本官要亲自去取证查实,来人哪,把这个告状的押回后堂,给他录些口供,把案件相关人传唤过来,明日升堂一并审理。”

“退!”

晚上,在县丞府,县令带着衙役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绑人。

“把县丞押回县牢,那个仓库苦力已经伤重不治身亡了,死前交代了县丞的罪行,这些都是县丞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全部带走。”

“放开我爹爹。”一个女子冲出门口,县令当然认识她,县丞唯一的女儿嘛,颇有姿色,上次要纳她为妾,就是死活不肯的,县令大人到现在气还没消呢。

第二天升堂,衙门早就挤满了老百姓,都听说这个县令上任以来,从不贪老板姓一个铜板,是个清廉的好官,纷纷奔走相告,来看他断案。

“带县丞!”

衙役把打的奄奄一息的县丞抬上来。

“你下犯收刮民脂民膏且数额巨大,强行对劳工实施私刑,导致人家不治身亡,这里有县吏,李某和周作指认你,你可认罪?”

县城表示认罪。人群一片叫好,终于严惩了这个吸人血的大贪官,多少年来不少老百信被他网络罪状,最后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人们早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青天大老爷。”百姓纷纷下跪,谢谢他为民除害。

县令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

现在把你财产全部用来修筑河堤,便是给你做善事,弥补你的过失,你做善事,我会向州官上书给你减刑,念你家中女儿无人照料,本官后堂妻妾也可以帮你照料。

“青天大老爷,真是心胸宽广,仁心任术,这样的官老爷才是我们的福气啊。”

“修筑河堤,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呀,以前的大老爷不收刮民脂民膏我们就感恩戴德了,青天大老爷啊。”一个颤颤巍巍的老爷爷激动的语无伦次,县令急忙令人给他搬来椅子。

“大人不可,小女可以去投她的姑妈,就不劳大人挂心了。”县丞一直没说话,只有听到这个才把身体撑起来说道。

“真是不识好歹啊!”

“这种贪官罪有应得!”

“真是狗咬吕洞宾!”

“这种贪官居然不死,都是大人仁慈。”

人群纷纷指责他,老爷爷更是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唾了他一脸。

“真不是个东西啊,养的女儿指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大贪官的女儿我看以后谁敢娶啊。”

“好了各位,他的罪状自有州官去给他定,你们先回去吧,再过几天我请各位一同见证我们修河堤开工仪式。”县令还是那样威风凛凛。

审判很顺利,罪犯都认罪,很快就结束了,众人也都散了。

在县衙的后院,县丞的女儿被带过来,她两眼充血,狠狠的盯着县令。

“放开她,把她绳子加开。”

“可是大人!”衙役可是见过她的狂野不羁。

“没事,解开。”衙役解开绳子后告退了。

“狗贼,你休想得逞!”女子料打不过他,恨恨地吼道。

“来,渴了吧,先喝点水。”

“我不喝!”正犯着脾气呢,她把头扭过一边。

“你可知道你爹贪污了多少?这都可以让他人头落地的,是我帮他把钱拿出来做善事,我不帮他,他要死,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指证他草菅人命,你说说,我又没有对不起你。”

“你不要说了,反正我就是不要嫁给你。”还在坚守着她最后的防线。

“没关系,你会想通的,你嫁给我,他就是我的岳父,我会用我的关系保护他,你自己掂量掂量,就算为了他的养育之恩,你再好好想想。”

“你真的愿意救他吗?”女孩子还是好哄,这才几句话就改变了。

“我对天发誓,只要你嫁给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县令把茶端到他手里。

她默默的端起茶。

“我希望你快一点救出我父亲,我明天就可以嫁给你”。

又驯服了一个女孩,他不禁有些暗暗得意。

“报告大人,这是刚从死者的身上搜出来的书信。”一衙役把张书信递到他面前。

县令拿过信开封打开。

“太好了,有关河边屠杀案的线索,立即传令,我要去上报州官,给我备马!”

