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救她了,她就知道他不会坐视不理的。才要纵身跳下宫墙,身子却被一只大手拽住。
“晗若,不要跟他走!”司徒浩疯狂的抱住她,越抱越紧,勒得她几乎窒息。
“晗若,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你就能得到自由!”凤烨突然递给她一把尖刀,她接过,却在犹豫。
凤烨见她犹豫不禁有些生气,他解开腰带一抖变成了夺命的长剑,从背后狠狠刺向司徒浩。
心口一凉,她惊觉到那柄软剑竟然同时刺穿了司徒浩跟她两人的胸膛……
司徒浩伏在她的身上,喃喃低语:“晗若,你永远都无法离开我,生同衾,死同穴!”
晗若惊醒过来的时候室内已一片明亮,耳边似乎还响着司徒浩的低喃。
又做梦了,她伸手去抚额头冷汗,却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真跟司徒浩睡在一个被窝里。
“啊!”犹如白日见鬼,她尖叫着想跳起来。
“鬼叫什么?”男子语气冷冽如这残冬的寒风,星眸已睁开,只是那漆黑的眼瞳比他的语气还要清冷几分。
记忆开始复苏,晗若总算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已被凤天德作为联盟合作的礼物送给了司徒浩,她又重新回到了这个恶魔男人的身边。
司徒浩没有再看她,兀自起身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晗若警惕的望着他,她看到自己的衣服就挂在床外的衣架上,她想去拿,又怕浩会趁机袭击她。
不过司徒浩似乎对她并没多大的兴趣,穿好衣服后径直向着房门口走去。“快点起床,待会儿到花厅里一起用早膳,朕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晗若怔了怔,他有事要忙关她什么事?他要她跟他一起用早膳?哼,她可没兴趣!对着他,她连半点胃口都不会有。
司徒浩出了寝室,她才跳下床拿过衣服,迅速穿戴整齐,又去妆台前梳理了头发。
昨晚她刚出浴室就被连夜带到这里来,连头发都没梳,现在想盘个发髻都没有簪子。正在她东张西望想找个能替代的东西时,寝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司徒浩手里拿着一只精巧的楠木匣子,大步走到梳妆台前。修长的手指在匣子的暗簧上一摁,“咔嗒!”一声轻响,匣子弹跳开,顿时闪出珠光宝气,原来里面是整整一匣的首饰。
她看他的架势知道应该是给她用的,但她却不愿沾他的光儿。连瞅都不瞅那盒首饰,她放下乌油油的长发,任它披散在肩头,回头就往门口走去。
出了寝室,再转过两道厅门,她走出了司徒浩的寝居。外面太阳很亮,看日色已近晌午,她竟然睡到这个时辰。
微微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虽然司徒浩的寝居守卫很森严,却无人拦挡她出入。她走到一棵荆树下,折了根笔直的细枝,再跟守门的侍卫借来短刀,慢慢将它削成了发簪的形状。
“贤妃娘娘如果需要发簪大可以告诉皇上,虽然驻守边关生活要比在皇宫里艰苦些,但也不至于到荆钗粗布的地步吧!”那侍卫边看她雕刻簪子边不解的提议道。
贤妃娘娘?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抬头瞧了那名侍卫一眼。那侍卫是个很年轻的男孩,正一脸恭敬的望着她,眼中丝毫没有鄙视或仇恨。
她又环视了其他的几名侍卫,他们的神态都差不多,对她非常恭敬,完全是对待主母的态度,并没因为她是司徒浩的失宠妃而蔑视她。
心里隐隐感觉到奇怪,不过她没有想得太深,低下头继续手里未完的活计。
那只荆钗终于完工,不过手工很粗糙,造型也极简单,不过是根一头削尖一头圆润些的长钗而已。只要能挽起她的长发,就足够了。
起身抖落衣服上的木屑,她将短刀递还给那名侍卫,抬头就看到司徒浩站在她的身边。
怔了一下,他是什么过来的?她为什么一点都没发现?那些侍卫为何也没有对他参拜?
“忙完了?忙完的话去用膳!”他只对她说了这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故意加重的脚步表达出他内心的不满。
晗若没搭理他,却转头问那些侍卫:“你们皇上过来为何没见你们参拜?”
“回娘娘,当时你正在削发簪,皇上怕影响到你的注意力,不让我们出声。”那侍卫如实答道。
晗若冷哼一声,转过身却一时感到茫然,她要去哪里?
一阵风吹来,扬起了她满头的乌发,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非常的柔顺,从不会打结,她将满头青丝拧起盘在脑后,用那根荆钗别住。
“娘娘,皇上在等您用膳,快点过去吧,饭菜都凉了!”还是那名侍卫走进来,出声提醒道。
肚子的确早就饿瘪了,不过她还是没打算跟司徒浩共进午餐。对那名侍卫微微笑道:“谢谢你,谢谢你肯借短刀给我用。”
那侍卫一怔,半晌嗫嚅道:“娘娘不用这般客气,属下的东西别说一把短刀,就是这条命,娘娘想要属下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她感觉有些怪怪的,因为她在司徒浩的身边已好久没有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不但他欺侮她,鄙视她,就连他身边的人都同样鄙视仇恨她。
她以为自己这次又变成了他的囚徒,现在看来情况似乎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这时从寝居里走出两名侍卫,对着她径直走进来,恭声道:“贤妃娘娘,皇上请你过去用膳,饭菜快凉了!”
虽然摸不透司徒浩究竟耍得什么把戏,不过他没有再对她动粗已让她喜出望外。原以为这次落在他手里会很凄惨,连最坏的打算她都做好了,现在绝处逢生,她不禁感觉又有了希望。
罢了,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先稳住他为上策,毕竟撕破脸皮硬碰硬吃亏的也只能是她。
这次她没有再拒绝,便默默的跟着那两名侍卫走进厅堂内。午膳摆在花厅里,满满一桌美味佳肴,除了凉菜拼盘,其余的热菜和汤菜都扣着盖子,看样子是怕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