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谁寄的,从哪寄的,宁川都不知道,但是他却好像有点明白这封信里的“他们”是谁。
阿乐也看到了那封信,她提出疑问:“你有没有谁跟谁结仇?”
“我会跟什么人结仇,就算有,也就是红月教会,可是他们也不会单独为了我做这样的事吧?”
这封信让他有点头大,像是威胁,像是警示,但更多的是未知。
阿乐坐到宁川旁边分析道:“无论是谁做的,他一定都有自己的目的,那他们接下来一定会再联系你的。”
“目的?什么目的,杀了我,那干嘛在那个时候偏偏就留下了我这个车厢?”
说到这里,宁川似乎有点明白了,留下他,说明对方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不要他的命,那要什么?
阿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接着说:“对方在暗我们在明,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吧。”
这几天过的如坐针毡,但是对方却没再来过消息。终于在一个晚上,宁川回到住的地方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像是早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一样,宁川走过去拿起了那封信拆开,依旧是简短的话。
交出涟漪留给你的东西,不然会死更多人。
宁川把信揉成一团,坐在床上开始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涟漪寄给他的东西可能具有某种价值,他虽然不知道涟漪为什么要把东西寄给自己,但是在她的信里她说过,自己被七鹰选中了?他从来没去思考过这句话的含义,这更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般,陈旧而又毫无意义。
现在有人想要得到那个东西,而那个东西却不在他手里,应该说不全部在他手里。涟漪一共寄给他两样东西,一把钥匙,和一本书,但是那本书被拿走了,那这个人,要的又是哪一样?
最关键的是,那把钥匙和那本书,究竟代表着什么?
宁川看向地上那个纸团,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红月教会吗?
“宁川,睡了吗?”
门口传来阿乐的声音,宁川赶紧爬起来开门:“还没,怎么了?”
阿乐推开门进去,宁川把门关上,阿乐接着说:“我好像想到了一个人。”
宁川拿出那封信:“你是说涟漪吧。”阿乐看了一眼那封信,皱起眉头:“果然...”
“鬼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寄给我。”
“你被选中了,这是她的说法,被那个叫七鹰的人选中了,所以她才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宁川挠挠头:“选我?为什么选我,什么玩意就选我了?”
“谁知道了,去查查看?就从那个七鹰开始?”
宁川平摊在床上:“我怎么老摊上各种事,就不能让我过一天舒服日子吗?”
“说不定是能者多劳?”
宁川翻了个白眼:“谢谢你的吹捧。”
“走吧。”阿乐拉他起来。
“干什么,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宁川把表往阿乐眼前凑,“十二点了。”他翻身拿被子盖住自己。闷声闷气的说:“别叫我,让我睡一觉先。”
阿乐转身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不一会儿,宁川就进入了梦乡,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谁在呼救。本来以为是梦,但是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宁川一下子睁开眼睛,空气里传来一股糊味儿。他一下子猛的坐起来,打开门一看差点吓死。
整个走廊都燃着熊熊大火,宁川睡意全无,阿乐还在楼上,宁川往楼上跑,楼梯口的火苗窜的很高。
“阿乐!阿乐!”
宁川捂住口鼻就要往上冲,一个人伸手拉住了他,回头一看,正是阿乐,她的手臂上都是伤口,额头上也有很多血迹,宁川正要说话,阿乐一下子倒下,宁川立马抱起她往楼下走,楼梯口都是火苗,宁川一咬牙,抱着阿乐从窗户一跃而下。眼里蓝光一闪而过,还好这里是二楼,宁川一个就地打滚稳稳的落地,心脏跳个不停。
妈的,差点以为要摔死了。
经过这一颠簸,阿乐醒了,宁川连忙拍拍她的背:“没事吧?你怎么会受伤?”
阿乐咳嗽了几声,看样子被呛到了。
“我看到有人被压住了...”
“你去救人了?”
“嗯。”
宁川擦了一下阿乐额头上的血迹,又看到她手臂上烧伤的痕迹,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人呢?”
阿乐摇摇头:“我想起你还在楼下,就...咳...咳...”
宁川连忙拍拍她:“别说话了,走吧,先跟你去医院。”
身后的楼正燃烧着熊熊大火,围了很多人,救火的人忙个不停,宁川搀扶着阿乐走过人群时,不知道谁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还会死更多人。”
宁川瞪大眼睛,手已经摸上了刀,阿乐却一下按住他的手:“这里人太多了。”宁川看了看周围这么多的围观群众,放下手扶着阿乐去包扎了伤口。
酒店失火,医院里送进来不少烧伤的病人,酒店门口的人来来往往,抬出了好多尸体,地上蒙着一排排的白布。
阿乐看了宁川一眼,宁川的表情有点复杂。他又看了一眼阿乐的手臂,阿乐说:“走吧,去查一下七鹰。”
宁川跟着阿乐转身,又回头看了一眼酒店门口,有人在哭,有人在忙。阿乐也回头看了一眼,宁川转过头。
“走吧。”
半夜的风稍微的有点冷,宁川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拜托过雪纱去调查七鹰的事,但是事到如今,再去麻烦她也不太好。
“要不去找雪纱问问?”阿乐却先说了出来。宁川连忙摇头:“这不太好吧,我俩都...那样了。”
没想到的是,雪纱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宁川刚从基地出来就看到了青袖站在路边,示意他上车,车里坐着雪纱。
宁川看了看车,走过去敲了一下车窗,雪纱摇下车窗。宁川看了看四周然后说:“你...你来找我的?”