“是,大人。”也不管县丞的女儿,径直往外走去,这是一封写给陈家庄的信,轿夫始终不敢忘傅安邦的事,只是胆小写了封信没来得及寄出去。

找到线索,州官接手了这个案子,州官给了他嘉奖令和提拔为州丞,一时春分得意,心想事成,可谓是大赢家。

州官见事关前朝骁军大将,不敢怠慢,把信先寄回陈家庄,才向朝廷申报此案。

信到家里,梅氏和张氏都很悲恸,庄上更是乱作一团。

梅氏一听这个噩耗,已经哭晕过几次了,傅化也是亲自熬汤又是喂药,关怀备至,不敢离开床边半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让我随老爷去吧,他这一生从来身边还没有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呢,他一定会不习惯的”。梅氏连药都不愿意再多喝一口。

傅星龙看着母亲和姨娘如此悲伤,也想起傅安邦平时和蔼可亲,尊尊教诲的场景。这次父亲可是为了他的事才遭暗算,说起来就是自己没保护好他,一直在庄里他就不会出事。该是他享福的时候,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暗暗在心里发誓:“此仇我必报之!”

由于信中提及是前朝将军,官衙不敢怠慢,迅速就把无头尸体运回惊梦县,再次见到傅安邦的无头尸体,想起昨天还是活生生的庄主,庄里人忍不住又哭作一团…

“先不要让母亲大人看到。”傅化强忍着悲痛,现在他就是庄里的主心骨。

“你说,你们查到是谁下的手?”傅星龙提着运尸队头目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此事已经交给知府大人负责,小的不曾知道内情。”

“在你们地界出的事,恐怕你们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少侠有没有听说过骁军。”

傅星龙见有新的线索,急忙让他快说。

“看这刀口的形状,可知脖子这乃长勾刀所割,据小人所知,在骁军的配置中,长勾刀乃校尉到偏将的佩刀。”

“你说这是,是朝廷的意思?”

“小的不敢。”小头目急忙甩干净自己,污蔑朝廷,那可是杀头的死罪,任他再大胆也不敢乱说。

“多谢相告。”

我还是要自己弄清楚的,就算他是朝廷的骁军,我也不会放过他,傅星龙心想。

这么多年,庄里很就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也许是避世太久了些,该是时候会一会这乱世了。

料理傅安邦的后事,庄里又傅化打理,众人在悲痛中送走这位老庄主,庄里都是受过傅安邦恩惠的庄客,自发地出庄,都要送她一程。

出殡这天,长长的送行队伍,哭声震野,山兽奔散。

众人还在悲痛中久久不能自拔,这时傅星龙找到杨飞龙,他觉得此事极有可能与夏侯柯有关,无论如何自己要亲自去一趟弄清楚,不把所有问题都弄明白就不回来。杨飞龙赞同他的想法,也要和他一同前去以助他一臂之力。

说走就走,第二天两人都给家里只留了封信就出发了,梅氏和英氏看见信件,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病中地梅氏刚失去丈夫,儿子又要离开自己,不觉又是一口老血,病更重了一些,急得傅化是团团转。

傅化料想两人都是武学奇才,武功卓绝,人也机灵,是能随机应变之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或许这是他们一次好的历练,不过还是派人前去暗中保护。傅化既然接手庄主,不方便再出去找寻他们,再说他们两个在一起还是很让人放心的,派个人也许只是想随时了解事情进展而已,于是傅化只把铁青派去暗中保护。

两人顺着官府的描述,沿途边打听边走,一路向西而来,年轻人没经历过江湖险恶,此行还不知他们能否应付的来,傅星龙想先要去找水匪报仇,抓到凶手,幕后的人就可以知晓了,两人买了两匹马沿江而上,一路直奔梧州而来。

一路上早察觉有人跟踪,两人会意,终于寻到在一个狭窄之处。杨飞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回身,仗着奇快轻功,一把他揪出来,一看原来是铁青。

“铁青你在干什么?”

“是二少爷,不,是庄主让我在暗中保护你们。”

傅星龙这就命令他回去。

“我也想跟着大少爷去查案,卫大哥也是死于非命,我想去看看,大少爷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有我两就够,庄里刚出大事,还需要你回去保护呢?”

