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科索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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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UNMIK)

战后科索沃的重建进程,在科索沃建立现代民主制和高效经济的工作可以视为联合国将缔造和平的进程拓展为建国进程的首次系统尝试。国际社会的努力在2002年达到了最高峰,国际组织和(国际)非政府组织有10万多成员在科索沃工作,其中约5万为科索沃维和部队的士兵。国际社会对科索沃的资金援助,从人均值来看,要明显高于其他战后地区。

另一重要方面是在科索沃的各个国际组织之间的高度合作与协调,这也体现出国际社会干预的新的力度。在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及北约—科索沃维和部队和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以及欧盟的紧密合作中——当然也不是一直有效合作而没有摩擦——“连锁机构”原则首次在相当范围内得到贯彻,这是国际组织机构和运作改革讨论中的一条重要原则。具体来讲,国际社会根据安理会第1244号决议的授权在实践当中把管理科索沃的工作分成若干工作重点,这些重点分别由一个或者多个国际组织承担。

接下来,我们要对在科索沃的各个国际组织、它们的授权和任务以及它们的资金和人员投入做一个概述。我们将在各个章节里对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科索沃维和部队、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欧盟以及国际非政府组织的工作业绩做具体阐述和评价,最后在第10章中进行总结。

安理会1999年6月10日的第1244号决议中确定了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授权。根据该决议,联合国秘书长被授权在联合国的保护下建立民政临时行政当局,为实现“科索沃人民”的“实质性自治”和科索沃人的民主自治创造条件。但是,第1244号决议所指的实质性自治是在当时还存在的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由塞尔维亚和黑山组成,自2003年2月4日通过宪法宪章起更名为“塞尔维亚和黑山”)框架内的。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授权期限暂定为12个月,只要联合国安理会没有做出另外的不同决议,到期后自动延长。

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结构及其所承担的任务在很多方面都是独特的。建立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是联合国有史以来首次尝试将一个社会的维持和平和重建的进程扩展为对一个新的集体进行政治、社会和经济建设的进程。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工作涵盖了国家行政管理的所有内容,因而同联合国以前的类似行动相比,它有着实质性的新品质。联合国在科索沃的“多维维和行动”和1999年10月开始的在东帝汶的行动(联合国东帝汶过渡行政管理机关)(UNTAET)标志着“(联合国)第四代维和行动”的开始。联合国科索沃特派团是唯一由联合国“维持和平行动部”(DPKO)负责的“维持和平”行动。联合国的其他维和行动,如在阿富汗、危地马拉和利比亚等,均由政治事务部(DPA)协调。

安理会第1244号决议所规定的联合国管理科索沃的目标的实现离不开其他国际组织的帮助。从安理会第1244号决议的授权中,我们可以看出国际社会管理科索沃的一些工作重点。最重要的目标包括:行使主要的民政管理职能,促进科索沃人的实质性自治(建立当地的管理机构,逐步把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职权转给科索沃人的机构),管理政治进程和经济援助。在1999年6月战争结束初期,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还负责人道主义援助的协调和分发;另外,它和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公署紧密合作,负责协调难民援助。其他的重要任务还有修复、更新基础设施,创造条件让难民和被驱逐者回返,促进人权,保护少数民族的权利以及让所有少数族裔参与特派团的工作与决策。

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由联合国秘书长驻科索沃特别代表(“Special Representative of the Secretary General for Kosovo” SRSG)领导,特别代表同时作为科索沃的最高民政行政长官行使职权。迄今为止,联合国秘书长派往科索沃的特别代表毫无例外地都是非常知名的政治人物。在1999年7月2日前,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由2003年在伊拉克丧生的巴西籍资深联合国外交家塞尔吉奥·维埃拉·德梅洛(Sergio Vieira de Mello)领导。第一任联合国秘书长特别代表是“医生无国界组织”(Medicins sans Frontieres)的创始人,法国前卫生部长贝尔纳·库什内(Bernard Kouchner)(1999年7月至2001年1月)。其后是汉斯·海克鲁普(Hans Haekkerup),丹麦前国防部长;他于2001年1月至2001年12月期间领导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工作。2002年1月至2003年7月,德国外交官米歇尔·施泰纳(Michael Steiner)担任联合国秘书长派驻科索沃的特别代表(施泰纳曾在1996年和1997年任驻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高级代表助理)。2003年7月底开始,哈里·霍尔克里(Harri Holkeri)继任该项工作,直至他于2004年5月辞职;他曾担任过芬兰一系列重要的政治及外交职位,也曾经是芬兰的总理。2004年8月中旬起,索伦·耶森——彼得森(Dne Soren Jessen Petersen)接受了联合国秘书长派驻科索沃特别代表的领导工作。耶森——彼得森曾在1995年和1996年担任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公署前南斯拉夫特使,1998年和2001年在日内瓦联合国难民署任助理高级专员。在赴科索沃就职之前,耶森——彼得森自2003年11月起一直是欧盟驻马其顿特使。