“不然呢?”
宁川咳了一声:“我现在得回家。”
“你不是让我帮忙打听七鹰的事吗?不想听了?”
这就有点头疼了,宁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开了一段,在一个人少的地方停下,宁川正要去拉车门,雪纱开口:“不用下去了,就在这说吧。”
宁川又把手缩回来,雪纱接着说:“我去调查了七鹰当年的档案,你也知道,教会的资料被毁了不少,很多东西都查不到了,但是总还是有些旧人在的,我问过之后,发现了一个疑点,七鹰当年,貌似,入过狱。”
宁川心里一紧,果然,那个地方曾经真的关着七鹰吗?
“在他出狱后不久,他就被派去了那个地方,之后染病而死。”雪纱皱起眉头,“那个时候,你看到的人,确定是七鹰吗?”
“我确定。”宁川回想起当时的一幕幕,接着说,“七鹰没有死,但是他后来又自尽了,这是为什么,他当年...是不是在教会经历了什么?”
雪纱转过头看着他,宁川接着说:“一个入狱的人,刚刚出来就代表教会去安慰难民,然后蹊跷的病死,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那为何不能算作戴罪立功?再说当时传染病盛行,他染上病也是情理之中。”
“那他犯了什么罪?”
雪纱愣住,宁川继续说:“他假死的事情又怎么解释?教会,真的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
“够了。”雪纱打断他,青袖从后视镜看了俩人一眼,宁川也注意到自己越说越激动了,于是说:“不好意思。”
“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的,你下车吧。”
说罢就把头偏到一边,宁川看了看她,拉开车门,临时走的时候又说:“谢谢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雪纱转头看了他一眼,宁川关上车门离开。青袖终于说:“雪纱大人,不是说不再见他了吗,你还是忍不住啊。”
“回去吧。”
青袖启动车子,雪纱捏紧衣服,宁川刚刚的话,教会,七鹰当年到底犯了什么错?
宁川回到基地门口,拉开车门正要上去,突然看到车里坐了一个人,差点没吓死。
“你你你怎么进去的?”
夏蜓溪指了指车窗,宁川一看,车窗没关,所以她就大白天的从车窗爬进了自己的车?这是什么奇葩?
“你坐我车上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跟你谈了,开车啊,愣着干嘛?”
宁川靠在车门上,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你以为我是你的司机?”
“是吗?”夏蜓溪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然后说,“我这个人就爱瞎逛,结果前几天呢,就看到了一个人,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人呢?总之,那个人拿着一把刀,我记得,那把刀是你以前在用吧?”
宁川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立马警觉起来。夏蜓溪看了他一眼:“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会和一个月人搅合在一起?”
“她不是月人,下去,别坐我车。”
夏蜓溪耸耸肩:“我说她就是个月人,你信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夏蜓溪,有完没完了?”
“开车。”
宁川一口牙都要咬碎,上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语气很不好。
“去哪?”
夏蜓溪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怎么一天净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搅合在一起?你是觉得普普通通的活着太麻烦了所以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吗?”
宁川转头看着她,字句清晰的说:“下车吧。”
夏蜓溪笑笑:“去河边吧,你不是不相信她是月人吗?我证明给你看。”
“你有病啊,啊?”
“路宁川,那个月人,迟早会害死阿乐,你不害怕?”
宁川看着这张脸,很生气,但是无可奈何,总不能就在这把她一刀捅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知道我说的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河边,不远处站着阿乐和许影,宁川看了她们一眼,然后走过去。阿乐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宁川看了许影一眼,阿乐把刀给许影:“你先自己练吧。”
两个人走到另一边,阿乐又问:“怎么了?”
“许影学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阿乐看了宁川一眼,“你想说什么?”
宁川琢磨了一下,然后说:“我就想着我闲着也没事,正好用刀我也在行,没事过来看看,帮你监督一下。”
阿乐朝许影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说:“那正好,你跟她练练?”
许影正练习呢,一道阴影遮住了她,她看了看四周,宁川咳了一声。
“阿乐休息去了,你想不想换个人练练手?”
许影看了看手上的刀,宁川发现她这么蒙着眼睛,看起来还挺像个小阿乐。
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