铁青这才不情愿地往回走去。

沿途俩人都很谨慎,多方打听没有什么发现,倒也是风平浪静。

没几天就到了梧州,官府描述的地方——罗伦里,一个狭窄地峡口,这里已经没有了大战的任何踪迹,水流滔滔,山风阵阵,确实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傅星龙拿出香纸,在河边祭奠了一下父亲,没想到他英雄一世却要陨殁于这个悄无声息的地方。

本想在客栈打听水匪下落,根本没有什么收获,没人敢谈论这些,也有人说不知道。见打听不到消息,两人都还是不愿意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空手而归。想到要搜集情报,官府无疑是最好的去处。两人乔装了一番,接着一身黑衣,外面还套了面具,趁夜进入县衙,意图从官老爷身上得到些有用线索。

天黑出动,这些守夜士兵也是昏昏欲睡,领头的已经趴着桌子上睡了,呼声震天。桌子上杂乱的摆着酒具,小菜,杯盘狼藉,还没有收拾。

杨飞龙闪身一掠,仗着奇快身法,抓了个守夜士兵到暗处,守夜衙役吓得已惊醒,正准备大叫,但他还是来不及反应,飞龙已往他嘴里塞了粒丹药,这些药丸都是陈家庄酒庄里飞龙的研究成果,平时没人试药呢,都是拿些红嘴猴子做的实验,没想到果然如预期般。

问出了要找的地方,飞龙把兵士提回原地,两人往案房掠去。

两个借着月光,翻阅一阵,一目十行,很快就把很多案卷看完了,县衙也没有很详细的资料,清剿多年,也没有很有效的成效。连水匪大头目都也没丁点资料。

据记载,其中有些水匪是来自横州的流寇,甚至有来自其他国家的,如流山国。虽然人数不少,但平时行踪不定,流窜作案,难以查觅。案卷显示县衙当时有人摸清老巢,但人手不足,呈报州府府衙,这是去年初夏的日期了,确实有疑问,州府为何反应如此迟钝,按常理说早就发兵征剿了,可恨如今又不知道换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后院传来阵阵皮鞭的声音。”

“老爷不要啊,我知错了!”不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哀求声。

“这个县令还真是个变态啊。”两人不禁起了身鸡皮疙瘩,此地不宜久留,两人风也似的掠走了。

两人觉得应该再去州府了解一下,也许会有点收获。还是决定晚上行动,晚上人少,避免交手,让对手察觉。

“这一宿折腾的,好没好好睡个觉呢,真是累死我了”。傅星龙仰面躺下,一下就睡着了,飞龙也瞌睡来了,趴着桌子就睡。

此去州府,为了方便上路,两人带的钱不多,找了间便宜的客栈住下,叫了点吃的。傅星龙提议不是没钱嘛,可以去得去州府府库盗点银两,反正他们当官的,钱也多也没啥好人。

杨飞龙不同意:“初入江湖,当谨慎小心,再说偷了库银,连累无辜州官,是为不义,更何况我们都不了解此处州官,万一是个清官,我们岂不是在行恶,我们还是去打劫强盗,去匪窝拿,心安理得。”傅星龙见飞龙不同意,不再说什么了,继续睡他的觉。

一觉睡到晚上,这才是他们生活的开始。因为两人有了之前去县府的经验,这州府不过是大一点,规制差不了多少,两人趁着天黑,再次故技重施,翻入州府里。

没有遇到什么阻拦,这次查阅卷宗快多了,把这些年关于县里提交的档案都看了一遍,无奈最后还是没有多大收获,此处所记载资料都是来自县衙的原始资料,只在其中一案卷里记录由此前州府曾出动衙役,但是匪徒已经转移了,后来也是查无所踪,没有下文。

看来州府出过兵了,杨飞龙分析找不到水匪可能有几种情况,一是水匪是临时组建的平时混迹在人群中化作老百姓,也有可能有内奸通风报信,使得水匪先一步转移。

没有头绪,两人决定最后一次再去事发地点勘察,这里再回去县里,有条小道,深入丛林中,发现有座新坟,周边很多乱葬的坟堆,碑上刻着:忠心护主。两人会意,应该是卫青霜的,这里人也还算不错,还帮忙埋了尸体,免得被野兽叼走。

