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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是宿命,是注定

爱情里,从来都是一物降一物。宿命一般。

1.

在琴和文松的那个小镇,琴绝对是个风云人物。

虽然琴很低调,但仍有很多人对她言听计从,仿佛一个女老大,再厉害的小混混,到了她跟前都表现的服服帖帖的。

她,就是那种不怒自威的女生。

她学习好,又有才情,写的文章总能被老师作为范文在班上朗读。她,还比别的小伙伴见多识广,小伙伴们连省城南京都没去过时,她已经去了北京、厦门等地。

所谓气场,就是这般吧。

学习好的,一般都比较乖,在她面前当然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学习一般调皮些的,在她面前就会不由得犯怵。

文松那时学习也好,但文松早她三届,她的事,是不断从班上的人那里听来的,如流传的歌声一般声声入耳。文松一直将她当小妹妹,在他的心目中,她始终是个乖巧、懂事、漂亮的小妹。

夏天要来未来之际,她总是那些女生里穿裙子最好看、最有气质的一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好的衣服,但穿在她身上就是让人看着养眼,如同沐浴了夏日里的雨珠清清凉凉的。

文松还记得她在自己面前说话的样子,总是装得很成熟,倾着头,然后微微一扬,冲你笑着,露出好看的牙齿来。

她喊文松哥哥时,声音甜美的总让文松想起小时吃到嘴里的糯米糖。所以,文松后来回想起来,总感应到她在哪个角落里喊着他的名字。

文松想,每个男人的心中,最开始都盛开着一朵白玉莲吧。

虽然是邻居,但文松只跟琴的哥哥相熟,对于琴,从来就只是见面点头笑笑的那种,但这一点也没影响到文松对琴的关注。文松那时总觉得,自己和琴不会是同一类人。她会有精彩纷呈的人生,而他文松,只会规规矩矩地考大学,然后工作,结婚生子。两个人不会有真正交集的。

文松后来考到南京,跟琴哥哥在一个学校,从大三开始,他们就一起在离学校不远的湖北路上租了一套房子。

从文松他们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只要考出来的,都想着在外面有所成就。所以,他们都很努力,即使放假了,也一样在外面做些实践,要么找个公司实习,再不济也会留在学校,帮在外面接活的老师做些项目。

那年过中秋节,文松和琴的哥哥约了一起吃饭。琴的哥哥,平常是不怎么提家里的事,那天却说得很多。文松,这才听到琴的一些情况。她居然和一个体育特长生谈恋爱了。听后,文松突然有些失落。

这话还没说多久,琴突然出现了。

她说她要在这里住两天,也是为了监督下两个男生在外面做些什么,别学坏了。她一脸的嘻嘻哈哈。其实,她是有个作文拿了奖,在南京开颁奖大会,还会去江苏人民广播电台参观什么节目。

大家一个地方的,自然也不避讳男女,就让琴和他们一起挤在了出租房里。她哥哥问她,那个体育男能不能考上大学。可是,她却笑笑说提他干什么,日子太压抑了,我们只是在一起放松放松。

文松暗中松了口气似的,帮着腔说,琴还这么小,别用成年人的想法把人想歪了。“那他们怎么还给老师喊过去了?”琴的哥哥穷追不舍。琴似乎叹了口气,只冲文松笑了一下,后来就一直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文松凑合在一张床上不舒服,还是对这个妹妹想做到眼不见心不烦。第二天,琴哥哥说会晚些回来。

文松下了自习回来,琴正靠在床上,脸色有点灰。

“今天玩累啦?这么早就睡。”她只是嗯着,文松正想去厕所,她刷地爬起来,急急地说,我先上,你等一下。门就锁上了,半天琴才慌慌张张地出来。文松一进去,马桶里有一团纸,上面有殷红的血迹。文松愣了半天。

然后文松跑了出去,到超市买了热水袋和一袋红糖。

琴再看到文松,眼神有些躲闪,文松笑她太不大方了,生理课白学了。她刚想张口要解释什么,文松制止住她,“赶快把这杯红糖水喝了,然后睡一觉。”

那是文松第一次和琴,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是谁说过,当两个人都沉默时,感觉有一个天使正从两人之间飞过。文松当时就是那感觉,隐隐有种沉静的幸福,总希望这样的时刻就这么停留下来。

2.

文松带琴参观了自己的学校,还带她去了鸡鸣寺,在后院吃素斋,到豁蒙楼喝茶。

琴的脸色又红润起来。她说她也要来南京上大学。她想从家乡逃离出来,换一个地方生活。文松默默地看着她,她低着头,突然凑上前在文松额头上吻了一下。文松略微一愣,内心一阵小鹿乱撞之后慌乱地把她抱在了怀里。此刻,文松才感应到自己对琴的真心意。

原来有些爱,是隐藏在内里,不需言说的。

他觉得,自己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将琴牢牢地拥抱在怀里,而不是放开的她的手,任她飞去别他男子的怀抱。

后来回老家,一次和朋友聊天,竟然听到关于琴的谣言,说她和那个体育男分手了,还打了一次胎,手术完了还去南京休养了几天。文松立刻想到那次她灰暗的脸色。文松想质问琴,可是见到她,文松就什么也问不出口了。文松选择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总是想,如果他及早跟琴说自己喜欢她,她就不会惹上这些麻烦,也就不会有这些谣言,这是对他在情感上懦弱的一种惩罚。

