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原来没人信她
夏沙动着自己的手指,突然间,一滴豆大的泪珠就这样落下,然后一颗接着一颗,喉咙中传出的似乎是小兽的声音,压抑的让人心酸。
边是什么开始消失了,是什么呢,她走出亭子,蹲吨在水池,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冰冷的水中,池中倒影一个似是再也没有生命力的少女,她的生命,已经开始在凋零了起来,水波开始晕开,水中的那个倒影从中间散开,水中,不时的有血丝渗出,染红了一片水,而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手指上那四道深及骨头的伤口。
十指连心,欧阳曼只是伤了一根,而她是四根,他果然恨她。
不是不痛,其实是很痛很苦,只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压抑的忍痛方式,因为,她的痛没人疼。
她站了起来,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离开这里,一步一步,都走的十分的艰难。
学校的路上,她一个人走着,树上不时的有落叶落下,桔黄的叶子,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她的唇色以尽淡白,失血的脸色,有着一抹病态的惨白。
“小丑女,”一声带着阴冷的声音传来,夏沙停住了脚步,在这个学校中,这样叫她的人也只有一个人。而她并没有回头,风竟辰靠在一边的树上,见到她,才直起了脚步,他的眸子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热度,只留下一片阴凉,如同陆君浩一般,“我以为,你丑,但是,却有一颗美丽的心,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你的人你的心,一样的丑。”他杀人不眨眼的说着,丝毫没有从前对她那种浅浅的怜惜之情。
“你也以为,是我弄伤了欧阳曼,”夏沙低头着,隐在发丝中的脸凄楚无比,但是,她却是已经无法哭出来了,风竟辰耻笑了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我说的什么,怎么,做贼心虚,”就算是安末然故意的扰乱他的思路,将一切都隐藏很好,但是,很可惜,还是让他给查出来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当时留在休息室的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恨曼儿,恨曼儿抢走了陆君浩,所以她在报复,也为了赢得比赛的第一,她还真是想的太好了,就算没有曼儿了,这个第一也不可能是她的。
夏沙抬起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向前走着,他们都已经认定了她的罪,那么,她说什么也都是苍白无力的。
辰逸哥哥,原来,在这个世上,你也是不相信我的,原来,她就是这样不可信的。
她的脸让人恶心,她的心也是吗?
风竟辰紧抿着唇,树上的阴影子落在他的脸上,而他的表情阴暗不明,他转过身,瞳孔却是缩了一下,地上的的血迹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一点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这是谁的血。
没有细看,这一次的转身,其实,他不知道,他错过了太多。
夏沙向前走着,眼前慢慢的变的模糊起来,甩在身侧的指尖不时的滴落着她的生命,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消耗着,消失着。
她止住步子,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额间却是一层泠汗,她轻轻的抒了一口气,靠在一棵树上,直到她的身体斜了一下,却是被一只手习用拉住。
视线朦胧中,她看到了一张美的如同天神一般的脸,“你也是来骂我的吗?”她的声音有些飘渺,却已经开始自报自弃了。
安末然的手顺着着她的手臂落下,拉起了她的手,却看到了她细指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不知道痛?”安末然的声音变了一些,似乎是少了很多的清冷。
夏沙摇摇头,“不痛的,真的,不痛的。”但是,她的眼神却似乎是飘的很远的了。
学校的医务室内,夏沙坐在病床上,医生很是小心的替她包扎着伤口,有些问题,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最近这些学生都怎么了,怎么都是伤手指,上次那个学生伤一根,而这个学生却是四根,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然,这只手就要废了,医生不只一次的看着夏沙的右脸,那样明显的胎记,已经让她的脸毁了,如果她的手再毁了,这个学生,这一生中就真的完了。
安末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手,直到医生站了起来,而夏沙的手指则是被包的好好的,但是,也许很长的时间都无法用这个手了。
安末然走近她,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却是看到了她脸上隐约的五指。
“陆君浩做的?”他的手指入在轻轻的顺着她的额中到了两边,低头间,那样的话随意的开口,没有疑问,只是肯定,风竟辰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就算是再恨,他也不会去伤害别人的身体。
但是,被恨意趋势的陆君浩却远远不会。他太了解他们了。
夏沙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失神的双眼内没有任何的焦距,不过在听到陆君浩的名子时,她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要帮我?”她空洞的眸子里仍然没有任何的神彩,甚至,连声音都是无力的。他们三个人都爱的是欧阳曼,他现在帮她,又是为了什么,他应该恨她才对。
安末然没有说话,清冷的眸子中无波无绪,不过,却是有了一阵沉沉的叹息。
“我相信你,”他说的很平静,相信,其实并不难,夏沙愣了一下,抬起头,少年清冷无波的眸中丝毫没有半分怀疑,云淡风清间,只有一片清澈的眼波。
他相信她,相信她,他是第一个人怀疑她的人,却也是唯一一个相信她的人。
“你累了。睡会吧,”安末然放下自己的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身上,声音如同催眠一样,让她的空洞的心开始沉睡。
她累了,真的累了。
夏沙闭上了双眼,手指轻轻的握了一下,却是感觉到了那种刺心的疼痛,眉心间微拧了起来,就算是睡梦中,她依然还是痛着的。
安末然坐在床边,撑起自己的下巴,清冷无波的双眼内闪过了一份思索,而他的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原来就算是是这个学样中,也不是那那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