两人继续往前,看到了那个坑,这应该不是水匪挖的坑,估计是村民挖的捕兽陷阱,地下的铁刺还在,傅安邦和卫青霜就是被这些愚昧的村民害死了。坑里陷阱上面还有泛着绿光的植物毒汁和鲜血。看得出来,先前洞口是伪装起来的,不注意确实没发现,应该是用来捕虎之类的,两人料想定是傅安邦和卫青霜在逃跑的途中不慎掉入坑内,这些可恨的村民。

也没想到那些匪徒,虽然武功不高,但他们在逃跑时还能将计就计,利用起这个洞,可见其心理是多么冷静,小小水匪,怎么会有这么冷静的判断力,再加上之前的长勾刀割头,莫非真的与夏侯柯有关吗,事情变得越来越迷茫。

可是转念一想,这些小贼小匪也不可能见得到夏侯柯呀,要真是夏侯柯出手,傅安邦和河卫青霜应该第一时间就不可能再是活的了,也不可能要用陷阱来对付啊,那就是有人嫁祸给夏侯了。

看来小贼小匪也有他存在的本事,怪不得州府都没抓到人。不过上次他们损失了很多人,也有可能收手从善了,要是这样,自己一路辛苦那就白费了,该找谁报仇啊,想到这里,傅星龙叹了口气。

杨飞龙拍拍他:“走吧,实在是没有头绪,也不必一直困在这里,还是直接去找夏侯柯问问清楚,试探一下这位大将军,我知道此行目的不仅仅这里,我们还要去看看你的灵娇到底嫁了没有吧。”

飞龙说的直接坦白,倒让傅星龙这个男子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一时忘了悲伤:“好吧,走,我们银两真的不多了,该想个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早已知道对方想法,一分钱岂能难倒英雄汉,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他两还是挺有默契,管他那么多呢,接着继续赶路就是。

这天又回到梧州,找了家客栈住下,闲得无聊,两人就要出门去逛逛。

大街上听到锣鼓喧天,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热闹,看到人们挤成一堆,两人也凑上去看看热闹,原来是比武招亲。

往台上一看,不由暗自发笑,两人拨开人群,挤到前面一点,看到一极水灵的女子的在擂台上和个有点胖的老者正打的起劲,这老头六十来岁了吧,满脸的皱纹,花白的头发,却看不到仙风道骨,只有一副猥琐相,男的手里拿着扇子,正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不断挑逗着这女的。

才开几招,女的看来要落于下风了,人们开始议论起来:“看来一朵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了”!

“真是糟蹋了!”

“这老淫棍功夫真不赖啊!”

两人看不下去了,太揪心了,就扒开人群,走了出来。

傅星龙拉拉杨飞龙的胳膊:“要不你去试试,如此娇滴滴的姑娘,让那老头捡到便宜,连我都心疼了。”

“好了,废话少说,打赢了你要带着她上路吗少爷?”

“这倒是个问题,我可是和大将军的女儿有婚约在身,你却没有啊,这水灵的姑娘正好配你啊。”

“平时怎么看你都不像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傅少爷,你就别管别人闲事了,我们先想想去哪儿弄点盘缠吧。”管他身后热闹成一锅,飞龙只管信步朝前走去。

正说话间,杨飞龙看到那边墙边贴着张布告,信步走过去。原来是该当两人财运到了,布告上说这五里外陈家沟陈员外被邪祟缠身,全城高价寻有能的天师前去做法驱邪。

杨飞龙平时就喜好练药丸,自然对病症也了解不少,知道这世间一切症状不过是病症而已,这员外也不过得了病而已,但世人对他们恐惧的往往就说是鬼怪奸邪了。

既然他们要找个法师,自己也可以做一回法师啊。

两人就寻着路去了陈员外庄上,庄客见他们倒算事威风凛凛,年少挺拔,英武不凡,但两人除了一把刀一个葫芦,连一件道袍、一个作法道具都没有,还是两个少年,没打算让他们进去。幸好后来员外夫人看见了,把他们请进去。

