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鹊英说道:“该我讲了,本来是长者为先,应该是我姐姐来讲,但她却让给我了,所以,我只是选了个我感觉有趣的故事。”
“我说的这个故事,也是关于我家先祖的传说。我家这位先祖生于远古时代,年代非常的久远,所以真实性更加难以揣测,但传说毕竟是传说,也许只是后人杜撰的而已,所以大家也权当故事来听就好了。
我家先祖,据说是黄帝时代的神医扁鹊,这个扁鹊和秦大哥的祖上并不是一人,我家这位先祖,本名就是姓扁名鹊,字岐伯,他的后世逐渐分化为扁姓和鹊姓两支。在我小的时候,每年夏天在门前竹林乘凉时,父母便给我和姐姐讲一些这位先祖岐伯的传说,当时我以为那都是真的,于是对自己的先祖生起无比崇敬之情。现在想想,那些故事还真是不可思议,和现实也许是差距甚远。但我还是无比崇敬,现在遇到自己难以治愈的疾病,我时常怀疑是自己资质不够,没有自己老祖宗的那些能力。
我家族最早的这位医生岐伯,也是普天之下的第一位医生。那时候是在轩辕黄帝的时期,距今已经有四千多年了。当时轩辕黄帝打败了神农氏和蚩尤之后,开始进一步统一了天下,然后便带领使臣到处游走,探访黎民百姓的生活。他发现虽然平息了战乱,但是天下百姓还是民不聊生,有着无尽的苦难。那是因为,当时的生活技能和物质条件都特别的落后,人们还没有开始发展农牧业,也不能抵御自然灾害。所以都只能和动物一样,到处寻觅食物,居无定所,长期衣不蔽体,但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
于是黄帝每到一处,都指导当地的百姓种植作物,圈养畜禽,兴修水利,加固房屋,抵制洪水等自然灾害,还教他们纺纱织布,制造工具。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辛劳,各地的百姓倒也逐渐的安稳下来,开始建立了固定的村落,不再到处游走而居无定所了。可是,接下来,却又有新的问题出现了。虽然大家暂时安定了,可是可怕的瘟疫却又到来了,众百姓因此纷纷病倒,死者无数。黄帝于是又开始发起愁来,因为别说这瘟疫了,平时百姓有个头痛脑热的疾病,也是只能硬撑着,活不活的下去都是要看天数的,就连黄帝自己生了病也都是束手无策。于是他萌生一个想法,既然黎民百姓会有病痛,那么也必须要有能专门治疗百姓病痛的圣人出现。黄帝一开始自己学着给百姓医治,但根本没有经验,只能一步步的苦苦探索。
这时候随行的使臣给他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让他去寻访民间异人。因为他们在平定天下途中,也是遇到了不少的能人异士,说不定再去寻访一下,还能遇到能够治疗百姓疾病的能人呢。黄帝觉得这个主意很可行,于是又带着随从浩浩荡荡的出发,步行到各地去探访。但走了大约有几十天,到过好多的村寨,那里到处都是瘟疫和病痛,却没有发现能给他们减轻病痛的人。黄帝越走越失望,眼看着就要放弃,然后打道回府再想它策了,这天却偶然走到一个山谷之中。他发现这里的情景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人们都是欢歌笑语,身轻体健,好似没有病痛的折磨一般。这里还有着许多百岁老人,都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健步如飞,而少年人也是肤盈发丰,身强力壮,潇洒俊逸无比。
