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想干什么,她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与其被他强爆侮辱还不如受些皮肉之苦,只是此时的她全无反抗之力,难道只能任他欺负吗?
进了寝室,他径直将她抱上床,然后给她脱了鞋袜,再是外袍。
晗若魂飞魄散,他又要对她施暴,惊怒之下眼泪流出来。他的目光望向她手里紧攥的银针,略停了停,便试探着取她手里的银针,嘴里柔声哄道:“你的银针先放一边,朕保证不要。等睡醒了明天再拿在手里如何?”
她死不松手反攥得更紧,贝齿紧咬住嘴唇,浸在泪水中的黑瞳却冒着火。
“等睡着了,不小心会被这些针扎到!乖,松手!”他去扳她的手指。
她喉咙深处发出一阵模糊的呜鸣,强烈拒绝他的要求。他见她眼睛都急红了,嘴唇也快被咬破,只好停住手,叹口气任她攥着那把银针。
他起身走到桌边,斟了杯热茶再端到床前,扶她坐起来,将茶碗送到她的嘴边。
她早就干渴难耐,此时见的茶水也顾不得再跟他斗气,连忙张嘴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还喝吧?”他问她。
她没理他,不过也没拒绝。
司徒浩再斟来一碗茶水,这次他没有喂她,而是解开了她的穴道,将茶碗递给她,让她自己喝。
晗若一手端碗一手攥着银针,她没急着喝水,只是有些不解的望向司徒浩。后者似乎没再注意她,漫不经心的脱着衣服,看样子准备安寝。
她想将手里的茶碗砸向他,然后夺路而逃,但她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在她犹豫的时间里,他已脱了锦袍,只着中衣,躺上了床。
“喝完了睡吧,天快亮了!”司徒浩说完这些话便打了个哈欠,拉过锦被盖上身,接着闭上眼睛。
她呆了呆,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他们如老夫老妻般随意,待到看见他闭目休憩,心里便又有些活动。他是不是累极了?好像今晚已没力气对她施暴。
慢慢喝干了碗里的茶水,她轻轻探身将茶碗放到了床侧的几子上,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她便试着悄悄下床。
可惜,这次她刚动弹就被拽了回来,男子有力的大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牢牢框在他的臂弯里。
“放开我,我……”
“嘘,别吵,睡觉!如果把朕的睡意吵跑了,朕就干点其他的事情来打发时间,你想那样?”男子的眼睑打开,黑漆漆的眼瞳里隐隐燃起火苗。
这句话比任何威胁的话都管用,她立刻噤声,水眸里已浮起惧意。
见恫吓收到效果,他也没再多跟她纠缠,仍然闭了眼睛,继续睡觉。
保持僵硬的姿式许久,她感觉有些累,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身侧的男子仍然没有反应。她便试着想将自己的身体从他的臂弯里移出来,可惜刚一动又被他搂回去,而且搂得更紧。
这下她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刺激到他,万一突然兽性大发……
她躺在他的怀抱里感觉有些怪异,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那曾经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他到底想干什么?她这次落入他的手中,自知难以幸免,谁知他竟然没有折磨她还像从前那样跟她同榻而眠,而且还允许她揩带暗器睡在他的身侧,这些行为真的很奇怪,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难道他还想跟她重修旧好吗?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马上被她否决了!
不可能的!他们之间除了仇恨早就没有任何感情,他几次三番欲置她于死地,赶尽杀绝不给她留丝毫的退路。以前的事不说,就最后这次,要不是凤烨委派张侥暗中带人保护她,恐怕她已被陆雅霜暗算了。
既如此,他为何还要惺惺作态呢?难道他不怕她趁他睡着了再刺他一刀?想起她曾经刺他的那刀,她愤怒的心情略略平息,不管以前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恩怨,那一刀应该算是个了结。
毕竟他们曾经相恋过,也曾经做过同床共枕的夫妻,她的心并没有那么狠,只要他别逼她太甚,她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他应该是恨极了她的,一时间又想不出鲜奇的狠招折磨她,所以先这样跟她混着,骗取她的麻痹大意,到时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一定是这样的!想起他曾经对她的折磨和侮辱,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栗,真有将手里银针刺进他胸口的冲动。不过她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如果暗算不成,她的下场铁定会更惨。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若继续囚禁她怎么办?他若再继续折磨她怎么办?想起以前那种可怕的生活她心里就发怵。
脑子里如跑马灯般转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不知不觉困意袭上心头,她打了个哈欠。不能睡,万一睡着了他欺负她怎么办?不过如果他真想欺负她就算她不睡也照欺不误,可起码她能对他有所防备。
眼皮渐渐变得有千斤重,怎么都撑不起来了。罢了,就睡一小会儿,等睡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浩突然睁开星眸,他的黑瞳清明如故,没有丝毫的睡意和倦意。望着怀里呼吸匀细已进入梦乡的女子,漆黑的星眸染起几许暖意。她总算能安静的待在他的怀抱里入眠了。
一只手臂搂住她,轻轻抚着她的纤腰,抬起另只手臂,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起她额前凌乱的发。新洗的头带着沁人心脾的幽香,爽滑的质感让他流连不舍,掂起一缕青丝,他放在鼻端贪婪的嗅闻着。
熟悉的幽香让他有想流泪的冲动,这次是真的,真是她!无数个寂寞的夜晚,他都靠着她送给他的那个装着平安符的荷包度过,因为荷包里有她的一缕秀发。
他总是闭上眼睛,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嗅闻着那缕青丝,幻想着她还躺在他的身边,幻想着他还拥有她。
可现在是真的,不再是幻想!她的整个人真真切切的躺在他的怀抱里,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击着他的心脏,因为太激动,他甚至感觉胸口排山倒海般的汹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