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房此刻异常繁忙,不少在对战台战斗中受伤的孩子都被送到了这里接受医治,大部分的人都是轻度的皮外伤,敷点药简单处理一下便可,也有少部分伤势较重的就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治疗了。
穆羊人和张卧来到医房大院,被医者拦下,不允许他们进入医房内,因为里面已经太拥挤,只有伤者才能进去。
“羊人,进不去怎么办?”张卧一筹莫展。
两人站在医房大院,大眼瞪小眼。
穆羊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两个几乎一致的身影朝着他和张卧走了过来。
见到过来的两人,穆羊人和张卧也是一惊,来人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兄弟两不但个头,身材一般,相貌也几乎一模一样。
这对双胞胎兄弟穆羊人稍微知道一些,这两人都在自己的前面出战过,而且都击败了各自的对手,实力不俗,也是穆羊人重点关注的潜在对手,据说兄弟两还有一个组合术,威力相当惊人,不过没人见到他们用过。
“二位是来看望邓丹的吧。”其中一个微笑着道。
闻言,穆羊人和张卧皆是点点头。
“我是唐建,这是我弟弟唐军。”他继续说道。
“感谢二位能出手施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弟弟唐军望着穆羊人和张卧,诚挚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那时兄弟二人也在现场的另一端,发生了什么,两人都一清二楚。
兄弟二人郑重地给穆羊人和张卧行了个揖礼。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穆羊人拱手还礼。
“是呀。”张卧附和着。“哦,对了,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唐建摇头叹气,面色沉重。
“她伤得不轻,医房的医师先生说可能需要静养半个月才能下床。”说完,唐军眼睛望向医房内,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这笔帐得跟那个姓何的讨。”
“没错。”张卧也是目露凶光。
“二位是她的朋友?”穆羊人平静地问,他不像张卧那么容易情绪化,他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们是同乡。”哥哥唐建说道。“来自同一个小镇。”
“难怪。”张卧叹息道。
“既然不能进去看她,那我们就先走了。”穆羊人深深作揖。“希望她能早日恢复。”
唐建、唐军点点头,拱手道:“二位的心意,我们定会找机会转告邓丹。”
“告辞。”
“告辞。”
“怎么就走了?”张卧边走边问。
“又不能进去看望她,留下也无用,先回对战台吧,怕是快结束了。”
离开医房后,穆羊人和张卧又重新回到练习场的院试场,恰好此刻对战台上正在进行最后一组的比试,两人走到对战台边上,关注着台上的战斗。
“哎!”张卧用手肘捅了一下穆羊人的腰眼,坏笑着问:“羊人,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叫邓丹的女孩了吧?”
穆羊人白他一眼,不作回应。
但张卧依旧是不依不饶。“你说,你现在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会不会对你感激涕零,然后、、、”张卧坏坏一笑。
“然后什么呀?”穆羊人很是头疼,知道张卧要做怪。“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没事天天想姑娘。”
“我只想白杏,其他姑娘我一概不瞧。”张卧细声细语地说道,大是一副臭不要脸的模样。
这时对战台上,最后一场战斗也终于结束,页随同样宣告着那名获胜者的名字。
到此,二十四组全部比完,经过一番角逐,二十四人淘汰,二十四人胜出。那些胜利的人都留在了现场,等侯宣布接下来的院试安排,这其中就包括穆羊人和张卧,那对双胞胎兄弟唐建唐军也回到了院试现场。
而那些落败者,有的离开,有的则住进了医房在接受治疗,还有的已经在收拾行囊准备下山回家了。当然,那些未满三年的学生依然留在现场,除了观战看热闹,更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要知道一年后或者两年后就该轮到他们了。
洛山院院长阿布澜从高台走到对战台中央,目光一扫,然后沉声道:“孩子们,今天的院试到此结束,经过刚刚的实战,你们有二十四人成功进入第三阶段的院试,第三阶段的院试于明日上午举行,现在我说一下第三阶段院试的内容和规则。”
对战台下的穆羊人和张卧都屏息地听着,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第三阶段同样考验的是你们的实战能力,还有团队配合,所以将实行分组对抗,分成两组,十二人一组,由你们自行组队,找同伴,山院不干涉,在明日的对战中,任何一组中一旦有第七人倒下,失去了战斗能力,那么这一组便会被判定失败,而失败的后果。”
说到这里,阿布澜突然面露狡黠,微微一笑。“便是十二人全部淘汰。”
听到这里,穆羊人眉头一紧,心中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全组淘汰?这也太残酷了,往年可不是这样的,院长阿布澜的这个安排看似简单,但其实极其棘手,穆羊人隐隐觉得似乎还另有深意,不过他一时还未能想明白。
其他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亢奋,有的一筹莫展,有的还在发懵,有的已经在物色同伴,等等,唯有张卧,这家伙没有一点反应,显得跟他无关一般,欣赏着其他人的各种姿态,并不时地偷瞄白杏一眼。
“待会儿你们可以去库桑老师那领取一份二十四人名单,然后便开始在这二十四人中物色自己明日的同伴。”阿布澜接着又说道:“好了,散去吧。”
“我去帮你拿份名单。”张卧拍了拍穆羊人的肩膀,然后奔向库桑所在的高台。
穆羊人立在原地,沉思着,其他人离去的离去,去库桑那拿名单的拿名单,还引起了一阵小的骚动。片刻后,张卧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回到穆羊人身边。
“名单拿到了,先去院厨吃饭吧。”
穆羊人点点头。“走,先吃饭。”
两人来到院厨大堂,找到一张长桌坐下,院厨的侍从端来两人份的食物,这时候,其他人也都来到了院厨大堂进食。这里虽然是吃饭的地方,更是为明天第三阶段的院试找同伴组队的地方,因为名单上的二十四个人这会儿都集中在这。
穆羊人嘴里边嚼着东西,边观察着整个院厨大堂。
“别看了。”张卧道。“先吃,吃完了再考虑组队的事,反正人都在这里,又跑不掉,待会儿我们就找实力强劲的人一起就是,当然不用说,我们哥俩肯定一队。”
“要是这么简单就要好了。”穆羊人摇摇头。
“怎么了?”