黄帝大奇,仔细询问谷中之人,才知道这里以前也是有过瘟疫,人们也是经历过缺医少药的苦难日子。但是在几十年前,有一个叫岐伯的人来到了谷中,看到这谷中山川秀美,风景如画,于是便定居于此。后来他看谷中人生有瘟疫,便教大家采集草药,典治疾病,等大家治好了瘟疫之后,还教大家强身健体的功夫。因此,这之后的老年人便年过百岁依然康健,而少年人也是神采奕奕,浑不似谷外病弱之人。黄帝听了之后大喜,急忙想召见这位岐伯,可是此时岐伯却出门去了,黄帝只好带领随从在他家里等候。这岐伯的家是在高高的山坡之上,周围可以俯瞰整个山谷,黄帝和众随从不辞辛苦的爬了上去,在他家里一直等了几个时辰。黄帝这时也是有些倦了,便靠着门外的石桌睡了。
也不知又多了多久,黄帝昏昏沉沉的醒来,突觉一只大鸟从对面山中飞了过来,落到了自己身前。黄帝揉了揉眼睛,发现面前站着的大鸟,竟然是人面人身,只是多了一双人类从未有过的翅膀,还拖着长尾,但除此之外,这人外形都和常人无异。黄帝大惊,心道这是什么怪物,随从也当即冲了过来,挡在了黄帝身前。那怪人却说自己正是这里的主人,名叫扁鹊,号岐伯。
黄帝不禁惊讶万分,他统一天下之后,曾到处拜访黎民百姓,也知道奇人必有奇相,可是却也没有想到,这岐伯会是这么一个人面鸟身的怪异形象。他心里略有些害怕,于是小心的和他攀谈,发现他对草药药理,和世间的阴阳造化很是精通,于是对他钦佩不已,便想请他出山辅佐自己。
这岐伯倒也直爽,称自己不是不想去,而是如果自己离开了这山谷的话,恐怕这里的百姓的健康便会失去了保障。如果他自己硬要走,那么这里的百姓也许会誓死反对的。黄帝说这点不难,于是他自己亲自出马,然后带着岐伯和随从,召集了谷中的所有百姓,和他们谈论天下忧患的大道理。他的意思是,如果让岐伯留在山谷,只会造福山谷里的有限的百姓,而如果让他到得山外,则会造福全天下的百姓。但这些道理当然并不足以说服众人,最后众百姓提议,要是让岐伯离开,那么他们也要随他而去才行。黄帝听他们这样说,倒也欣喜,因为这些人之中,男的健壮,女的柔美,都被岐伯调理的不错,出去以后也可以帮自己平定天下,强于外面那些病弱的百姓,于是便欣然同意,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岐伯到了黄帝身边以后,便即刻被封为天师,开始帮黄帝治理天下。而黄帝给岐伯的主要任务,便是让他尝天下百草,典治天下疾病。并且有时候,黄帝还会和他一起去采药,平时也会找他切磋医术,所以时间久了,就连黄帝也成了半个神医了。”
鹊英讲完之后,张琪黄忍不住说道:“你这说的更加离谱了,怎么你的先祖还生的一副怪模样,还是人头鸟身,可是你作为他的后人,怎么没有长出翅膀呢?”鹊英道:“我还没有说一个细节呢,那就是当时黄帝也问了,他问先祖怎么生的这等人头鸟身呢,先祖说因为他是鸟族的人,这个族系的人都是生的人头鸟身,并且还都以鹊为名,其中先祖叫做扁鹊。后来先祖脱离了鸟族,和普通女子结婚,后代便以扁字为姓,大约过了两千年以后,后人为了避难,将姓氏改为了扁氏和鹊氏两支,而我家便是鹊氏一支。我想可能是后世一直和普通女子婚配,所以生的后代便逐渐失去了祖宗的特征,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
华伊雪憧憬道:“其实我觉得要是都不变成正常人的样子,生的人头鸟身才好呢,那样便会拥有一双翅膀,想飞到哪就飞到哪,多么惬意。”鹊英皱了皱眉:“那样岂不会被人当成了怪物。”张琪黄正色道:“虽然我想鹊英妹子不会撒谎,不会乱讲一通离奇的故事唬我们,但我还是感觉她这个故事水分很大。”秦超木却在一旁道:“鹊英,别管他们怎么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因为我看过《山海经》,黄帝经历的事情远比这神奇的多了去了,并且我们那个时代的研究证实,那些神奇的故事并不是杜撰,而是有一定科学根据的。”李希术看到秦超木在跟鹊英讲话,心里就不自禁的感觉有些醋意,于是他催促他道:“秦超木,那下一个讲故事的该是你了吧,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故事?”