除了在职时间很短的维埃拉·德梅洛,联合国秘书长派驻科索沃特别代表过去和现在都是欧洲的政治家和高级官员。其中三个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两个来自丹麦。从对科索沃干预之初起,美国在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领导层当中的作用是由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首席副团长(PDSRSG)来代表的。1999年至2004年期间,该职位由杰克·科维(Jack Covey)和巴尔干问题专家查尔斯·布赖斯休(Charles Brayshaw)担任。五年多以后,也就是2004年10月1日,美国高级外交官劳瑞·罗辛(Larry Rossin)才接替了布赖斯休。

2001年5月15日,《科索沃临时自治宪法框架》(Constitutional Framework for Provisional Self Government)通过,安理会第1244号决议中所规定的将各项职权移交给新建立的科索沃自治机关的任务成了重要的工作。2002年上半年,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代表米歇尔·施泰纳提出所谓的“基准点”(“先标准后地位”)计划,之后联合国秘书长的特派代表哈里·霍尔克里在2003年12月将该计划进一步具体化(《关于科索沃的标准》),并随后提出了相关执行计划(《科索沃标准的执行计划》:在自治机关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代表的共同参与下,于2004年3月31日通过);这为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总体战略设定了新的目标。2004年8月中旬接替哈里·霍尔克里担任联合国秘书长特别代表的索伦·耶森——彼得森就职后将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工作战略集中在以下一些重点领域:安全、法治、分权、行动自由、难民回返和民主机构的运作。

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由四个主要部分,即所谓的“支柱”组成,其重点分别是:支柱I:司法和警察(在2001年5月之前,该支柱还负责人道主义工作,由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公署领导);支柱II:民政管理;支柱III:民主化和机构建设与巩固(“Institution Building”);支柱IV:重建和经济发展。前两个支柱由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直接组织和领导。支柱III和支柱IV是在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协调下由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和欧盟领导的,相对来讲,自负其责。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这四个支柱目前都由欧洲人领导。特派团总部设在普里什蒂纳,其他五个地区中心(UNMIK District Center)为普里什蒂纳、米特罗维察(Mitrovic/Mitrovica)、佩奇(Pej/Pec’)、吉兰(Gjilan/Gnjilane)和普里兹伦(Prizren)。2005年4月底,共有来自59个国家的6462人在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框架内工作。其中有3083名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警察、38名军事人员、737名国际公职人员和2660名当地的工作人员。2003年中期以后,国际公职人员和当地工作人员的人数明显减少。国际公职人员的人数由928降到699,当地工作人员的人数由3079降到2660.

2005年4月底,科索沃国际警察(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警察)的警力为3083名警察(包括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特别警察部队)。2000年的警力为2000,到2002年就增加为4718.2003年底,共有警察3735名;2004年3月发生严重暴力事件时有3248名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警察参与了行动。除了来自欧洲国家和美国的警力,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警察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亚洲(1/3以上)和非洲。目前,奥地利派出了29名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警察。

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在2003年7月到2004年6月还有31500万美元的预算,接下来一年(2004年7月至2005年6月)的预算就被减为29463万美元。联合国秘书长特别代表米歇尔·施泰纳称,从2000年起,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的财政预算每年递减约15%。总预算的约1/3用于军事人员、技术装备和设备以及民警,另1/3用于国际公职人员、当地工作人员和联合国实习生。其余用于行动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