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秦一白告诉金梓一个震惊的消息:他们要去拜访德邬寺!就是老吉加所在的德邬寺!金梓是一百万个不答应,想起那个黑漆漆的黑屋子,她心里至今还有阴影,今天还要去送羊入虎口?她几乎是哭丧着脸被秦一白架着出的门!
德邬寺在德邬这里的时间悠久,历经战乱地震,几次重建,现在的德邬寺院具体的建造年代已经不可考。全盛期这里据闻有500个僧人,依山而建,密而不乱,目前以大殿为基准,殿宇使用中十余座,规模有1000多平米。这里比不上其它寺院规模宏大,但是香火供奉倒是一直旺盛。
自称多吉的总管接待了他们。那是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样子,方头大耳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贵气。穿着一件绛红色质感极佳的僧袍,一口标准的汉话略带着迷人的尾音,听起来十分的悦耳。如果不是他黑红的肤色和绛色的僧衣,金梓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个生意人。
听完秦一白来意之后,笑眯眯的多吉总管立马答应了秦一白去老吉加房间看一看,聊表哀思的想法。甚至有些惋惜的看着金梓,连说抱歉!因为谢绝女性进入原因,她只能暂时留在大厅喝茶。
目瞪口呆的金梓尴尬的对着侧殿里的一众僧人,眼看秦一白转身消失在殿外。只能认命的收回杀人的目光,笑得十分勉强,如坐针毡得坐在铺着明黄色卡垫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64瓣莲花银碗喝着清茶。心里不停得念叨着:“怎么办啊?说什么啊?要死了啊……”
多吉喇嘛是德邬寺庙的吉索也就是大总管,因为德邬并没有堪布(主持),所以吉索便是整个寺庙里的代理人,掌管寺院所有财务的总管。吉索负责对内理财管账,对外接待应酬。多吉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没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这会看着大厅里得金梓,多吉喇嘛轻轻的押了口茶放下茶杯,坐下的一名僧人甲立马就用生硬的汉话客气恭维道:“客人也是心怀善良慈悲的,同老吉加见过几次,就想着他。”
“哦,那个,我这个朋友倒是很好客,喜欢交朋友,嗯......”金梓有些尴尬的不知所云,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心里暗骂道:“好你一个秦一白自己跑了,让我在这里周旋?!”
“远方的客人是来德邬做什么生意呢?”另外一个僧人乙开口附和道:“德邬的虫草是不错,大黄也可以,运出去就能翻两倍的价钱!”
金梓额角的汗都要下来了,她连忙摇头道:“我就是来旅游的,我,那个朋友就是个老师!也是旅游!听说,听说这里的葱堆很有意思啊,有很多东西。所以,就想来看看。呵呵......”
这话几乎漏洞百出,德邬的柏油马路前年才修好,在此之前这里的路是十分不好走的,这里季节性集市其规模和种类完全比不上四川境内雪区其他的地方。于是金梓这句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僧人都一愣,然后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多吉总管的笑容更加的亲切了,在坐的僧人转眼又你一言我一语热闹了起来。这些僧人虽说汉语说的有些吃力,倒是不妨碍他们的精彩的讲解,这德邬的各种风土人情在他们的嘴下倒是立马生动活泼了起来。
金梓忙着应接不暇这些人精看似无意的闲话,后背已经汗津津了。心里叫苦连天:“秦一白,你快点回来啦!这样斗心眼的事情最适合你了!”
好不容易终于众人的话题告一段落,金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偷偷的打量着这间屋子。发现这里虽然并不华丽精致,但是看着倒也是庄严富贵。房间里的家具倒是能看出以往的辉煌。
镶嵌贝壳鎏金的华丽的桌椅,四周精美繁复的壁画,头顶天花板上一层一层单杂的花纹,还有房间四个角这回吞吐的香炉,仔细一闻,味道似乎很熟悉,好像在那里闻到过?