秦超木道:“那好吧,我讲完后再听你的。”“我的先祖,也即是秦一祖爷爷的先祖了,也是一位神医,姓秦名越人,当时他自称扁鹊,后人便也以扁鹊之名来纪念他。他出生在春秋战国时代,本来出身于普通人家,对医学是一窍不通,可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却有了奇遇。
当时他在客栈做伙计,经常有一位叫做长桑君的老者前来投宿。祖上对他特别的照顾,时间久了,长桑君便称赞他品德高尚,说是他游历大江南北,从未见过如此地道的年轻人。并且他夸赞祖上头脑明晰,聪明颖悟,说实在是位可造之才,于是便想收祖上为徒,传授他医术。祖上当然非常欣喜,因为他虽生在普通人家,但是却梦想有一天能够成为医生,帮助黎民百姓脱离病痛的苦海。
也即是为此,祖上学的便非常认真。很快几个月过去了,长桑君称他已经学会了济世救人的本领,可以光荣的毕业了,祖上便千恩万谢了一番。长桑君称自己在这里逗留已久,是时候归去了,只是临走时,想给他服用自己研制的一剂方药,服用之后,便会耳聪目明,对他治病救人会有不小的帮助。说完之后,他给了祖上一剂药,祖上便毫不犹豫的服下,然后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去。在睡倒之前,竟然看到长桑君全身发出了五彩光华,才知道他不是凡人。过了不知道几个时辰,祖上渐渐的醒了过来。这接下来发生的情景却让他惊诧不已,原来自己竟然能透过墙壁看到房外的人和景物了。他初时害怕,以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来却发现,床头有留书一款还有几个方剂。留书正是长桑君所写,大意是自己给他服用的方剂,服用之后会有奇效,可以透视一切物体,并且能够提高嗅觉,听觉,及一切触觉,方便他以后诊病所用。并且长桑君还给他留下了自己压箱底的方术,有换心术,长生不老术及之前服用的透视术等方剂,并且称有些方剂所用药物的极其难得,但如果能够得到,便可算惊天地泣鬼神了。长桑君称这些方剂如果要是流传下去,万不可落于坏人之手,一定要时刻谨记。
祖上自从服用这神奇方剂之后,一开始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竟然能够看到人体内部的五脏六腑,这样一来,那些血淋淋的画面总是充斥着他的视觉,令他一时之间感觉好不舒服。他的嗅觉同时也变的非常敏锐,甚至能闻到几里之外的人家烹煮饭菜的香味,并且可以依据味道判定他们究竟是用了什么食材,这样一来,反而刺激了味蕾,有时候别人家做了好饭菜,也会把他馋坏的。
他听觉同样变得敏锐,能够听到几里之外人们说话的声音,还能分辨出这些人说话的语气和声调,因为真假话的语调和语气有所不同,所以,谁要在他面前说假话,他一听便可以分辨的出。还有就是触觉,他无论触摸到任何东西,都能感觉到里面微小的悸动,就算他抚摸毫无生命的石头,也能感觉里面石质的微微波动。甚至于每天在地上行走,和大地接触,还能感觉到地底的颤动,哪怕是极微小,他也感觉到幅度很大,这一点曾一度令他惶恐不安。但是后来时间久了,他也变的越来越麻木了,这些惶恐不安的感觉,逐渐被他认为是天经地义,并且他也开始利用这些难得的能力了。
于是他创造了独特的问诊法,那就是“望闻问切”。首先,利用自己能够透视人体的能力,观察人体内究竟是哪个脏腑出了问题,即使是微小的病变,他利用肉眼也能观察出来,并且还能观察病人的神色和表征,和他们内部的征象联系起来,便于诊病。
然后再通过嗅觉,闻一闻病人身上发出的气味,咳出的痰液的气味,以及其他分泌物的气味,通过通过他们的气味和正常人发出的气味不同,来判断到底是哪个方面出了毛病。
再然后就是通过询问病人进行诊病。那就是询问病人自己的感受,得病的起因,经过和治疗经历,因为他依靠听觉能判断真假,所以最终利用各种方式套出了病人的真话,来加强对疾病的辨识和分析。
最后便“切”,也即是切脉。这一点便要利用触觉,根据病人脉搏的部位、频率、强度、节律、形态等征象,来判断与正常人脉搏的差异,从而查出病因。
