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武王灭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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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落:商朝末代国君商纣的统治(2)

鹿台修好后,纣王就把搜刮来的金银珠宝集中在这里,还和美女们聚集在台上宴饮狂欢,长达七日七夜,以至于君臣姬妾都忘了日月时辰。

朝歌西边有一座巍峨的尖山,尖山脚下淌过一道清澈的泉水。有一天纣王和他的妃子坐在摘星楼上饮酒,远远望见一老一少在涉渡溪水。老人行动缓慢,而小孩很快就走过了溪水。妃子对纣王说:“小孩骨髓正在兴旺,不怕冷。老人骨髓空虚,所以怕水冷。”纣王不信,竟命人立刻把这对无辜的老小抓来,用斧子砸断他们的腿骨,以验证妃子的话是否正确。因为纣王的这一暴行,后来人们就把这条溪水取名为“折胫河”。

商纣王如此荒淫无度,臣下有人不听命,百姓有人不听使唤,于是他就思考着如何用严酷的刑罚来镇压反抗势力。有一天,纣王和妲己看见蚂蚁爬到煅过的热铜片上,烫坏了脚,掉下来死了。他们心生一计,马上命人铸了铜柱,架火烧烤,把违背纣王和妲己命令的人绑着拉上热铜柱,让他们光着脚在通红的铜柱上行走。可想而知,最多走上一两步,犯人便扑倒在烧铜柱的火中,活活被烧死了。纣王、妲己越发得意,大笑不止。这种残酷的刑法,就是“炮烙之刑”。

与此同时,商纣王还罢黜一些有才能的臣子,而重用一些奸佞之人。殷商朝中,也有不少贤臣,商容就是其中的一位。他为百姓请命,百姓也很敬爱他。可是纣王嫌他不和自己一心,因而废去商容不用。另一个大臣名叫费仲,善于阿谀奉迎,吹牛拍马,纣王很喜欢他。但他贪财好利,不会理政,纣王便换了个名叫恶来的大臣来理政。恶来爱进谗言,总说诸侯的坏话,因此各诸侯王更加疏远殷王朝了。这样一来,更加削弱了殷商王朝的统治力量,纣王的权势也大不如前了。

在纣王的统治之下,整个商都就像盛夏的鸣蝉,又好像滚开的肉羹,一片混乱。神祇没人敬祭,宗庙没有人管理;大臣也都做些偷窃奸邪的坏事;犯了法的人受不到惩罚,甚至连偷窃神用的牺牲吃,也不会被定罪。因而纣王的宗亲没有不担心王朝命运的。

(三)迫害贤臣

面对纣王的残暴统治,那些忧国忧民、正直敢言之臣纷纷挺身而出,不断进谏。但纣王对大臣们的话置若罔闻,并发挥其“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的特点,百般狡辩抵赖,从不认错,死硬到底。一旦花言巧语难掩丑行,强词夺理不能服众,纣王便凶相毕露,使出残暴的手段,对那些劝谏的人进行惩罚。只要是反对他的、向他提出劝谏的亲信臣僚,都被施以重刑,轻者终生残疾,重者全家丧命。

九侯有一个美丽的女儿,纣王把九侯的女儿纳入了后宫。但是,九侯的女儿稳重贞静,不喜淫乐,看不惯商纣的荒淫无耻。纣王命她裸体劝酒,九侯的女儿不听命,商纣一怒之下杀了她,并对九侯施以醢刑,剁成肉酱,分赏给诸侯们吃。大臣鄂侯来劝阻,强谏力诤,纣王将他也一块儿杀死,施以脯刑作成了肉干,供淫乐时取用。事情传到周国西伯姬昌的耳中,西伯低声叹息。谁知这事儿被西方崇国的崇侯虎知道了,告到纣王那里,纣王便将西伯擒来,问道:“身为西伯,尊贵已极,享乐不尽,为什么叹息?”西伯再三叩头谢罪,不敢回答。纣王说道:“叹息就是对大王不满,囚之羑里!”于是便把西伯姬昌囚禁起来。在姬昌被囚禁的时候,纣王还把他的儿子姬考处决,做成肉羹给姬昌吃,姬昌只好吃掉。纣王得意地宣称:“谁说姬昌是圣人,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吃。”

商纣王妄图以血腥恐怖震慑群臣,让大家统统闭嘴,自己好为所欲为,不受任何“干扰”。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哥哥微子曾多次劝谏,纣王都不听。于是微子对父师、少师说:“我们的祖先给我们留下的江山,因为嗜酒淫乐,败坏祖先的美德,现在江山完了。如今连大臣、小人都干偷窃奸邪的坏事,六卿、典士也互相效法而不遵守法度。小民们都反对我们,我们的国家真像涉大水一样,既找不到渡口,又看不到边岸,殷就要亡在今天了!父师、少师呀!我在家里心乱如麻,想离开家到荒野去,请你们不要把国家危亡的消息告诉我。”箕子说:“王子,上天给我们殷邦降下灾难。使他沉酗于酒,有什么办法?他什么都不怕:上不怕天威,下不怕长 老旧臣。现在殷民重赋,实际上只会更快地招来敌人。商如果灭亡,我们只有殉国,不能做他人的奴仆。不过,我认为王子出奔倒是一条正道,否则,我殷家宗庙陨坠,就没有人能挽救了。”于是微子出走了。