“你想。”穆羊人压低身子。“十二人一组,那将是一场一对一的大混战,哪边率先倒下七个人哪边就输了,那么,这就是一个极好地淘汰强劲对手的机会。”
“没明白。”张卧一脸疑惑。
“这么跟你讲吧,我的目的是前三对吧。”穆羊人低声道。
张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是,假如剩下的二十四个人中,至少有三人的实力强过我,其中就包括你张卧,而且你还是我最忌惮的那个。”
“我早说过,我不会跟你抢那个什么前三甲的。”张卧肯定地道。
“别打岔,听我完说。”穆羊人一掌打在张卧手背上。“你是我最忌惮的那个,假如,与你一对一我完全没有胜算,那么明天就是我淘汰你的最好机会,我不与你一组,然后寻找实力强劲的同伴组成十二人的队伍,我们只要把你所在队伍中最弱的七人打倒就行了,你就被淘汰了。”
张卧大腿一拍。“我懂了,这叫做那什么?”他挠着脑袋,费劲地想者词来形容。“树倒压猢狲,城火殃池鱼。”
“池鱼你大爷,这叫策略。”听着张卧这不着调的形容,穆羊人有种想挠他的冲动。
“你继续分析。”张卧讪笑着。
“但是这样做的风险也是极大。”穆羊人继续说道。“假设你张卧在这二十四人中,是众所周知的实力最强的那一个,那么意味着与你一组胜算就更大,所以有可能你组的队伍实力比我的还强劲,那么被淘汰的就是我和我所在的队伍,但是如果选择与你一支队伍,虽然第三阶段赢了,但是到第四阶段,还剩下十二人,后面的院试内容也许是两轮一对一的战斗,十二进六,然后六进三,你想,在假设成立的条件下,你张卧实力最强,单挑没人是你敌手,只要过了第三阶段,你张卧几乎就预定了这次大院试的第一名。”
“所以对于那些想要夺魁的人来说,就必须在第三阶段把我踢出局,不然就没机会了,或者说,对于那些有实力的,又想拿前三甲的人来说,如果在第三阶段尽可能地淘汰那些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那么自己进前三甲的机会就越大。”张卧似有所悟。
“没错。”穆羊人赞许地望着张卧,接着说道。“所以,看似简单的组队,其实是一把双刃剑,若选择与众多实力强劲的人组队,虽然能顺利通过第三阶段,但是到了后面,高手太多,想要进前三甲将非常困难,而如果选择以淘汰更多实力强劲的对手为目的去组队,那么有可能在明天的第三阶段就被踢出局。”
经羊人这么一分析,张卧不由也犯起难来。“这么说来,确实很棘手。”
“你看。”穆羊人在桌上撑开那份二十人名单,上面记录着二十四人的名字。“现在的情况是,剩下的二十四个人中,你,白杏以及何海平、毛候还有钱小庄实力应该是最为强大。”
“还有你。”张卧嘿嘿一笑,穆羊人的实力他是最清楚的。
“而剩下的人,从上一轮的战斗中可以看出实力是参差不齐,当然不能排出故意隐藏实力的,所以找谁组队,还得思量思量。”
张卧托腮思忖稍许,然后灵光一闪,说道:“这个简单。”
然后突然起身,站到长桌上,大声对着院厨大堂的人喊道:“各位,明天第三阶段的院试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我,张卧,我兄弟穆羊人,现在公开招募同伴,若有意与我兄弟二人组队者,请移驾到这张长桌。”张卧指指自己脚下的长桌。
坐在底下的穆羊人捂着自己额头,他很是头疼,张卧这家伙干什么事情,怎么就不先跟自己打声招呼?想到一出是一出。
“我们共商大计。”张卧补充道,然后环视四周,他原以为自己的慷慨陈词能一呼百应,实际结果是没有一人回应他的这番招募,最后满是沮丧地回坐到位置上。
穆羊人看着张卧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