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宁川拿着刀架在许影的脖子上,许影低下头。宁川收起刀:“继续努力啊。”
他正要走,许影一把拉住他,宁川不解,她晃了晃手里的刀。
“你要再来一次?”
她点点头,宁川转身,她松开,拿起刀。
可以感觉得到许影很认真,但是跟宁川之间还是有差距。
突然间,宁川的刀朝着许影砍下,那一阵凌厉的风,让许影完全的一愣,和之前不一样,这一刀,就像是带着杀意一样。
刀在她的面前停下,杀意随着风散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影看向宁川,宁川收起刀。
“我想问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许影比划着,似乎是很着急。宁川接着说:“你是月人,对吧。”
她不停的摇着头,宁川继续说:“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其实是个月人。”
许影愣在原地。
阿乐回到河岸,远远的就看到宁川和许影在说什么,她往过去走,宁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小声而快速的跟许影说:“如果因为这件事牵扯到阿乐,你自己清楚。”
“怎么样?”阿乐走过来看了看许影,“是不是还算个可塑之才?”
“嗯...确实还不错,不过嘛跟我还是差了一点。”
“你也好意思跟人家比。”阿乐看许影低着脑袋不说话,于是问:“怎么了?”
宁川看向许影,许影抬头笑笑,指了指宁川,又指了指自己,接着摇摇头。
阿乐笑笑:“他当初比你还不如呢,别灰心。”
“喂,我哪里比她还不如了。”
“好吧,比她强点。”
宁川耸耸肩:“我先走了那就。”他意味深长的拍拍许影的肩膀,“好好加油啊。”
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车,宁川拉开车门坐上去,夏蜓溪还在副驾驶上,她看了一眼宁川:“怎么样?没骗你吧?”
宁川并没有给她好脸色,把一把匕首扔给她,然后说:“她不是月人。”
“你没用我的方法?”
“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我喜欢做坏事,这是我的乐趣,你不知道吗?”
宁川不回答,夏蜓溪接着说:“为什么不告诉阿乐?你,要瞒着她?”
“我劝你也把嘴巴闭紧点,这样对我们都好。”
“哟,你最近口气也是越来越大,我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厉害。”夏蜓溪压低声音,“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是路宁川呢?”
宁川笑笑:“你这个人吧,是特别不怕死,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被你掌握在手里,你说这是优点呢?还是缺点呢?”
夏蜓溪笑了几声:“有实力说话就是有底气啊,跟我一样,我手里有资本,就有底气。”
“没错,但是,死人知道再多也没用。”
夏蜓溪眯起眼睛,宁川启动车子,夏蜓溪又说:“阿乐的手上指不定也粘着无辜的人血,你难道不是自诩正义的一方吗?那你在杀红月教会的人时候,会觉得愧疚吗?”
听了太多她的这种挑拨的话,宁川已经免疫,他无所谓的说:“你觉得自己算无辜的人吗?”
夏蜓溪不说话,宁川接着说:“我不介意手上也背几条无辜的人命,特别是你这样的,你这么张狂,说白了也不想死,活着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对吧?”
“你真以为我怕你?”
“那就试一下啊。”
车内沉默了几秒,夏蜓溪笑了:“阿乐的消息,我会在手上握着,只要你们不惹到我,我是不会说的。怎么样?”
宁川不回答,夏蜓溪接着说:“作为交换,你要帮...”
“没有交换,夏蜓溪,我不想跟你做任何交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你想干什么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帮忙,你要是觉得拿阿乐的的事情威胁我,我还是刚刚那些话。”
“呵。”夏蜓溪把头别到一边,不再说话。
河边的许影看着手心的一个小伤口,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阿乐,然后合起了手掌。
回到启阳的这几天,并没有得到什么有关七鹰的消息。宁川坐在床上反复观察着涟漪寄给他的那把钥匙,这看起来就是一把很普通的钥匙,它是用来打开什么的呢?
他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那本书到底被谁拿走了,里面,又记载着什么东西,事情似乎有点复杂,说起来还是要先从七鹰查起,但是他人已经死了。
等等!宁川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七鹰是不是有家人来着?
对的,宁川火速穿上外套下楼出发,本想去阿乐家楼下,没想到正要走,有人拉开车门坐了上来。宁川一愣:“雪纱?”
“是我。”雪纱系好安全带然后说,“七鹰的事有蹊跷,我打算去找他的家人问问,你不是知道在哪吗?带我去吧。”
“呃...我正好也要去。”
“那就巧了,一起吧。”
宁川启动车子,来到阿乐家楼下,雪纱抬头看了一眼,宁川解释:“我叫上阿乐。”
她没说什么,宁川上楼把阿乐叫下来,阿乐上车坐到了后面,雪纱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阿乐看着窗外,没说话。
车子随即出发,这一路路程还挺远的,到的时候刚好是凌晨,大家都挺累的,但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去了七鹰的家。
三个人坐在他家门口的广场上,谁也没说话。不一会儿,有扇门开了,一个提着书包的女孩儿走出来。等她走远,三个人才站起来往过去走。
这是雪纱提议的,等孩子走了再去问,毕竟七鹰已经不在了,不想在小孩子面前说起这些。
走到门前,雪纱上前敲门,很快,一个女人过来打开门,她看了看门口的三个人,雪纱解释:“您好,我是太阳神的教会的,有点事想问您,请问方便吗?”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雪纱,然后说:“你是什么人?”