文松决定勇敢地承认自己喜欢琴,并希望如此谣言会随时间而消逝。

等琴考到南京时,文松和琴公开了两人的恋情。

有哗然,也有祝福。

可冥冥当中,文松总感觉琴是不属于他的。

琴到南京上学后,日子过得飞快,一切也都变得明朗而简单。文松很快留校了,只是要经常出差。文松最盼着过周末,这样他和琴就有整段的时间在一起。琴也向文松展现出她贤慧的一面,她总是把文松那小屋收拾得条理分明。春天来的时候,她会去野外采来好看的野花,插在瓶子里,文松那男性化的小屋瞬间就会文艺温馨起来。琴尽情地享受着大学生活,如鱼得水般地拿了很多奖,结识了很多朋友。她就是有这方面的天分,总能很快地吸引住很多人的注目和眼光。

一次文松出差回来直接去找她,她在外面跟几个朋友吃饭。文松赶过去时,他们正在闲聊,琴居然在抽烟。她一看到文松,就开始给文松介绍在座的各位,居然有学校的老师,有学生,也有社会上莫名其妙的人。

文松无心应对,看着琴抽烟的样子,突然惊觉这久以来自己从来都不了解真正的琴。

琴即将面临毕业,有人劝她去外地,有人劝她在南京找个学校待着。

文松,则表现的有点不冷不淡了,对她说,我不限制你,什么事你自己做决定。

这么说的文松,并不是不关心琴,而是他总觉得,爱一个人就要给她绝对的自由。在最亲热的时候,文松都会跟她说,哪怕你爱上了别人,给我戴了绿帽子,我也会原谅你一次。如果你决定离开,我会成全你。

文松能做的事,就是能在背后默默地关注她,即可。

不过,这是不是爱的最坏伏笔。

3.

有一次,琴突然问文松最近什么时候出差,去哪个地方,大概要带些什么衣服,文松听了很是感动,以为她很关心自己的。

可,等在文松身后的却不是这般美好的事情。

在文松临上车时,对方来电话说有个配件不能到,这次去了也是白去,文松只得打道回府。文松没有立刻告诉琴,是为了给琴一个惊喜。于是,一个人把在收拾了一翻,还买了两个菜,等着琴回来。但到了晚上8点,依然不见琴的身影。文松发了个短信给她,问她在干什么。她很快回复过来,今天忙坏了,已经在家躺下了。

文松立刻惊出一身汗出来,正不知道该如何回时,她的短信又来了,今天忙,也没问你到那里怎么样了。事实上她以前也不怎么问的。这么特意地提出来是什么意思呢?她现在究竟在哪里?她为什么要骗文松在家里呢?文松没多想,只是想着她可能在外面玩,怕玩得太晚文松会说她吧。文松跟她说,这次白去了,待会就去坐夜班车,明天早上就能回来了。

就这样,文松又等了两个小时,到晚上10点半,琴还是没回来。

在情知文松要回来的前提下,她并没提早回来,究竟是什么事将她的心给牵住了呢。文松决定下楼找找她。在一家旅馆门口,文松发现了琴的电瓶车。文松傻眼了。

她是在跟人开房了吗?文松内心焦虑地嘀咕着,在旅馆的门前不断徘徊了些时刻,他决定进去探个究竟。

在旅馆的走廊里听了一会,他已经被愤怒击垮了,每个房间里的声音都让文松想到可怕的场景。当文松敲开一个房间的门时,对方问是哪个,文松已经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了,他这是在抓奸吗?他们并没一纸婚约。文松又敲了一下,门打开了,是个光着上身的男子,文松冲房间里看了一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文松连忙说不好意思,看着门牌号,自语道走错了。对方骂了一句神经病把门迅速关上了。

旅馆不大,文松呆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她是在里面睡着了吗?如果是有情况,一对正常的男女是不会这么早就睡着的。顺着房间里的说话声,文松又敲开了一个门。一个陌生的男人。而琴正在床上坐着,她的惊愕和房间的灯光一起逼疼了文松的眼睛。

琴迅速站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文松什么话都没有说就下楼了。琴并没有跟过来。文松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直到文松在家里坐了老半天,琴才回来,气鼓鼓的。你为什么要骗我?还跟踪我。文松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在家里?你们躲旅馆里做什么了。她嚷了起来:你说两个人在里面做什么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文松盯着她的眼睛问她那人是谁。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本来觉得对你不公平的,现在想想也没这必要。

原来那人竟然是体育男。现在在北京做生意,过得还不错。更想不到的是,他来南京找琴几次了,而文松竟然一点也不知情。

“你放心,我们没怎么样。”

“是不是除了没怎么样,其他该做的事都做了。你不是还为他打过胎?”

琴眼睛突然红了,“要不是他那次不负责任,我想我也不会和你走到一起。他是找过我几次了,我也很矛盾,我还是忘不了他。”

“你把我当什么了?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有一天和他久别重逢时轻而易举地再把我踢出去吗?”

文松心里满是不甘,可决定权永远不在文松这里。

从文松关注她开始,文松就输了。

因为文松爱她。

所以,注定永远做她的爱情备胎。

温暖你

有一类男人,性情温和、老实,内心却极喜欢那种性格张扬的女人。

是为,一种性格吸引吧。

只是,有的人运气好,可找到一个肯踏实过日子的;有的则没那么幸运,往往会被人当做一个跳板,一个备胎而已,只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有人说,受一次挫折,学一次乖,但对于备胎来说,却是在什么地方跌倒,就越会在什么地方再次跌倒。有人分析,这是他们心里不服的缘故,总想着这次总结好问题,下次便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

可是,爱情里,从来都是一物降一物。

宿命一般。

输赢,早就在注定。

爱上的,最初萌动情愫的那一刻,便就输掉了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