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若差点被她刺杀,自然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而司徒浩却满脸的欣慰,暖声道:“身在异国边境,我们君臣不必如此拘礼,快快平身!”待到他们谢恩起身后,又瞧了陆雅霜几眼,赞道:“陆将军这身穿戴非常威风,待到敌军杀到边关,你就显露绝学,证明给所有守关的将士们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谢皇上抬爱,臣定粉身碎骨万死不辞为皇上尽忠为国家杀敌!”陆雅霜言辞激昂,只是美眸深处终难掩忧伤。她最想待得地方可不是这荒凉苦寒的边关,也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去跟那些凶悍的蒙古兵拼杀,她最渴望的就是被他收入后宫,做他的嫔妃,在那繁花似锦的寝宫内等待着他的宠幸。可惜,这些话都无法说出口。司徒浩下的命令,无人敢违抗,她也不会例外。
“好,朕相信你不会让人失望!”司徒浩对她勾唇一笑,面露满意之色。他携着晗若的手向着守卫森严的城楼内走去。
陆雅霜跟随在后面,她的美眸瞥向司徒浩握住晗若的大手,目中流露出艳羡的神色,而那只被他握住的幸运小手却在不停的挣扎,想尽办法要挣脱出去。她眼中的艳羡又变成了嫉恨和怨毒,为什么她削尖了脑袋都得不到的好事却被那个女人争了去,而那个女人却还完全不在乎,她真想冲上前去推开她,取代她的位置被司徒浩握住。哪怕他握住她的手领着她下地狱,她也心甘情愿。
当然,这些想法她非但不敢说出来,甚至都不敢让司徒浩看出她的意图。因为她知道在他眼里只有听话而且有用的女人才会得到器重,不识趣的绝不会有好下场,像前任皇后徐瑶然就是最好的例子。
进了城楼,再步入议事的正厅堂,落座后,侍卫端上了茶水。司徒浩边饮茶边问陆雅霜和她身边的几员副将,一些有关于军事上的问题。
晗若无聊的将目光转向别处,或看墙壁或望屋脊或盯着自己的手指,唯独不愿看这里的所有人。
司徒浩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况,见晗若兴趣缺缺,知道她不喜欢陆雅霜,便挥手道:“你们也辛苦了,都下去用晚膳吧!”
众将士连忙起身谢恩退下,陆雅霜则忙着张罗酒菜,因为早就接到司徒浩要来巡查的通报,军队伙房里已做好了准备。东西都是现成的,传令下去皇上要用膳,很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丰盛晚宴便端上了桌子。
陆雅霜侍立在一旁,殷勤的帮着布菜倒酒,她只希望能多陪侍在他的身边一会儿,哪怕多看他几眼也好。
这些年她为了他违心待在凤烨的身边,强颜欢笑,虚与委蛇,还不是为了能有朝一日功成之后能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虽然他的身边已有了新欢,而且已忘记了当初对她的承诺,但她仍不死心,她就不信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换不回他一个注视的目光。
晗若冷冷的盯了陆雅霜一眼,她却立即满脸堆笑的凑上前,恭声问道;“娘娘有何吩咐请说无妨!”
“我哪敢吩咐你?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晗若冷冷的瞧着她,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那日欲置她于死地的狠决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何陆雅霜单独面对她时跟在司徒浩面前时的表情和态度如此的截然不同。
“娘娘有何疑虑?”陆雅霜眨了眨美眸,一脸的温良无害。
“哼!”晗若冷笑,她要的就是她这句话。“那日你暗算我,要不是我穿着软甲已被你的刀刺穿小腹,你说是替你的主子报仇来了!现在你的主子就在你面前,你为何偏偏又忘了报仇的事儿,对我这个仇人这般殷勤呢?思前想后我都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陆将军能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吗?”
晗若此言一出,司徒浩和陆雅霜的脸色都变了,前者是震惊和愤怒,后者则是委屈和害怕。
“娘娘怎么诬陷臣呢?臣奉皇上之命从临王府里救回了娘娘,因为娘娘贪恋临王的美色,不肯跟臣回来,不得已才对你用了点强硬的手段。也许搏斗时不小心伤到娘娘,但绝对是无心之过。就算借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娘娘啊!”陆雅霜满脸无辜连珠价的喊冤,她用乞求的眼神望向司徒浩,似在等他为她平冤召雪。
司徒浩开始时望向陆雅霜的目光里惊怒交迸,待听到她的辩解又觉得很有道理。尤其听到她说晗若贪恋凤烨的美色,不肯回他的身边,不由更加又妒又恨。想到晗若原不肯离开凤烨,更不肯回到他的身边,自然对劫持她的陆雅霜怀恨在心,编造些谎言挑拨他惩罚陆雅霜也是极有可能的。
没想到他曾经那么单纯的晗若,现在为了个野男人变得这么诡计多端。他将目光再次转向晗若,星眸里难掩浓浓的失望。
晗若见此情景心里已有数,原来陆雅霜杀她并非奉司徒浩的命令,他是毫不知情的。至于陆雅霜杀她的动机,她能猜得出来,无非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这些她以前在天盛王朝的后宫里早就领略过的。
面对司徒浩目光里的失望和质疑,她选择再次沉默。既使这次是她误解了他,那又如何呢?他曾经对她做过那么多难以原谅的残忍伤害,总不是别人代替他或强迫他做下的吧?
她才懒得跟他沟通解释,没必要!倔强的扭过头,她继续沉默,而此时在司徒浩的眼中,沉默便代表着默认。
他一肚子的怒气怨气无处发泄,便抬起手掌狠狠击向面前的桌子,顿时桌面碎裂,杯盘酒菜纷纷跌落,摔得粉碎。
晗若手持银箸,一脸的冷漠。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开始暴露本性了,疯吧,越疯她越厌恶他!刚才得知真相后对他积攒的一点点好感也迅速土崩瓦解。她非但没有难过还感觉很轻松,这样很好,她可以继续仇视他鄙视他,她生怕自己再对他生出什么见鬼的幻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