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乱了节奏
“算了,王爷,栀娘很清楚自己来此的目的,所以不会让自己迷失。”这是她的底线,只求平安的带走孩,其他的既然都不记得了,就让一切随风吹远吧。
“娘亲——娘亲——”
是溪儿的声音,抬眸望去,却见到了昨日紧抓自己手腕不放之人,他为何会在这里?再看看风清一脸的态度,一切便明然了,他便是溪儿口中的“爹爹”。那个说如论都不松手的人,就是她痛苦的根源,想起他昨日的种种表现,是否以前说过同样的话?
落洵走到栀娘面前,依旧那付冷冷的表情,可眼里却多了渴望与期待,毕竟是个孩子,独自在外,得照顾好自己,还得照顾落溪。收回停在凌寂云身上的目光,蹲下身子看着落洵,轻轻的抚着他的小脸,微笑着说:“洵儿,辛苦了,可有好好照顾自己?”
落洵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似乎流泪是件很丢人的事情,点点头说:“娘亲,洵儿有好好照顾自己和溪儿。”
落洵很少这样郑重的唤过自己,显然他是很想娘了,揽他入怀,栀娘说:“娘亲知道洵儿懂事,不会让娘操心的,因为洵儿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
“娘,还有我呢。”落溪嘟着嘴靠近栀娘,栀娘也渐她揽进怀里,母子三人拥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落洵轻移目光,栀娘笑道:“别找了,师公爷爷没有跟来,若是想他了,我们此时就起程回迷踪林,可好?”
凌寂云心下一“咯噔”,而落洵迅速将头侧向一边,似冷了声调:“谁说我想他了。”
“娘亲,溪儿带你去看看娘亲住的地方。”
“我住的地方?”栀娘拧眉,不解的看着溪儿,
“是啊。”落溪重重的点了点头说:“爹爹说以后我们一家人都住在那里。”
猛然抬头,迎视着他投来的温柔的目光,胸口莫名的堵塞。想说什么,落溪却将她拉着跑了起来。“娘,快走,我们快去看看。”落洵亦随后。
“此次你能将她留住么?”母子三人走远,消失在了花径的那头,风清他未移过眸光,轻轻的问。
凌寂云霸道一笑:“你可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风清亦笑,甩开玉扇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了,吹过阵阵凉风,平静的湖面上掀起千万道褶子,水面漂浮的残叶正“沙沙”作响,偶尔停下的秋鸟,少顷也挥动着翅膀飞向云宵。
这是一处极尽雅致的宫殿,不论是院子或是里面的摆饰皆与自己曾在梦里遇见的院子相似,不同的是这院子比出现在梦里的大了许多倍。
溪儿一直扯着她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瞧得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栀娘心疼的拉住她说:“溪儿,别看了,瞧你都渗汗了,歇歇好么。”
落溪笑着点点头,走在院子里,便看到有太监掌灯了。
来到正殿,落洵一脸无奈的表情:“回来了,看够了没?”
指着落洵,落溪数数起来:“哥哥真坏,不陪我和娘亲。”
落洵心忖:就你本事,也不嫌累。倒子两杯水说:“娘,喝口水吧。”
母子三个围着圆桌,栀娘打趣的说:“洵儿,现下并无外人,你就不能笑一下给娘亲看么?”
