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你那个军师远点。”予安两手紧按着他的肩,谨慎地向他叮嘱,“你跟她在一起迟早要吃大亏的,你知道吗?
闻言慕容铄笑了笑,“你在担心些什么?“慕容铄一手拍着她的头顶,笑意盎然地瞅着她气得红通通的小脸。
“自然是担心你的安危呀。”深感内忧外患的予安忙着转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被贺兰清染指。
“有贺兰清在我身边出谋划策,不会出什么乱子的。”贺兰清此人虽有一身的臭毛病,但单就谋略二字,世间怕是无人能敌。
予安重重地摇着头,“就是有那个小人看着你才完蛋,他太没有危机意识了!”
小人?慕容铄终于发现他们的对话完全没个共同点,而在认知方面上的差距也很大。
“你为何对他有如此大的成见?”
“不是对他有成见,而是我担心你。那家伙一身的臭毛病,你就不能换个军师吗?”有个贺兰清贺兰清在慕容铄身边,她始终不能放心,再不济把他换到别处也好啊。
慕容铄紧蹙着双眉,“小家伙,贺兰清不仅是父皇赐给我的谋士,更是随我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我不能,也不会弃他于不顾。”
予安听了心里有些失落,他父皇赐予的倒也罢了,只是这出生入死四个字,怎是一句话能概括的清的。
她不死心地再问:“姓贺的要到何时才会离开你的身边?”
“恐怕这辈子不可能。”贺兰清从一出世就被命定了,要终身效忠皇家,而他,就是贺兰清要一生守护的对象。
她如遭雷劈:“什么?”那他不就危险了?
“小家伙?”慕容铄不解地看着她花容失色的模样。
予安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前思后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心腹大患。既然抽刀断水水更流,而她也没办法将慕容铄拉离贺兰清的身边,为免夜长梦多,她决定尽早返回,她要把这个温柔的男人从贺兰清的魔掌下解救出来,并独占这朵狂野的火焰,再也不让别的男人能染指他心动的脸庞。
予安拉来他的手郑重地放在掌心要相扣着,“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慕容铄的眉心开始打结,“保护我?”等一会儿他要问问贺兰清,看他到底是对她说了些什么,不然怎么突然激起这种想要保护他的雄心壮志?
她握紧他的手,对他笑得很笃定:“对,我要保护你。”
慕容铄心里一阵暖流滑过,长这么大一直都是他在守护别人,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要保护他。这一刻,他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娶她为妻,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充满了乐趣。
世事无常,第二天慕容铄去找予安,发现她不在营帐内,原以为是小家伙一时兴起出去玩耍了,谁曾想人是真的失踪了。
“人不见了,就是找不大到。”找了一整日人的贺兰清大汗淋漓的坐在椅子上纳凉,脸上并无半分急色。
慕容铄不死心地拉住他,“你到底仔细找了没?现在四处都是战乱,她一个弱女子,万一遇到了歹人,该如何……”
话未说完,贺兰清就挥开了他的手,“照你的吩咐,手底下的人已经将整个军营都翻了一个遍,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说不定是那个女人自己要走的。”
就算那个女人不走,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赶走。她的到来,搞得整个军营里乌烟瘴气,还使得慕容铄整个人性情大变,实乃红颜祸水。
“你说,”慕容铄脸色难看地一把揪紧他的衣领,“是不是你暗中派人将她给带走的?”罪魁祸首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贺兰清两眉挑得老高,“我?”为什么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是他?
“就是你。”他有相当充足的理由可怀疑。“她孤零零一个人又无处可去,怎么可能会随便离开这里?军营里只有你和她有过节,一定是你暗中将她送走的。
“哼,需要我去动手处理她吗?”贺兰清撇开他紧揪不放的手,颇为遗憾地朝他低哼,“你是鬼迷心窍了吗?那个女人不是被我送走了,她是自己回国了。”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懂得在被他挖出底细前开溜,不然被他逮到后他就直接把她拖去砍了。
“回国?”慕容铄顿了顿,“你在说什么?”
贺兰清一手抚着下颔,“让我猜猜,你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对不对?”根本就不须猜想,这个爱心过剩、又太过尊重他人隐私的少根筋王爷,一定是从头到尾都不曾问过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我没问她。”既然她没主动提,那他也不会去冒犯。
“她叫予安,同时也是南夏国的伏罗公主。”贺兰清报上探子打听来的消息。
帐内的空气顿时沉淀了下来,宁静得只听得见烛油燃烧的声响,哑然无言的慕容铄,半晌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直愣愣地瞅着他瞧。
“她是……”他勉强地找回声音,“敌军的主帅?”这怎么可能?
贺兰清懒懒瞥他一眼:“不相信?”算他枉作小人,那个女人说假话慕容铄都信,偏偏他说真话慕容铄却不信。
“不信!”慕容铄怒指着他的鼻尖与他嚷了起来,“你一直都对她心存偏见,这一定是你在挑拨离间!”从一开始贺兰清就讨厌她,所以贺兰清才会说出这种话,刻意想要打击他对她的印象。
他一脸的鄙视,“我何必去离间你们?”是那个女人怕身份曝光所以落跑了,这与他何干?
“你对她不安好心!“慕容铄老早就把贺兰清过于“关爱”予安的行径,自行在脑海中推演为他也对予安有兴趣。
“我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去对那种东西不安好心?”贺兰清极为不屑地用力哼了口气,并伸出一指频频戳着自己的胸膛,“还有,别把话题岔远了,无论你信不信,她的确是南夏国派出迎战我们的主帅,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慕容铄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心中的滋味该被称之为什么,是背叛吗?不,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想要娶她为妻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并不知道。
想到此,慕容铄自嘲的笑了笑。
“你还是不打?“贺兰清两手环着胸,似算准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就算她是敌军的主帅,我也还是无法下手。”
慕容铄回想起两人初见时的场景,纵使知道了真相他还是无法将初见时的那个脏污的小家伙和南夏国那个奸诈狡猾的伏罗公主联系在一起。
“你……简直冥顽不灵。”贺兰清无法,长袖一甩愤愤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