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火系精锐3李商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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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见令狐

君埋泉下泥销骨,

我寄人间雪满头。

831年元稹灵柩运回咸阳,从此元白挚友彼此阴阳相隔,已经六十岁,嗜诗如命的诗魔白居易从此封笔,再不写诗。时间从来都冲不淡情感,越久弥深,已经时白发老人的白居易在梦里一直不断梦见元稹,十年后便作下此诗,正是终寿将近时。

他们25年的友情传颂千古,一生荣辱与共,从806年相识开始,30岁白居易及第23岁元稹同时及第并相识,从此两人政治上,诗歌上一拍即合,同进同退。元稹,这位在大唐文坛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大诗人,诗派改革家,丞相,情圣,政治家,道士结束了他风雨多才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

人们更津津乐道的是他的情史,他和著名女诗人薛涛的旷世爱恋,和初恋崔莺莺起初的爱意和无情的抛弃,对过世妻子韦丛的自责,追悔妻子曾经的贤惠和在仕途上对他的无私帮助,与才女刘采春的强势交往,以及裴淑陪他走完一生,和白居易最深挚的友情,在他去世之前,他拟在写一本书,叫《元白往还诗集》,可惜未成。

作为新乐府的领袖,他的诗不仅要诗意境优美,还要通俗易懂,例举四首他的著名诗句如下:

“诚知此恨人人,

贫贱夫妻百事哀。”

这句说的是夫妻之间因为太贫穷,什么事也做不了,真是太悲哀了,是元稹遇到江南厨神,乐器之圣刘采春后所遇所感。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沧海水和巫山云就是最长情的水和最缠绵的云,这是对亡妻韦丛的怀念。当初夫人新逝,如你韦丛如此贤惠之妻,就算再遇到再多的女子,只觉得是庸脂俗粉。再也不愿去看这世界上的其他女子一眼,一半是因为我是修道之人,一般因为你。

“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后更无花”。

这是写给薛涛的情诗,但是总是逃不过真香定律,当他遇到薛涛,才华美貌样样都是这世间让人不舍得去辜负的才女,那巫山云雨早抛诸脑后了。清雅多情的菊花一开,天下之花便黯然失色。我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的花,我再也不相信还有其他的花。元白不愧是好友,心性相通,连写诗都要一致,这句正和挚友白居易描述杨贵妃的诗有异曲同工之妙,白居易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一个“无花”,一个“无色”,道尽艳压群芳,谁与争锋,唯简唯真。

“唯将终夜长开眼,

报得平生未展眉”。

元稹此词便饱含悲伤,哀情诗当为千古第一,对后世那是只能仰望,如果说对后世诗作的影响,或者说后世有谁能接住了他的衣钵,就不得不提李商隐,这位才华横溢,一生坎坷的情诗之圣李商隐。他们在诗作上有如此共通之处。都有个悲伤的基本内核,多情且用情至深,结局凄而悲,可将之归为凄美,越凄越美越是弥久。

历史的故事好像在重复,李商隐的诗作意境优美,词义朦胧,一生不顺,他的一生好像就是元稹的故事另一版本。

文人相轻,恃才狂傲是大唐各诗人之间的通病,这个盛世到转衰期,无数名耀千秋的文人墨客登场,首先文人中最负盛名的就是诗仙李白字太白,论写作和文章文坛领袖那便是名满天下的韩愈字退之。

但文人之间都有至交诗友,李白的诗友就是边塞诗人,七绝圣手王昌龄。

诗佛王维乃是状元,官场上的诗王,精音律,开创山水画诗,好友比较多,如孟浩然等。

诗魔白居易和元稹是至交,人称元白,诗豪刘禹锡也有许多好友,韩愈是文台领袖,和柳宗元为好友,徒弟也有裴度等诗人,诗鬼李贺深受裴度赏识。杜牧,温庭筠更是至交好友多不胜数。

唯有李商隐,并没有朋友,光是从友情上说,他的一身就是孤单的一生,令狐楚对他只有提携之恩,同称小李杜的杜牧更是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对他的人品进行鄙视,嗤之以鼻。

第一章参军

本故事纯属虚构,李商隐真实的人生故事已经无据可考,后人唯有对他的人生各抒己见,如大文学家元好问等。

公元812年,李商隐出生了,他一生的悲剧从此开始,一出生,父亲就在他的床头摆下四样东西,还没有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怀着父母家族的期望,他们就早早地让他阄选,一本《春秋》,一把剑,一本诗集,一个官帽,他一出生便是紧紧地握住了《春秋》。

“看来将来这孩子肯定是个史官。”他父亲言道。

他的祖上曾是唐皇的远房亲族,皇室宗亲。但他和那三国刘皇叔一样,恨生不逢时,出生时家道已经中落,十岁作诗被奉为‘神童’,十六岁乡试第一名,扬名四里八方,‘神童’引起地方官令狐楚的关注,但从此后是年年考试都不中举,直到838年,26岁才中举。

828年,刚考完乡试,乃是第一名,借着神童之名,听闻朝廷大员令狐楚下任地方,于是大胆地向令狐楚写出举荐信,毛遂自荐要进入令狐身边幕僚。

“这个书生才华横溢,是一个可塑之才,明天让他来见我”。端坐在椅子上,令狐楚对手下人发令道。

“是的老爷。”仆人应道。

这令狐楚那可是牛增儒党派的核心人物,著名的骈文大家,曾任户部尚书,检校书右仆射,如今李党朝中得势,牛党多被下放,今调任地方官,为山南西道节度使。

“老爷,前几天就是这位考生要交给大人的自荐书,还请大人过目,说着把李商隐的自荐书翻出来交给令狐楚。

只见他的自荐书上写着:

“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

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

十二学弹琴,银甲不曾卸。

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

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

“不,不用等明天了,立即叫他来见我!”令狐楚大声说道。

仆人带着李商隐左拐右进,这令狐府正是宽宏气派,但李商隐从不斜视。

“学生李义山,拜见令狐大人。”李商隐恭敬地做了个揖。

“认识我吗?”令狐楚先问到。

“岁未能得幸面见,但有如此气度不凡之貌,加上大人名扬四海,在文坛和政坛上那都是鼎鼎大名,正所谓天下谁人不识君,晚生不甚冒昧,必是恩相令狐大人。”

“你的这首自荐诗很有才华,我很欣赏,从你的自荐书里看出,你描述自己正如那诗里的才女,怀才不遇,得不到好的出嫁,今天遇到了我,不必再泣春风,不用再背面秋千下”。

“恩相大人,你就是我的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