落洵别头去,缄默不言,落溪说:“娘亲,哥哥笑了,那天我就看到了,爹爹带我们骑马那天他还脸红了呢。”
音刚落,落洵便凶了过来:“落溪,要你多话。”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躲到了栀娘身后,栀娘笑着,好久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一个太监蹋进殿内,恭敬的跪在地上说:“公主,殿下,奴才来传膳了。”
“我还真饿了,快传上来吧。”落溪抬抬手说,那架式还真是公主该有的。再看看一脸冷漠的落洵,倒与那皇帝相似。
丫环、太监掌着托盘走了一遭之后,桌台上就摆满了各式样精致的菜色与点心。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朗报,凌寂云迈开了步子蹋进了殿内,落溪冲了过去抱住凌寂云的腰:“爹爹,快来,溪儿都饿了。”
宠溺的挂挂鼻尖,牵着落溪的手,走到桌台边坐在了栀娘身边,看了看这三个他生命中缺一不可的人,凌寂云满心的激动与开怀。
栀娘有种想哭的欲望,从他进来伊始,这种感觉就未止过。殿内静得只能听到呼吸,落溪轻轻的推推落洵说:“哥哥,为什么爹爹和娘亲都不说话。”
这个问题好笑,他怎会知道,白了妹妹一眼,落溪只得拿起银筷子说:“你们不说话可以吃饭了么?溪儿真的好饿了。”
凌寂云也拿起了银筷子,笑道:“爹爹给你夹块点心吃——”
晚膳桌台上的气氛十分和谐,栀娘觉得既然是孩子的父亲,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坐在一起吃餐饭还是无罪的。
凌寂云用过晚膳不久,便去了御书房批阅奏章了。
栀娘坐在床沿上,替两个孩子掖了掖柔软的丝被,静静的看着落洵与落溪甜甜的进入梦乡,这一坐便到了一更。
寝殿内的桌台上,烛光摇曳了一殿昏黄,一条长长的影子立在了窗前,推开窗棂,迎来一股凉意。
朦胧的雾气正悄悄的渗入院子里,飘缈之间亦能隐约看到那叶尖上正摇摇欲坠的露滴。
紧紧双肩,下一瞬间却让人披上了一件外衣,仿佛早清楚是谁,所以不用回眸,淡笑道:“我该如何面对你?”
缄默无声,栀娘继续说:“从知道有你这个人存在开始,我一直在想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让我不惜用失去记忆来忘却你?”
轻轻的环上她的腰间,她并未排斥,却感受到一滴泪砸在了手上,下颌抵上她的肩,轻柔的说道:“栀儿,原谅我好么?我知道当年是我自私,让你绝望心碎,在你与江山之间选择了江山,可我并未放弃你呀,尽管你失忆了,但也请你不要放弃我好么?”
轻垂泪眸,缓缓的侧过身来,注视着他的双眼,“我了解华栀娘,明白她当初选择忘记时要多大的勇气,如今你一句简单的让我不要放弃,便能让我重新爱上你么?更何况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亦不想记起。”
“我发誓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会一辈子守在你身边。”依旧环着她的腰,加大的力道。
栀娘笑了,轻轻拭泪,说:“从你抓住我手腕那刹那,我的心猛然抽痛,我就知道当年的我爱你有多深,可如今已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刚才那句承诺你还是收回吧,我既然会选择忘记,再见你时便不会再抱任何希望。”
心痛的揽她入怀,这是多少个夜晚梦寐以求的事情,现下却觉得很无奈。
他的怀里很温暖,有种熟悉的温度,有种不舍的感觉,有种不惧万物的安全。
“你曾不止一次的说我很霸道。”
耳畔想起他的声音,栀娘心怔,却听他继续说:“这次亦不例外,你重新回来我身边了,就不要妄想再离开。”
声音轻轻的,似岂求,却无商量的余地。愣神之际,下颌让人抬起,反应过来时,已让他吻住了双唇。想反抗,又让他点住了穴位。只见他伸手从自己怀里取出了银针,不解的看着他,凌寂云解了她的穴说:“当年你就是这样保护自己的。”她当然早已不记得了。
“是防你么?”想逃却逃不掉,只因腿脚不听使唤。
摇首,重新吻上她的耳迹,轻言:“不是,是一个想侮辱你的人,最后你不但救了自己还救了我。”
呼吸着空气里同样的气息,他似乎拥有着某种魔力,徒然面对于他,使不出任何力气,任他裔来的吻铺天盖地。徘徊在迷茫的水域边沿,他的眼神与温柔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熟悉,一伸手就将自己拉进了属于他的天地,看到徘徊正向自己挥手,亦看到它将自己向他推去……
次日醒来,刚睁开眸子,却看到溪儿趴在床沿上,痴痴的望着自己发笑。伸手轻抚她的小脸,说:“溪儿,怎么趴在这儿?哥哥呢?”
落溪偏了偏头,无聊的说:“哥哥一早就被爹爹带走了。”
一早?难不成自己醒得很晚了么?直起身子,便有宫女端着梳洗用品走了进来,齐齐的说:“奴婢侍候主子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