“年轻后生,看起来也不像法师,可靠吗”?庄客还在后面嘟囔。

进门,就看到这员外恐怖的样子,简直就是疯子,确实是中邪的样子,实在是狰狞恐怖,眼睁嘴歪,见人就咬,手舞足蹈,支支吾吾,嘴里都是唾沫,丫环也是心惊胆战地靠近他,想帮他擦掉,又怕被他咬到,正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急得一大家子也是围着他团团转,一看到飞龙他们,也不管是不是大师,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大师大师地招呼他们赶紧救命。

杨飞龙一眼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不过是遗传的病而已,平时没事,可能受到什么刺激就会发作,病相是有点难看,却不难医治,别人用药只能医他一次,这种病不光是吃药就有用的,这得使用飞龙得秘技,飞针探穴,帮他打通经脉,方能医好。

想想自己一粒丹药下去,再输功力飞针打通他的经脉不过就半柱香。

可是他觉得不能这么做,看着这家人的脸,就知道他们怎么样的人,自己要不露点法师的本事,家人肯定不相信自己是法师,说不准还拿不到钱呢。不得不弄复杂一点怎么好收钱,于是他装模做样让人把做法道具全弄来,又是观测风水,又是请神仙,最后让他们把员外扶到床上,自己今晚为员外招魂。

“幸好你们员外遇到了我啊。”

吃着主人安排的大餐还是没堵住飞龙的嘴。

“全靠大师了。”女主人倒是一副善良的模样。

庄客大师什么没见,只道他还是之前那些骗子,脸上看飞龙那是一副又是一顿骗吃骗喝的表情。

夫人照着吩咐去做,虽然之前他们也请了不少巫师道姑,折腾了不知多少回,什么神都求过了,夫人也不敢指望这次就能好,但是总得都试试,所以也有不少骗吃骗喝的人。之前法事做过不少,也都没什么灵验的,但这次还是很认真的照着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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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别被他们骗了,我九姑乃是天山修行的法师,在我们乡里那是四方闻名的法师,帮助过不少人驱邪避凶,百试百灵,他老人家后天就到了,千万别信这些年轻后生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都是来骗吃骗喝的。”一个庄客对着夫人进言。

“还是先让这两位小天师试试,实在不行再等九姑来解救。”夫人倒是明白之人,不能把宝压在一个人身上。

庄客也不好反驳些什么了,只是看着飞龙还是一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晚上,傅星龙安静继续睡他的觉,他才不担心治病这些,这不是他的事,他想的是灵娇,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不是真嫁了,哦,不对,是大丫头了现在。

半夜,杨飞龙起身,施展轻功慢慢降落在后院。

“不愧是得道法师”。

大家都已经等候多时,庄丁已经把员外扶出来,还裹着厚厚的毯子,只见飞龙拿出玄血葫芦开始念咒烧符,众人那是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天师具体是怎么招魂的。

这员外闹腾了一天,这时候累了,正睡的香,杨飞龙暗中施针,接着拿出几个小瓶子往水盆里倒下。不一会功夫整个水盆底里就变得象铜镜一样,波光粼粼,反射着月光。

“不愧是得道法师!”众人再一次毫不吝啬地给出赞美。

“这...这...这水盆竟然变成了铜镜!”围观的庄客目瞪口呆,一时说话结结巴巴。

“快看这水盆竟然变成了铜镜!”

“真是得道天师啊,神仙下凡啊”。众人纷纷跪倒。

其实这不是只有飞龙倒出来才行,你拿着他的小瓶子去倒也能变。庄客们都是些大老粗,哪里见过这么诡异的事,只相信自己看到了神仙下凡。

“快扶员外过来照一下!”杨飞龙命令道。

“是一只及其厉害狗精,已被我照妖镜照散三魂,我也损失不少道法,要回去休息,扶员外回去吧,明日他就会好了。”

飞龙从葫芦里拿出一颗丹药,给了他先服下,帮他打通堵塞的经脉,拔出针,就回房了。

直到第二天,却是这员外亲自来叫醒他,飞龙装出大耗功力的样子,员外一家满脸感激之情,直叫恩人哪,仙童啊什么的,说完又给他跪下了,员外给了他俩许多银子,还苦苦拉着他们留下来,俩人见盛情难却,就留下住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