当然,此时也还有一些并未被吓倒的忠臣。纣王的叔叔比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比干是殷朝的政治家,是殷朝皇室的重臣,曾在国王左右辅佐国政。比干忠君爱国,为民请命,是敢于直言劝谏,要求君主改善政治的忠臣,被后来的人称为“亘古忠臣”。比干忠于殷室,眼见殷商的国力渐渐削弱,民众离心离德,心中极为不安,他叹息说:“做大臣的,主上有过错不劝谏就是不忠,怕死不敢说真话就是不勇敢,即使劝谏不听被杀,也应该尽到了忠臣的责任。”于是上殿痛陈纣王的弊政及其危害,要求纣王立即杀掉妲己,贬斥费仲等奸臣,重用有才能的人,重振朝纲。有一次比干连着三天猛烈抨击纣王的得失。比干对纣王说:“国君应该有能够直言指出过错的臣子,父亲应该有能够直言指出过错的儿子,读书人应该有能够直言指出过错的朋友。我身为大臣,我来进谏,为的是叫你痛改前非,保住商朝的江山。”并且说:“西伯自离开羑里回去后,偷偷地在修德行,很多诸侯都背叛殷而归附周了,西伯的国势渐大,已经危及到殷商了,大王如果不修先王典法,不修德行,大祸就要临头了!”

比干连续三天进谏,纣王被责问得无言以答,就问比干:“你为什么要这样坚持?”而且纣王听了比干的话,不但不引以为戒,反而怒火中烧,大声斥责比干说:“我听说圣人的心有七窍,王叔一向自视为圣人,何不把心掏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呢!”说罢下令剖开比干的胸膛,取出他的心脏来观看,并且用火焚毁比干的脸。为掩饰妄杀大臣的罪恶,纣王还下令说:“少师比干妖言惑众,赐死摘其心。”残忍的纣王杀害比干后,还要将比干满门抄斩。比干的妻子怀有身孕,跑到一片树林中躲了起来,生下一子,名坚。纣王派兵去寻找,要“斩草除根”,找到比干妻子藏身的地方,问她怀中儿子姓什么,她急中生智,说“姓林”,于是躲过了灾难。周武王灭商之后,得知坚的身世故事,便赐其姓“林”,比干就成了林氏始祖。

在比干进谏的时候,一同上殿劝谏的王兄箕子见状吓得胆颤心惊,为避杀身之祸,便披散了头发,撕破衣裳,假装疯癫,把自己装扮成奴隶模样。但是纣王也没有放过他,把他抓起来,囚禁在牢狱里。从此,满朝大臣再也不敢进谏了。纣王在佞臣的谄谀下,更加荒淫暴虐,肆无忌惮。结果朝政日益腐败,郊社不修,宗庙不祭,一味以奇巧异能,博取妲己的欢心。他的暴行不仅激怒了所有心地善良的人,也彻底粉碎了一批忠臣最后的幻想。商的太师疵、少师疆等人看到纣王如此对待天帝、祖先,知道殷朝的天下快要完了,便偷偷抱着祭器、乐器,逃往周国去了。

商纣拒谏饰非,残害忠良,使得朝中大臣、贵族以及诸侯和周边方国也都离心离德。为转移人民的视线,纣王发动对周边方国的连年征战,后又把全部兵力用于对东夷的战争。战争加重了人民的负担,激化了已经尖锐的阶级矛盾。商王朝的政权已经岌岌可危。

总之,殷商王朝政治腐败、刑罚酷虐,并连年对外用兵,大兴土木,民众负担沉重,痛苦不堪;贵族内部矛盾重重,分崩离析,导致了整个社会动荡不安,政局十分混乱。

商朝最末的一百年间,在渭水的流域,兴起了一个强国,号为周。与纣统治后期日薄西山、奄奄一息的商王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商的西方属国——周的国势正如日中天、蒸蒸日上。周本是商王朝的一个诸侯国,经过周先祖几代人的创业,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公刘、古公亶父、王季等人的积极经营,使周迅速强盛起来,其势力伸入江汉流域。周的壮大,引起了商王朝的不满,双方明争暗斗,矛盾日益激化,最终形成水火不容之势。文王姬昌即位后,任用熟悉商朝内部情况的贤士吕尚,暗暗修德行善以达到最终灭商的目的,积极从事伐纣灭商的宏伟大业。最终,周武王凭借其雄厚的国力,率西方各诸侯国起兵伐纣,灭掉商朝,夺取了王权。