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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莫氏

“莫府,莫,“病老听到这两个字眼神有些复杂,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百年了...”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似是从心里将一件沉重放了下去。

顾青山看出病老的心里有别的想法,但此刻,也并不是一个问出隐情的好机会。只是捕捉到了最关键的百年二字。

方才他以血通灵,脑中刹那间看到奇异的景色,此刻能使他仍感觉脑海入浪湍涌千叠的昏沉,只是刻在灵魂中最深处的道纹,更是使他的心绪难以抚平。

救治舒柔的事情,交给了病老,病老也未多言,只是交代顾青山看好床上的神秘青年,随即便赶往景山府去了。

顾青山此刻正忙着研究手上的玉龙华佩,此物绝对不凡,以往研究玄道之时,从未见此物有什么神妙之处,莫非它早有灵,早知顾青山行不通玄道之路?可即便是修诡道,顾青山以前也未曾引动过此宝啊。

顾青山的血气能唤醒玉龙,却不代表此物确实就该那样使用,若是他对诡道的研究更深一点,说不定能对这奇物有更深的认知。病老的诡道修为绝对跨越了通灵之境,但贸然请他相助,更是平添一份危险。病老和暗门肯定有不小的联系,更何况此宝神异,能唤醒连病老都治不起的人,病老也不可能不起贪念,虽说顾青山和病老相处不觉得这个老头是个坏人,但顾青山更不觉得病老是一个无私的人。

如此只能让顾青山从修习诡道上找寻方法了。可若是修习诡道,顾青山的了解可远远不够,肯定需要寻找一位对此有了解的诡道先师,不如从病老身上寻得一些帮助,如此入门也可稍减时日。

之前提到莫府之时,病老的神情和很是奇怪,若是从此入手,或能取得一些料想不到的进展,除此之外,这名未曾醒觉的神秘青年,也有了解的价值。更何况,利用玉文涛对付舒柔的幕后黑手,又有什么谋划呢?此人身份和目的都隐藏有太多谜团,连玉文涛都代他走了一步棋,而面对玉文涛的挑衅,无缺公子也不可能毫无回应.....

顾青山的脑中在不断推演局势,已是想好了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莫府,”顾青山默念这两个字,一遍又一遍,却是不经意间,感觉到了一道目光,来自那个神秘青年的目光。

听到莫府两个字,这个青年无色地眼瞳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最熟悉的字,似在一瞬间唤醒了神智,沉睡的心志,经历漫长时光,终要醒觉。

就在这名青年神思初觉之时,隐隐有无边黑气凝成一个鬼子,浮在他的天庭。

若是病老在此,必能认出这是鬼府的一种摄魂术法,此人,竟是被鬼府用秘法抹去了神志,难怪身上的种种煞气不得解,不得控。

顾青山眼瞳一缩,他虽对鬼府的诡道秘术不甚了解,但也能感受到这道秘法是用来锁魂的。莫非这名青年,是被暗中之人所操控?

顾青山心知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至少也是跨入通灵之境的强者,他与摄魂之术对抗间恐怕会波及到自己,所以足步轻移,不过眨眼已是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半晌之后,这栋黑色的屋子竟仍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顾青山心下称奇,却又不敢贸然间再探内屋,踌躇许久,仍未见有些许动静,这才慢慢动作,脚步轻缓,头微伸,只见那名裹着许多谜团的神秘青年此刻闭着眼睛,躺在了他刚刚起来的那张床上。一动,也不动。

顾青山心里还有些纳闷,难道这样就完了?男子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时不时地动弹一下便惊得顾青山急起座,顾青山明白恐怕今夜是无法安然入睡了,对这具说不上意识的身体也有了几分恼怒。

......

月出,日隐,身处乌山之中的人,总算能从一色乌漆中看得一点寒光。

乌山奇景,一片乌色不见日,却能见月,此时的顾青山正坐在黑色小屋的门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指指点点,口中诵出的是一个个数字。

“一百一十九,一百二十....”他在数星星。

人若是闲的无聊,便连数星星这样的无趣之事,也能坚持下去。

边数星星,顾青山便开始放飞了心絮,他想起小时候和舒柔一起蹲在先生家的草亭外,也是这样一颗一颗地数着星星。数星星本无什么趣味,但那时的他们却总是对此充满期待,若是夜风吹雨,不见朗星,舒柔还会因此消沉一白天呢,过去的快乐时光,回想起来,总是那么的逗人,可是现在他一个人在此数着星星,却陪不到天下那方的人。

想起舒柔,顾青山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不知道病老能不能治好柔丫头的毒,总是有些担心。

微叹一口气,顾青山收回心思,数着星星的手也在同时停了下来,入了局的顾青山连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后都不能保证,现今局势,他目前所依附的是徐莺莺的势力,所幸有那一枚隐者秘密的玉佩,此物或许能打开局面,因为最要紧的便是增强自己的实力。

......

同样一弯月,同样一片星河。

夜幕下的人,身行腾挪,动作之快,行过之地,没有人看见过他地上的影子。

蓦然间,这道身影停住了。

不是这道身影的主人想要停留,而是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留给他的只有一道背影,可当他看见那道背影的时候,脚步就不自觉的停留了下来。

月光洒下,照在黑衣,那个停留的人露出了真容,他的身形佝偻,头上白发映出银霜,从头至脚,脚上无鞋,方才他是靠着一双沾着泥的脚在夜空下奔行。

“是你?”惊声起,暗幕下,病老的神情十分复杂,带着惊恐,带着怨恨却又带着一份最真诚的钦佩。

“是我。”只留下一道背影的男子回话了,可他的语气和病老不同,回应地实在有些平淡,虽是平淡,病老却从这道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