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好再来”得时候是从德邬寺出来,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店里没有什么生意,只有一两个人在那里喝酒。有个长得憨呼呼的伙计懒洋洋的在门口晒着太阳,见到人也不动一下。
“你们?怎么来了?”老板娘蔡金花有些意外在这个时间看到他们,最近她休息不好,眼底下可以看到明显的青紫。
“金花姐,老吉加出事的那天,你还记得什么?”金梓迫不及待的提出问题:“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没有说啊?”
“你这妹子说话可真是有意思?你的意思,我哄你们喽?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难道不想抓到凶手吗?”蔡金花翻着眼睛瞪着金梓,一字一句压低着声音看向秦一白:“你说?是不是呢?”
“那你能不能再回忆一下,出事的那天你见到老吉加的经过,每一个细节!”秦一白目光让人有一种无法直视的压力,蔡金花有些不服但是依然压住了火喃喃道:“我那天都说了啊?真的就是那天中午,他过来找我,要拿钱。然后我身边没有那么多,凑了半天才给他!”
“然后晚上得时候,我也没有见他再过来这里,他每次来得时候,我都在柜台啊!我又没有走,我看的见啊!”蔡金花有些不服气,气呼呼得板着脸,只是她突然楞了一下,这个表情被秦一白看到了。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金梓不放心得死死得盯着蔡金花的脸。
“我,那天去上过一个厕所,就几分钟!但是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老家伙啊!而且,我的伙计也没有看到啊!看到了他们肯定给我说的!”蔡金花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秦一白,有些犹豫的说:“除非他们没有告诉我!可是,这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这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秦一白不死心的补了一刀:“你凑钱的时候,你的伙计知道吗?”
“知道!因为我给他们都是现金结算,他们手里也都是现金。因为他们几个读书不多,也不相信银行,所以钱都是他们自己收好!”蔡金花的表情变得凝重,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的身边,有鬼?”
“这只是一个猜测!蔡老板!你是明白人!”秦一白轻轻的叩了叩桌子。
蔡金花两眼微闭缓了一会,才正色道:“晚上,你们也过来吧!喝酒!我请客”
晚上的时候,还是在包间里。金梓和秦一白的进去的见到老板娘,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裙子。身后站在那个经常在门口看到的胖子。金梓记得蔡金花总是叫他:憨包!
“我问过,那天老东西,真的来过。当时我去厕所了,有伙计看到他在门口,但是没有进来。那天夜里他就出事了!”
蔡金花细细长长的柳叶眉抬起,看了一眼秦一白:“凑钱的事情上,店里只有3个人知道,分别是后厨的大师傅“郭耳朵”!二厨“刚子”还有跑堂的一个伙计,叫做“钱串子”。他们都是多年的老人了,我信他们!”
“是哪个伙计看到老东西了?”
“就是他!”蔡金花冲身后的伙计,点了点头,有些感叹:“现在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那个叫做憨包的胖子赶紧点头给金梓他们问好!他本来个不起眼的人,因为胖所以一副憨呼呼的样子,这会已经是浑身汗流浃的不停眨巴着他的小眼睛。看的出他有些紧张,但是说话倒是利索,他一五一十的把那天见到的说了一遍。
他说那天晚上饭馆的生意不错,因为参加的葱堆的生意人来了,有的是他见过的,有的是没有见过的。大约晚上8点多的时候,见到老吉加在门口探了个头,然后客人要酒一打岔就没有注意,再看的时候,就不见人了!
秦一白又问:“那天吃饭的人你都认识吗??”
憨包摇摇头,说:“不认识!不全部认识!有的来过,有得是生面孔。”但是他紧接着说:“听到那些人说去哪个罗锅家里去,说他老婆做饭好吃……”
“罗锅?”秦一白眉头一皱,蔡金花等不及的骂道:“哪个问你这个?我是说,老东西那天晚上来的时候,你看到有人跟他说话还是干什么了没有?”
“没看到!哪个老家伙,常来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他也就是骗骗外地人吃喝……”憨包有点不好意的打量一下秦一白和金梓。金梓的脸色一楞,瞬间又难看了。
最后的结果,是大家并没有什么实际线索!好像老吉加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死掉了?从“好再来”出来的时候,金梓有些懊恼,她觉得这件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了,但是又觉得似乎又知道了些什么?她却说不出来。
“哪个,你觉得憨包说的是真的吗?”金梓努力的想着,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就好像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的东西。
“我?不知道!”秦一白看着眼前一脸皱巴巴样子的金梓,有些嫌弃:“你今天出门洗脸了吗?”
“秦一白!你以为你是谁啊?!”金梓气呼呼的追了进去,正准备再说几句,就在院子里听到有人在二楼大喊:“罗锅!把盐巴拿来,肉不够咸啊!没味!”
“罗锅?!”金梓迅速的定住了身体,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秦一白显然也听到这句话,他们俩放慢的脚步,一前一后上了楼梯。最近因为旅馆生意人的爆满比较乱,金梓和秦一白都不下二楼客厅吃饭,饭菜都是达瓦阿妈专门给送到四楼。所以他们对于新来的那些商人并不熟悉。
来到客厅门口的时候,里面正在热闹的吃这东西,一盆盆手抓肉被端了出去,一张张陌生油腻的脸孔出现在金梓的视线中。金梓心里默默的注视着那一张张的脸,在想:“他们中谁会是老吉加最后见到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