看着看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大殿里流淌,屋子里突然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众人不再说话,各自低着头喝着茶。多吉喇嘛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那是一串已经盘的发红的珠子,原来是属于德邬伟大的上师,后来他的师傅赠给了他,从那一刻多吉就知道,他的一生注定不平凡。
只是突然他感到了心中一阵的躁动,猛地睁大自己的眼睛看到对面的八宝金轮镜反射着外面的日光,在地面的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光斑。镜子清晰无暇明亮,无误的反应一切的图像,只有纯识正如镜子一样,不会受到镜子中出现的美丑之物以及思想中的善恶影响,他们的本质就空的,正如大日如明察认知一切智慧。
金梓见没有人说话,于是干脆装作欣赏壁画的样子,认真的观摩起着屋子里的壁画来,这间屋子的四面墙,除了一面是门窗,其余的三面都画着传统的宗教壁画,而正对着甄金梓的是一面高于三米的壁画。
西藏寺庙壁画大都依据《造像量度经》等“三经一疏”,作为绘画仪轨,从宣传宗教的目的出发,多是宗教故事。德邬寺庙虽然历经损坏,但是壁画依然是在整个川藏寺院中出名的,最古老的壁画都可以追溯到松赞干布时期。
“这,壁画画的真好”金梓看着多吉喇嘛恭维道:“我这个不懂得欣赏不了,只是喜欢,呵呵。”众人依旧笑呵呵得不语。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声响,秦一白回来了!金梓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身向众僧告辞,恨不得脚下生风一般的逃开!
多吉喇嘛客气的送到门口,目光一直注视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红墙外,脸色严肃而凝重。
“你跟人聊了些什么?我听见你们在说话。”秦一白在回去的路上问起了金梓:“看来你很有人缘啊?!”
“瞎聊啊!我能聊什么,再说了我来人家地盘,一句话不说也很尴尬的啊!我就是随便夸夸墙上画之类的”
“哦,那是什么呢?”
“文成公主进藏,其实我知道就是随便问问,你发现了什么吗?”金梓突然想到秦一白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太干净了。整个房间干净的没有一点线索。老吉加的房间里只有一床破被褥。”秦一白的回忆着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其实他早就明白那里肯定不会有什么收获。
“而且我问过领路的小僧人,他说他当天见老吉加死去样子。浑身湿漉漉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表情狰狞,似乎死前挣扎过。种种迹象表明很有可能死于溺水。”
秦一白得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不过具体得要等公安检察之后才知道,但是老吉加身份特殊,所以,这个事情并不好说。”
“可是,最近得水源也很远吧,只有一口枯井,完全淹不死人。你说,他被人绑住了淹死也是有可能的吧?”金梓一脸着急的看着秦一白,直接被口水呛住了喉咙,直接一口气没有上来,拼命的咳嗽差点断了气。
“理论上在头脑正常的情况下,淹死的概率是可以忽略不记得!”秦一白望着金梓憋得涨红得脸色,突然楞住了大约过了有一分钟,他觉得以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最后他目光一闪:“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假设,就是老吉加是真的被自己淹死的!”
“你,你说?什么?”金梓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完全听不懂秦一白再说什么?
“他如果死于溺水,但是也有种可能是假性溺水!那就是少量的水,进去肺部,当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之后几个小时内死亡。这样事情一般多发生于游泳初学者,尤其儿童,不知不觉呛了少量水到肺里,初并不影响各项活动,随着时间推迟,肺功能越来越受到影响,开始出现乏力(非常),并且嗓子疼,咳嗽,呼吸困难症,接着会做出一些奇怪的行为,最后口吐白沫而死。”
秦一白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天空:“我们一直认为巷口的枯井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老吉加被人淹死后拖过去,但是,我忘记了另外一个可能!”
“老吉加在出事的当天夜里如果喝酒的时候被呛住,当时没有异常。几个小时候后,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身体有了反映,在巷子里有人在背后推到了他,于是,他便一命呜呼!”
“你骗人的吧!秦一白!你是说,那个凶手一直在老吉加的身边吗?甚至是和他一起喝酒的人!”金梓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被秦一白这样可怕得猜测吓住了。
“这个,我们就需要去问问“好在来”的老板娘了!”秦一白抬起他高傲的下巴,露出了他人畜无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