雪纱只好再次说:“我是太阳神...”
“我们家不欢迎教会的人,请走吧。”说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宁川和阿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脸上明显都是同一种表情。
太阳神也有被拒绝的一天?
雪纱转身对两个人说:“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了,不然她怎么会态度这么不好?”
宁川点点头,看了看那扇门,正琢磨该怎么进去的时候,阿乐又说:“她女儿不是出门了吗,去问问?”
“不可以。”雪纱立马打断她,“她还是个孩子,要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
“她很明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阿乐看着雪纱说。
“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
“你不也是十几岁的时候就成了大神官?”
宁川赶紧说:“先去接触一下吧,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
俩人不再说话,大家出发去找那个女孩子,幸运的是,她一个人在街上逛,很适合上去搭讪。
三个人互看一眼,雪纱站出来:“我去吧。”
没人有异议,雪纱朝着那个女孩子走去。女孩子在一个小摊前停下,那里摆着各式各样的饰品。她蹲下来正要去拿其中一个手链,突然另一只手先拿到了那个手链。
俩人对视,雪纱松开手,女孩子站起来:“你买吧。”说完转身就要走,雪纱拉住她:“你喜欢的话就买吧,我只是随便看看。”
小贩见状立马从背后掏出来一个盒子:“俩位不用让,这里多的是呢。”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就那么走了,小贩愣住,雪纱赶紧跟上。
“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
女孩子似乎有点冷傲,雪纱又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逛?不和朋友一起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女孩上下打量她,“你这个人真奇怪,莫名其妙的。”
雪纱愣在原地,女孩子正要走,面前却突然多了两个人,女孩子看了看这三个人。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的...”
“你想知道有关你父亲的事吗?”阿乐开口打断她。雪纱看了阿乐一眼,又看了那个女孩子一眼。女孩警惕的看了看阿乐:“你是谁?”
“你就说你想不想知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谁啊?”女孩就要走。阿乐又说:“他是不是已经很久没回来看你了。”
女孩的脚步停住,下一秒,阿乐的衣领被揪起来。宁川正要上前,阿乐抬手阻止了她。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宁川头疼,还好孟义天不在这,不然他肯定会把这个人打晕带走。
“你是什么人?”
阿乐看了她的手,然后说:“我会告诉你我是什么人的,当然,你有什么想问我的我也可以告诉你。”
女孩想了想,松开了阿乐,然后问:“我父亲现在人在哪里?”
阿乐看了雪纱一眼,雪纱把头别到一边。阿乐接着说:
“他死了。”
这话一出,女孩子的瞳孔变大,雪纱立马补充:“你...你节哀。”
女孩子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这话就别有深意了,宁川赶紧问:“你早就知道你父亲会...”
“关你什么事。”女孩子扭头就走,宁川又说:“我们有一些事情想问你。”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女孩子明显犹豫了一下,她捏紧拳头又松开,最终还是说:“不想。”
宁川还想说什么,雪纱拦住他:“她现在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咱们还是等等吧。”
阿乐看了看女孩子越走越远的背影,然后说:“看样子七鹰早就对家里人有所交代,不然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这说明...”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雪纱突然说。
阿乐转头看着她,雪纱继续说:“应该给她一些时间,就这么说出来七鹰已死的消息,这对于一个女儿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刚刚的样子明显是早有准备了。”
“万一她不是呢?”
“刚刚的相处足够能看出来她挺成熟的。”
宁川看了看俩人,立马说:“别吵了!”
谁知道俩人异口同声:“吵?”
宁川头大,阿乐叹了一口气:“随你吧,那就等她自己冷静一下好了。”
说罢转身就走了,宁川赶紧跟上,雪纱看了一眼宁川,又看了看女孩离开的方向,跟上了他们。
三个人找了落脚的地方休息,雪纱前脚刚进屋,宁川赶紧溜进阿乐的房间,阿乐看了他一眼,宁川嘻嘻一笑。
“阿乐,怎么你和雪纱有点不对路,说俩句就跟要吵起来一样。”
“只是你觉得在吵。”
宁川瘪瘪嘴:“接下来恐怕还要和她一起调查很多事,毕竟七鹰是教会的人,我还是觉得少有摩擦比较好。”
阿乐听到这话,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宁川被看的全身不自在。
“我可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要是愿意跟她争辩,你随意,我绝对不插嘴。”
阿乐笑笑:“我没有跟她吵,她的想法太过感性和...莫名的善良,当然,我并不说这是不对的,只是有时候这样会耽误办事的效率。”
宁川点头如捣蒜:“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
“你回去吧,跑我房间干什么。”
这句话让宁川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阿乐的房间睡着的事情,突然觉得脸一热。
“咳咳,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