因为祖上拥有过人的能力,所以这一切做起来也是游刃有余,经常是这一套下来,病者便会痊愈,死人甚至也可以医活,所以百姓多用神医扁鹊来代称他。后世也一直很敬仰他,在我未来的那个年代,我们还修建了很多的公园和纪念馆,对他表示了敬仰和怀念。
不过后来,也正是因为这些过人的能力,给先祖招来了灾祸。那些被医治好的病人口碑相传,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变得天下皆知,可是这一来,也有很多同行开始妒忌起他来,不仅想设法除掉他,还想得到他的医术。于是他从最初的狂放不羁,开始变得加倍小心起来。有好几次,他被一些王公贵族请去疗病,他的一些同行都是暗暗和他较劲,甚至有时候,还会给他偷偷下药,意图谋害他。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巫医,因为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在皇帝身边当了太医,但却医治不好皇帝的病痛,最后还要请教于先祖,并且过河拆桥,事后意欲用巫术谋害先祖,以保住自己的地位。”
秦超木说到了这里,不自禁的瞧了李希术一眼。李希术被他看得心虚,他知道秦超木提到的巫医是谁,不禁涨红了脸。秦超木见状,赶紧将话锋一转:“当时巫医横行,其实有很多这种巫医的。”他的意思是说不仅李希术的先祖如此,就是其他巫医也是如此的对待自己的先祖,这也算是为李希术的先祖开脱了。
秦超木接着道:“所以在那之后,先祖也开始变得谦虚了,很多人问他是不是世间医术最好的人,他说自己不是,他还有两个哥哥,医术都比他强。别人问为什么?他说他这两个哥哥,大哥能够在病人没有发病之前,便能看出病人得病的征兆,因而能够将疾病控制在未发作之前。而他的二哥,能够在病人的发病初期就看出端倪,能够进行针对性的治疗。这时候病人还只是小病,没有转入危险期,所以很轻易就可以给他医好了。
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大哥二哥才是真正医术超神的人。因为大哥是治病在未得之前,所以在给病人调理好之后,别人就看不出这精妙的手段了。而二哥呢,在大病初期便能看出病人的病症,并针对的治疗它。而这大病初期通常表现的跟小病的症状一样,所以别人还以为他只是治好了小病而已。
而先祖则是在病人病发之后,才能够诊断出来,这时候病人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了,平常的药物已经不起效用,于是这时候先祖出手将它治好了,别人会感觉非常的神奇,简直有起死回生之功。但其实如果能在病未发作之前阻止它,在病情发展初期治愈它,那才真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先祖表示,他还算不得当时数一数二的医生,而他的大哥二哥才算是。
但其实,这不过是先祖的一套说辞罢了,他也并没有医术很神奇的大哥二哥,只是这样说的话,似乎可以减轻别人对他的妒忌,能够让他更好的保护自己。”
秦超木讲完之后,李希术忽然说道:“我也很敬仰扁鹊大师,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那就是既然他发明了“望闻问切”,但却是凭借自己超人的能力诊病,那么后世没有那些过人能力的人,用这套法子会不会用处不大呢。”
秦超木摇了摇头:“不是呀,在我那个年代,中医医生还在用着这套方法,只是没有他当时那么出神入化罢了。”
秦一插口道:“这些也都是传说而已,只是后人为了歌颂我先祖的医术,做的夸张描述而已,要是我们尽信了,那岂不是也要相信那些鬼神伎俩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知道我们当时的先祖,是位救苦救难的好医生也就足够了。”
秦一接着道:“下一位就该李哥你了,我们也很想听听你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